第十一章 遠離塵囂(2 / 3)

瑩玉,你聽我說,我一定會好好努力,我一定會讓自己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保護你,一定!

篤定的神色使得瑩玉淡然而笑。兩個苦難女子相依而擁,真情盡顯。

此時,李公公來宣,說是皇上晚上要臨幸錦繡宮,聽到這個消息,安瑤笑了:我一定要好好地把握這個機會,我一定要讓皇上愛上我,給予我足夠的權利,這樣我才能保護我想保護的人,然後替父親查出真凶。

帝王宮的修建,朝堂中的內憂外患,對於身側人的遲疑,縱然是這樣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依然無法抵消皇上心中的戒備。

皇上要臨幸錦繡宮,安瑤卻一副清水芙蓉模樣;看著銅鏡裏幹幹淨淨的容顏,瑩玉不解,就此比劃著:美人為何不裝飾得更加美好。

安瑤輕笑。

我隻是不願與她人走同路,如果所有的套路都是一樣的,那對於皇上來說還會有何新意,又如何能讓他記得住自己。

安瑤的話瑩玉是極為讚同的,拿起桌上的木梳,瑩玉輕輕地梳理著安瑤那頭齊至腰間的烏黑長發。

一襲透明的輕紗披肩,披散著烏黑長發的安瑤靜坐於香榻上。瑩玉輕輕地將那層層的輕紗放下,整個,安瑤都處於朦朧之中。

這趙美人呢?

瑩玉微笑,伸手指了指那屏風之後。想到之前安瑤的小小伎倆,皇上淡然一笑。

朕倒是要看看這趙美人又玩什麼把戲?

穿過屏風,皇上看到層層紗縵後那個微顯朦朧的女子靜坐於那香榻上,一副中規中矩模樣。這情景看來像極了一幅畫,一副唯美得引人入勝的畫卷。那紗縵被皇上用手輕輕地掀開,反倒是有了一種翻閱書籍的感覺,那一頁一頁的美好。

都說女人是書,翻閱到最後,才能見其真麵目。看來,朕的江山裏有如此美人,倒是朕之大幸。

最後一層紗縵,兩人對視,朦朧中的清晰,清晰中的朦朧倒多了一番浪漫之色。

安瑤微微含顎,萬般嬌羞。

江山、美人、如此多嬌。

看著這般情景的安瑤,皇上不由得感歎。

安瑤那層薄紗下的如玉肌膚在光線的映襯下泛著某種誘人的光彩,那鎖骨之處曲線盡顯……

青紗帳幔,春光盡現,翻雲覆雨,如沐春風……

清晨,當皇上醒來時,安瑤已不在身側,如是焦急地起身掀開帳簾,卻發現她已將早朝服飾準備妥當。

皇上,請更衣。

眼眸中似有疑惑,不明白,安瑤怎麼就能這樣悄無聲息地起來安排妥當了所有事。

愛妃,怎麼起得如此之早?

昨天安瑤已向安公公詢問了,說是皇上今日早朝,所以早起準備妥當,希望皇上可以準時上朝。

安瑤的體貼使得皇上心裏暖暖的,原本衝動地想要說出自己的計謀,卻又隱忍而住。

略施淡妝,安瑤整個人看起來異常地神采飛揚。看著如此美好的安瑤,皇上在那一瞬間真有一種想與之白頭偕老之念。

體貼地替皇上將衣物配飾穿戴妥當,看著神采奕奕的皇上,安瑤微露其齒。

皇上,好了。

待皇帝離開後,安瑤眼眸頓時黯然。

瑩玉看著認真閱讀書卷的安瑤,一番手語:美人,皇上今天還會來嗎?

看著瑩玉的手語,安瑤微笑,輕搖頭。瑩玉蹲在了她的麵前,似若擔憂:皇上有後宮佳麗三千,美人難道你就不擔心嗎?

擔心有什麼用,他是皇上,他喜歡的人,自是寵愛,而我隻是一個小小的美人,又如何能握得住這樣一個天子之心。

美人,在這皇宮之中,四處危機重重,你一定要好好地把握住皇上,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看著瑩玉一副擔憂的神色,安瑤輕笑著將她擁入懷中。

禦書房

圖紙堆積在桌案上,皇上看著這些圖紙,微有愛不釋手,卻又愁上眉頭:多麼磅礴的一座帝王宮,可朕卻怕這是最後的行宮,唉!

起身,走至房外,月上樹梢,渾圓。似乎是許久了,一直憂心著各種事宜,很久沒有欣賞這般美景了。禦花園裏,一切如初模樣,不知名的花香在晚風中徐徐前行,鑽入鼻翼,閉上眼,伸開雙臂,深深呼吸。

看望病中的恭親王後,安瑤從上景宮出來,沒有坐轎攆,因為不想太過張揚,畢竟這皇宮之中耳目眾多,即便自己與恭親王隻是普通朋友,但如若被人看著乘坐轎攆出入,勢必會給自己和恭親王帶來麻煩的。

一個人行走在這偌大的皇宮裏,突然之間安瑤覺得自己很渺小,仰頭,望著那微然黑昏的天空,心中一陣莫名的惆悵:如果沒有當初的當初,如今又會是怎樣的如今!

天空中有孔明燈的飄過,安瑤憂鬱的臉頰之上微掛淡然:是誰在將憂傷放走,這皇宮裏,難道有著和我一樣不安和彷徨,煩心的人嗎?

步履前行至禦花園處,安瑤靜立凝視著那被他人放飛的孔明燈。

看著那朵朵上升飛行的孔明燈,安瑤唇角笑意微揚:好久沒有看到如此情景了。

似若多年以前,永川的上空也曾飄過這些孔明燈,隻是,那年早已隻是那年。

皇上看著那朵朵放飛的孔明燈似有成就之感,徒步前行,站於空曠之地看著那上空徐飛的孔明燈:這就是朕的江山,朕的國土,朕的天下。

那種透過胸腔裏的愉悅輕鬆感頓時讓這幾日的焦躁離席。

空中飄過的孔明燈引起了安瑤對於曾經的思緒,而無意識的,她竟然忘記了那個叫何暢洋的男子,似乎,那年他們的相遇,不曾為相遇。

步履前行,安瑤思緒微生,對於父親和蓮兒的思念愈加濃烈:爹爹,蓮兒,你們在天的那邊,還好嗎?

步履前行,竟然與皇上不期而遇,對視,隻看著彼此模糊的身影。安瑤雪白的衣衫在夜空裏格外的顯眼,皇上唇角輕抿笑意,似若想起那一日,螢火蟲漫然飛舞之時。

似乎,如此輕易地,安瑤就這樣入駐到了皇上的心裏,無法再被移去。

此夜,皇上留宿錦繡宮。

夜深沉,安瑤入夢,卻是驚醒,夢中金陽臨死前的模樣,懷中抱著嬰孩兒似若索命。

汗水滲出,額頭密密竟是汗水,眼淚滑落,夢中,父親被燒焦得看不出模樣的軀體似乎在訴說著自己的悲慘:爹爹,蓮兒……

皇上驚醒,看到安瑤臉頰通紅,汗水淋漓,喃喃囈語而出,意識模糊。

冷,我好冷……

看到安瑤的這般模樣,皇上用錦被緊緊地將其裹於其中,唇輕輕地吻在了她的額頭,表情裏微有焦急。

愛妃,現在好些了嗎?還冷嗎?

冷……我好冷!

來人啊,來人!

錦繡宮中,眾人慌亂忙作一團。

安瑤生病了,似乎病的不輕,整整一夜都在迷糊中度過。記憶在那時,快樂的時光,甚至還有一個模糊得看不清的人影飄蕩,那人一直尾隨在安瑤的身後,但轉身,無論如何努力都看不清他的臉,而終於要看清時,卻驚然醒來。

看到安瑤醒來,瑩玉原本的焦急終於鬆懈了下來,她告訴安瑤:主子,你昏迷了三天了。

三天,安瑤似若不解,手輕輕地揉著後腦。

我昏迷了三天,為什麼我沒有感覺,隻覺得做了一個夢,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夢裏有個人,一直跟著我,我卻看不清他的臉,剛剛好要看清了,卻醒了過來。

藥端到了安瑤的麵前,瑩玉一臉關心地朝著她唇角處端,安瑤順手接過。

我自己來就好,我感覺這一覺醒來,自己舒服了很多。

瑩玉手語:那是當然了,主子昏迷了多久,皇上可是守了多久,如果再不好起來,皇上可就要抓狂了。

看著瑩玉這樣說,安瑤有些不信。

怎麼可能,皇上可是一國之君啊,他怎麼可能守在我的身邊幾天。

看著安瑤黯然不信的臉,瑩玉慌張地表明心跡:主子,我絕對沒有騙你,是真的!

看著瑩玉信誓旦旦的臉,安瑤黯然,那藥入口,竟全然沒了苦味:皇上,貴為一國之君,會為了這樣的一個我而牽腸嗎?

隻一會兒工夫,皇上急行而至,看到安瑤微有憔悴的臉,毫不掩飾自己的關切擔憂,雙手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

愛妃,你終於醒了,你可嚇死朕了。

蒼白的臉上微有惶恐,安瑤眸中霧氣微升。

皇上……

撲通一聲,安瑤跪在了皇上的麵前,皇上慌忙將其扶起。

愛妃怎麼了?

謝皇上錯愛,安瑤如何承擔得起啊。

看著安瑤如此表情,皇上微微一笑,伸手輕輕地抹去她眼角滲落的淚。

你是朕的愛妃,朕對你好是理所當然的。

說完此話,皇上緊緊地將安瑤擁在懷中,那龍涎香的味道襲擊鼻翼,繚繞鼻腔,大腦迅速記住了這個獨特的味道。

恐怕連皇上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什麼?從來沒有一個人讓自己如此的牽掛,即便是那帝王宮的魅力也不及安瑤。

安瑤睡去,睡靨微紅,一副常態,美人就是美人,就連睡著的模樣,也美得攝人心魂。

宣紙鋪於桌案上,皇上看著安瑤沉沉睡去的臉頰,唇角微後,執筆而動,那張傾城容顏慢慢地出現在了宣紙上,栩栩如生,如若臨摹。

入秋,夜微涼,皇上作畫之餘看著安瑤的被子鬆動,擱下筆替其蓋好被子。這一幕正好被夜潛皇宮的司徒正王看了去。看到皇上對這個女子如此的用心,恨意騰升:對你寵愛的女子你就如此厚意相待,對你不曾寵愛的女子,不死則傷,不瘋則癲,昏庸的皇帝留你何用。

手中的暗器躍躍欲試,正當出手之時,黑衣人一把抓住司徒正王欲行動的手,動作幅度似大,打鬥聲起,敏銳的皇帝聽到其聲,抬頭,眼前黑影一閃。

有刺客!

侍衛衝進寢宮,皇上卻喝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