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較高下(三)(2 / 2)

寒光一閃。

兩枚銀針破空而來。

直逼老人麵門!

紫天璣在鏖戰刁一鬥的情況下,還出手相助。

老人撤掌而擋,擊落了兩枚銀針。白川忽覺雙手一鬆,在劍上貫注的全身力量,瞬間失去了支點,他迅速穩住身形,抓住這個機會,回劍急攻老人的下路,有意避開他一雙鐵掌,也為了讓他首尾不能兼顧。

白川這招算得對,他鋒利的劍刃斜斜地割傷了老人的大腿,但又被老人急速地閃避開來,所以並未造成重創。白川不死心地前逼,老人卻已從紫天璣的偷襲中穩住了陣腳,虎虎生風地鐵掌,朝白川頭、頸等要害之處攻去,白川也不撤劍回擋,而是以攻為守,劍勢不減,直攻老人中路要害而去。

白川麵無表情,看著老人無波無瀾的渾濁雙眼,在這種情形下,誰也沒有必勝的把握,也許會是兩敗俱傷的結局。

他們在賭!

賭誰更快、更不要命!

就在老人的鐵掌將要折斷他的脖頸之時,白川的劍也要即將刺入老人的心髒!

白川看到那雙渾濁的眼睛裏的瞳孔微微收縮,他決定拚一次運氣,不是退縮,而是更將手中的劍送得更快了——

隻見老人在電光火石之際撤回一掌,回護胸口要害,雖另一隻手仍保持向白川襲來的攻勢,但是來勢已經大減,他的猶豫、遲疑,給了白川一線機會。白川的劍氣已經震及他的心脈,雖不至於重傷,可也大大殺掉了他的氣勢。但是,白川的脖子上,也被那隻鐵爪抓得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繼續與老人纏鬥的白川,覺得老人一招一式之間,沒有了之前的凶猛勢頭,他沉住氣招架,竟漸漸有了回擊之力,白川心中正覺得有些奇怪,這時一陣沙啞沉悶的痛苦**聲傳來。

"嗯哼……"他心中一跳,暗覺不妙。

他用眼角餘光,看到紫天璣痛苦地捂著胸口,連連後退了好幾步,刁一鬥手持雙刀,高大的身軀如山一樣,投下的陰影籠罩著紫天璣的身軀。

白川既著急,又不敢大意,因為光是麵前這個功力高深莫測的老人,就足夠他頭疼了,容不得他一絲一毫分心,但卷入此事的紫天璣,他又不能坐視不理。

"鬼醫,你就認輸吧,我不想取你命。"刁一鬥沒有乘勝追擊,反而收刀停手,要放紫天璣一馬。

"哈哈,刁一鬥,你竟有如此好心?"聽聲音,紫天璣分明是強忍著痛苦,還在奮力挖苦。

"別開心得太早了。"刁一鬥冷笑著,左手的刀指向白川道,"我隻答應放你一人走,至於這個小子,還有那兩個女孩,必須留下。"

"你胃口越來越大了,連我那不肖徒兒也要。"紫天璣的右手捂著左胸,努力平複著翻湧的氣血,也冷笑道。

"還不是你給逼的?"刁一鬥用一種半真半假的語氣說道。

"哦?"紫天璣沙啞的聲音拗出一個高高上揚的八度,如一個彎勾,勾破了暗夜沉重的幕,"原來又怪到了我的身上。嘖嘖,可笑,甚是可笑。"

刁一鬥從鼻子裏粗粗地"哼"了一聲,道:"管你可笑還是不可笑,這事已經板上釘釘,椽上加榫了。"

"可惜啊,太可惜了!"紫天璣忽地重重長歎一口氣,"漠北狂刀,我真是為你可惜。”

"你又在故弄什麼玄虛?"刁一鬥警惕地戒備起來。

"是不是故弄玄虛,你摸摸自己的腦瓜瓢子就知道啦!"紫天璣"桀桀"地笑起來。

聞言,刁一鬥幾乎是條件反射般,摸了摸自己的像葫蘆版的腦袋和脖子——觸手可及之處,並無任何異狀。

他覺得自己又中了紫天璣的算計,恨恨地罵道:"鬼醫,我敬你幾分,不要以為我就怕你!"

"哈哈,刁一鬥,首先,我沒有騙你。"紫天璣好像握了什麼王牌,從容地笑道,"其次,你確實應該怕我!"

刁一鬥審視著被自己打傷的紫天璣,譏諷道:"鬼醫,你這牛皮可是越吹越大了。"

紫天璣不語,白玉麵具下表情不明,卻一副坐看好戲的態勢。

突然,刁一鬥神色有異,臉色大變,瞳孔微微收縮,他橫刀怒指紫天璣,破口大罵:"妖婆子!你對使了什麼陰毒手段?!"他握刀的手微微顫抖著,臉上積滿了怒氣。

一旁的白川,聽了聽見紫天璣和刁一鬥一席對話,心中的疑惑,逐漸有了一些眉目。

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