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先說說一般的選擇方法吧。
先說領域。因為時間、興趣所限,一般人都隻選本領域的書來閱讀,這自然無可非議。再說層次。大家都明白,我們閱讀的目的是為了求知,為了獲得“思”,為了增進自己的判斷力和理解力,而且讀書好比是和作者對話,所以總應該選擇那些比自己高一層次的書籍來閱讀才有更好的收獲。因為,閱讀的效果不僅取決於讀者自身的閱讀能力、閱讀方法和閱讀視角,而且還取決於文本本身的價值。正像馬克思所言,“藝術對象創造出懂得藝術和能夠欣賞美的大眾”;歌德則說:“鑒賞力不是靠觀賞中等作品,而是要靠觀賞最好作品才能培育成的。”事實上,隻有閱讀好的文本才能創造出好的閱讀方法和閱讀效果,因為不是好的文本,它本身就不包含可以用好的閱讀方法來閱讀的對象和內容。
按照英國著名作家羅斯金的說法,如果你讀了一本書後感到:“這書多麼妙啊——恰與我的想法相合!”那麼我們說,你還是沒有選到最好的書來閱讀,盡管你讀那書時是妙趣橫生的。因為,閱讀最好的書時,你的感覺往往是這樣的:“這書多麼怪啊!我便從來不曾想到這個,不過我認為那話是對的;如果我現在還不能理解它的正確,但願終有一天我能理解。”所以,當代作家、批評家朱蘇進甚至說:“拙劣的書誘惑著人群,而傑出的著作往往抵製人群。”因此,我們必須越過那種考驗,抵製住那種淺顯閱讀的誘惑,哪怕千辛萬苦也要挖掘到真正的寶藏——閱讀那些值得讀的書。
選這些書,其實也有一些方法,也用不到等我們每本書都讀過後才知道哪些書應該讀而哪些書不該讀。這裏有三條線索可以為我們提供參考:一是“時間”,事實上它一直在給我們扮演著選書的一個角色,即那些經過曆史洗刷後仍然生輝的書,就值得去讀。這些書都是前賢們的睿智作品,而切不可唯新出版的就讀——這是我們很容易犯的毛病啊。對於此,叔本華在《讀書與書籍》一文中曾寫道:
“有許多書,專門介紹或評論古代的大思想家,一般人喜歡讀這些書,卻不讀那些思想家的原著。這是因為他們隻顧趕時髦,其餘的一概不理會;又因為‘物以類聚’的道理,他們覺得現今庸人的淺薄無聊的話,比大人物的思想更容易理解,是以古代名作難以入目。
我很幸運,在童年時就讀到了施勒格爾的美妙警句,以後也常奉為圭臬。‘你要常讀古書,讀古人的原著:今人論述他們的話,沒有多大意義。’”
當然,這是針對經典著作而言,對於學術論文的閱讀,我們往往是要選最新的。
二是在閱讀好的文本時注意其參考文獻中有沒有自己還沒有閱讀過的好的文本。
三是有關機構為我們選擇的著作和期刊,如SCI(科學引文索引)、EI(工程索引)、ISTP(科學技術會議錄索引)或SSCI(社會科學論文索引)、A&HCI(藝術與人文科學索引)、ISSHP(社會科學及人文科學會議錄索引)收錄的論文,有關機構遴選出來的中文核心期刊目錄等。
再說其他領域的文本的選擇。
除了上述所講的一般的選擇原則繼續有效外,在這裏我們還要講如何練就一種眼光,能一下子就看出一些看似無關的文本是否值得讀,當然這是和你對本領域知識掌握的深度有關,和你能不能提出問題有關。因為籠統地說,知識大多是相通的、互補的,但究竟兩個領域的知識是在何種程度、何種視角上有聯係的,則要看你自己的研究深度如何。你原先的知識積累得深,掌握得好,就越能感覺到它和其他領域交叉融合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