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消息還挺靈通,”夏海接過話茬,“不過是我請修遠來幫忙的,修遠在圈子裏混總比我有辦法,這個你懂的。”
顧新靠到座椅背上,想了想又說道:“夏總,你是怎麼知道我進去了呀?”
“丁當,你那小姐妹跑過來請我幫忙,咱們這關係,自然是要幫一把的。”夏海說得義薄雲天的樣子,有為朋友兩肋插刀的氣勢。
“丁當?她在哪?”顧新再是一頭霧水。
“這個?我哪裏知道,和她又不熟。”夏海打著哈哈。
顧新又沉默了一會,拿出手機,翻了一會。看了眼李修遠,又把手機裝進了口袋。
“不管怎麼說,都要謝謝兩位哥哥。今晚我請客,想去哪玩,盡管說。”顧新豪氣的說。
李修遠拿出煙盒,遞到顧新麵前。顧新伸手取了一支,銜在嘴上。李修遠打燃火機,幫她點燃。隨後,自己又點燃一支。
“其實也算不是幫忙。本來也是證據不足,檢察院考慮再三,找了個台階就下了。”李修遠吸了一口煙,表情輕鬆地說。
在決定申請顧新取保候審之前,李修遠已經查清吳明並沒有接受顧新的委托,成為她的代理人。在這個節骨眼上,顧新似乎成了一枚棄子,被丟在了看守所,暫時無人問津。從這個角度來看,她本人似乎與月兒被害並無太大關係,但不排除她是知情人。
因為李修遠暫時還不能以律師身份執業,他也不能成為顧新的代理人。再加上前期發生的事情,顧新對他自然是不信任的。
經過再三考慮,李修遠與方雨思量出這麼一個對策。先將顧新取保候審,再通過顧新的活動,查找月兒被害一案的幕後真相。顧新因涉嫌開設賭場被羈押,法律上符合取保候審的條件。於是李修遠找同行幫忙,向檢察院為顧新申請了取保候審。
“李律師,對你們來說是小事一樁,對我可是高牆內外的大事。”顧新說得有幾分感慨,“關鍵的時候,有的人可就靠不住了,沒想到是你們幫我撈出來。”她深吸了一口煙,看著在車內升騰的煙霧,好像在想著什麼?
“不說這些了,晚上好好樂嗬,樂嗬,給你顧大小姐去去晦氣。”夏海笑著說。
晚上,三人在一家高級日本料理店坐了下來。顧新下午回了趟家,裝扮一新,一個嬌豔欲滴的女模特重新出現在夏海與李修遠麵前。
這家懷石料理店素來是有名的。環境素雅清新,標準的日式布局與服務,讓人有身處島國之感。
三人先喝了些啤酒,又開始喝清酒。先頭盡是些寒暄之辭,酒過三巡之後,慢慢進入了正題。
“顧新,你藏得夠深的啊。”夏海開始直呼其名,本來他就和顧新比較熟,其中有一段兩人還似乎有些曖昧。
“什麼啊?”顧新瞪大眼睛望著夏海。
“還裝呢?不是說你組織人一起打牌嗎?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夏海說得很遺憾的樣子,好像他錯過了什麼有趣的事。
“這個啊,”顧新說著歎了口氣,“不是看你沒有打牌的習慣嗎。其實我們也就是朋友們在一起玩玩,可警察硬說我開什麼賭場,真他媽操蛋。”說著,她端起酒杯,幹了一杯。
“你也別藏著掖著了,咱們一說都清楚。”夏海嘿嘿笑著說,幫顧新斟上酒,“這年頭,打牌算什麼犯罪,其實我也就那麼點愛好。有空也上上手。”
顧新看了他一眼,惋惜地問:“真得嗎?”好像錯過了一個大客戶一般。
“那還有假。”李修遠接過話茬,“他可是牌場老手,特別喜歡百家樂,一直學港片大佬的看牌姿勢。”
“你也好不到哪去,還說我。”夏海看著李修遠說,“咱倆可是知根知底,不能隨便和別人說。”說著舉杯與李修遠碰了一杯。
顧新拿起杯子,凝視著杯中透明的液體,半晌之後,她抬起眼簾,看著夏海與李修遠說:“如果真喜歡,我們倒可以隨便玩一玩。”聲音輕緩,神情閃爍。
“那感情好,”夏海心直口快,“別讓我輸太多就行,哈哈!”
李修遠默不做聲,點燃一支煙,把煙盒丟在桌上,看起來很謹慎的樣子。顧新自取了一支,也抽了起來。
“輸贏都是其次,主要是大家朋友在一起開心而已。”顧新向空中吐了一個煙圈,淡淡地說,一麵用眼角觀察李修遠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