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蓮後背貼著冰冷的牆,緊張地喘著氣。穆楓低頭,伸手托起她的後頸,有些吃力地將她的頭微微往前送。
他挨的愈來愈近,呼吸幾乎貼著她的臉。在這方麵,穆楓本無經驗,因此動作有些笨拙,但大概男人之於女人,本身有趨近自然的本能反應,他很快著道,上手愈發熟稔。他的手已經滑下,在她腰腹間遊走。
褚蓮微微凜動,感到很不適,身體本能地反抗。穆楓溫熱的唇已經貼了上來,她撇過頭,穆楓著了空,突然頓住。
她吸氣。
穆楓輕輕一拳鑿在牆上,他有些難過:“嗯?”
她淒涼問道:“小楓哥,你是‘愛’我還是‘喜歡’我?”
他看著她,眼中掠過一絲疑惑。
“如果你喜歡一叢花,你會摘下來快樂地帶走,可是如果你愛那花兒,你會給它們澆水……。”
她很智慧,一句話就讓穆楓怔愣,他單手撐著牆,立在那兒,許久,手臂才無力地垂下:
“阿季,你好好休息。”
他嘴角掛起苦笑,紳士地給她讓出一條路,然後,離開房間。
褚蓮心裏也很苦,她下了最大的賭注,賭他的尊嚴,讓他清醒、保持理智。一個男人,尤其是像穆楓這樣的男人,是不可能突破底線,傷害自己的尊嚴的。
他怎麼肯讓他最愛的女人小看他?那是最大的侮辱!
褚蓮歎了一口氣。他的“後遺症”,持續了這麼多年,即便現在他已經如願娶了她做太太,穆楓還是偏執地不肯碰她——至少在她開口說“願意”之前。
盈月當天。長廊那邊,風聲鼓鼓,她抱臂縮了縮身子,有些想回去了,穆楓大概醒了吧?
巡夜的警衛來來去去,晃的她眼煩,正想走時,臥室方向跑來一個內室的貼身哨,往她麵前一站:“少夫人!”
“怎麼?”她有些驚訝:“穆先生醒了?”
“醒了,到處在找夫人呢!我們回說夫人在長廊看月亮,穆先生囑咐我們叫回,怕少夫人貪涼感冒……。”
褚蓮笑了笑:“你去叫人弄點吃的來吧,穆先生以前晚上辦公的時候,有吃夜宵的習慣。”
她走了進去,暖氣撲麵,穆楓已經起了床,坐在桌前看書,見她來了,起身伸出手臂,她盈盈走過來,隻聽穆楓在問:“冷嗎?”
攢在她耳邊,鼓出風帆似的暖渦,她隻覺得渾身癢極了,好困。穆楓的懷抱又軟又溫暖。
“先生不睡覺?”
穆楓輕聲笑:“醒了就睡不著,見你不在,就更睡不著。”
她伏在他懷裏咯咯地笑,吸了一口氣又說:“我叫廚房做了宵夜,晚點他們送來,咱們一起吃。”
穆楓收緊了手臂,將她整個人圈在懷中:“好太太……。”
像梁燕在呢喃,這個男人,連溫柔的樣子都這樣性感。穆楓穿著定製的睡衣,露出極好看的鎖骨,他很高,腰板很挺,抱著她的時候,傾覆滿腔的溫柔。
她承認,那一刻,她對穆楓帶給她的奇異感覺有一種微妙的觸動。
穆楓仍然很忙,每天即便隻掠眼幾件大事,仍要處理到很晚。他的書房,總有神秘的要員出出入入,有時還要帶上層層盤檢的保鏢。
但他卻再也沒有在書房過夜。
他盡早地回到臥室,和褚蓮待在一起。褚蓮興致起了,會做些手工,或者看幾本專業書,和穆楓商量著什麼時候回威斯裏安繼續學業。對她的話,穆楓總是聽的很認真,他偶爾會從當天的晚間報紙上挪開視線,在燈光下注視褚蓮,那是一種很美好的默契。平淡的夫妻婚後時光,在身份背景完全不平淡的他們身上,迢迢溜走。
攥也攥不住。像沙漏似的,“呼”的一下,就漏光了。
“可以請私教,阿季。”他回答。
褚蓮早料到穆楓不會那麼輕易答應,她嘟了嘴,有些撒嬌的情狀:“我覺得……在佐治亞的時光,挺美好的……。”
“但我現在沒空陪你,”穆楓笑著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佐治亞州生活。等我忙過了手頭這一陣,我們一起去佐治亞州度個蜜月?我們可以般進威斯裏安的教員宿舍——那一定很美好,阿季。”
褚蓮嘟了嘟嘴:“我會被她們笑話死的!讀個書還帶老公來!”
“盡她們笑話!”穆楓完全不在意:“介意的話——讓她們也把老公帶來陪讀!”
褚蓮被他逗的大笑不止。
他開始溫和細膩,似乎終於適應了婚姻生活。結婚以後,穆楓明顯比以前快樂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