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較高下(三)(1 / 2)

刁一鬥的眼神裏充滿著莫名的狂喜,這種詭異的神情變化,不得不令人警覺。

白川沉著臉思忖,他的目標不僅是多蘭,而且還有小緣。

"刁一鬥,你胃口挺大的呀,兩個美嬌娘,你消受得起嗎?"紫天璣刻薄地挖苦道。

"鬼醫,我敬你三分,但你也不要蹬鼻子上臉了。"刁一鬥語氣低沉,"這兩個女孩,你們都必須留下。"

"哈哈,天下間哪有這種道理?"紫天璣幹笑起來,"你想留下之前那個女孩,也就罷了,但這個女孩是我們帶來的,你竟然堂而皇之就來搶奪,這是誰蹬鼻子上臉?"

"原來鬼醫也是會講道理的呀。"刁一鬥也怪腔怪調起來,然後語鋒一轉,"可惜,我老刁從來不講理。"

"看來,你是鐵了心要耍無賴了。"紫天璣道。

"算不上無賴,隻是勢在必得。"刁一鬥挑眉回道。

"既然如此,"紫天璣往前邁了一步,"那我就不客氣了。"她擋在白川等人和刁一鬥二人之間——保護之意已經非常明顯。

白川思索道,自己和刁一鬥難分上下,算上功力莫測的老人,單打獨鬥勝算渺茫——剛才的一場惡鬥就是明證——在這種情況下,紫天璣願意出手相助,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刁一鬥一震手中雙刀,擺開了虎虎生威的架勢。那個神秘的老人,帶著一臉怯懦,如一個幽靈般,站在刁一鬥身後,卻散發著陰森森的氣息。

紫天璣幽黑的雙眸,像兩簇粼粼的鬼火,燃燒著末日的烈焰,戴著白玉麵具,又似一尊冰冷的雕像。

"小子,等會打起來,你纏住那個老東西。我來解決刁一鬥。"

白川的耳邊忽然響起一個沙啞的聲音,這個聲音很沉悶,也很遙遠,聽起來不太像紫天璣的,但是聽口吻,不是紫天璣又是誰?他抬眼看向紫天璣,卻發現紫天璣根本沒有轉向他,而刁一鬥也沒有任何反應,像是根本沒有聽見一樣。

根本沒有聽見……

難道這是紫天璣用的神秘武功?

"小子,別左顧右盼的了,我跟你說的話你記清楚就好。"

這個遙遠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讓白川確定,這確實是紫天璣在說話。隻不過,她用了一種奇特的發音方法,令她的聲音可以隻讓特定的人聽見。

白川放下了懷裏的小緣,多蘭主動伸出手來幫他扶住,低聲關切地道:"你要小心。"

聞言,白川沒有任何表示,隻是雙眼緊盯著刁一鬥身邊的老人,他那瘦小孱弱的身影,在這漫長寒冷的暗夜裏,卻像一個忽隱忽現的幽靈,讓人琢磨不清,把握不透。

"鬼醫。看來我們多年的情分,也就到此為止了。"刁一鬥話音未落,兩把鬼頭鋼鍘大刀便大開大合,朝紫天璣劈來,直取她頭頸和腰背兩處,刀勢較之剛與白川過招時更猛上了三倍有餘,看來他剛才還有所保留,帶有試探性的目的,可是現在,麵對紫天璣,刁一鬥沒有了任何保留,招式凶猛狠辣,見者無不膽寒!

而幾乎是與此同時,白川毫不客氣地朝刁一鬥身旁的老人發動了突襲,他使出了平生最快的一劍,轉瞬間,那利劍眼看便要刺穿老人的咽喉。他的眼角餘光,可以看到一個奪命刀網刹時間籠罩了那個幽紫的身影,像無情的海嘯,吞沒了一朵柔弱的浪花。但是此刻,他必須專注在他的劍上,因為哪怕一點疏忽,都足以令他喪命!

暗黑色的劍,猶如一道黑色的閃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到了老人麵前,眼看就要挑開那層層的皺紋下脆弱的血管,血濺白雪了!

老人耷拉著眼皮的三角眼裏,流露出一種意味深長的光。

劍,已至。

如堅冰,如寒雪,將毫不留情奪去一切生機!

老人耷拉著眼皮的三角眼裏,還殘留著怯懦的哀切,但是他的鐵爪已動!

隻見他猛轉手腕,翻掌朝上,如餓鷹捕兔、饑狼撲食,帶著猛烈的殺氣——

千鈞一發之際,僅用肉掌就將迎麵劈來利刃生生停住。

而老人臉上還是帶著畏怯猥瑣的神色,但此時此刻,這張虛弱畏怯的臉,隻讓人覺得膽寒!

白川咬牙發力,利劍卻無法在那雙鐵掌中移動分毫!這削鐵如泥的短劍,在對付紅寶寶手下的行屍時,可以說得心應手,卻在刁一鬥和這老人身上,討不到半點便宜。白川雙手緊握著劍柄,努力對抗著那股強勁的力量,老人的兩隻肉掌,竟與刁一鬥的奪魄雙刀不相上下,甚至還略勝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