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舜禹》11、獫狁王(1 / 2)

“有天子符節為證。”唐堯正在琢磨說辭,忽然從人群裏傳出一個熟悉的聲音。定睛觀看,隻見一位老者鶴發童顏,長髯齊胸,雙手捧著符節,飄飄然走上前來。

中山王問:“你是何人?”

老者扯下發套和長髯,原來是位生氣勃勃的年輕人。

“和叔?”天視、地聽首先驚叫起來。人群裏也隨即發出“和叔”、“巫師”的呼叫聲。

唐堯緊走幾步迎上去,緊緊握住和叔捧著符節的雙手。

“我的確是和叔,朋友們又見麵了。不過,我現在的身份是天子特使隨從。”和叔見漆芒發呆,衝他點點頭,戲虐地說,“當時我冒充特使騙了你,現在該重新驗明正身了。”

中山王知道和叔是位道行高深的巫師,見他把天子符節交到唐堯手上,且驚且喜,連忙上前跪接。

中山王驗過符節,恭恭敬敬地還給唐堯,高聲講道:“我宣布,既然天子特使也是個八狄子弟,本王決定把中山軍政大權全部委托與他,並希望八狄各部落尊他為盟主,共同抗擊外敵。”

“同意,同意!”大個子漆芒舉起雙手表示讚同,與會者紛紛響應,掌聲、歡呼聲響徹雲天。

中山王辦事倒也幹脆,轉身對唐堯說:“好了,閨女和城池、民眾都交給你了,沒我的事兒了,你說幾句吧。”

唐堯也不推辭,發話說:“作為天子特使,我的第一項任務是封侯。按照程序,部落首領必須通過射侯考核,才能取得被封侯的資格。眼下情況緊急,本特使決定把剛才比賽的成績拿來做為封侯的依據。凡是在第一輪較射中過關的部落首腦,都被封為侯,你的部落稱為侯國。至於沒有中侯的,以後擇日補射。凡封侯者,可以直接麵見天子,會盟諸侯,本國的權益受到朝廷的保護,當然也有義務參與朝廷組織的戰爭。…”

眾人歡呼雀躍。對於四夷部落來說,能夠被天子封侯是夢寐以求的事,沒想到這位特使是如此的大方,辦事效率又是如此之高,看來,很快他們就能就能拿到天子賜給的符契了。

月光撒在雪地上,與熊熊篝火交相映輝,黑夜如同白晝。人們盡情地狂歡。忽然,一陣狂風不期而至。緊接著,一隻猛虎咆哮著闖進驚慌的人群。虎背有一個人。

“來的是什麼人?報上名來。”中山王厲聲喝問。

“獫狁王。”

人群一陣騷動。十幾名衛士拔劍出鞘。唐堯鎮定自若,靜觀其變。

“獫狁王?你來幹什麼?”中山王問。

“公主不是在比武招婿嗎,我來試試運氣。”

“我們這裏是八狄聚會,你獫狁遠居漠北,不在邀請範圍,請回吧!”中山王說,企圖把他打發走。

“我獫狁的祖先葷粥,本是姬水姬姓的一支,與軒轅黃帝同宗同族。因此可以說,我獫狁也屬狄人族類,怎能被拒之門外呢?”

獫狁王振振有辭,竟讓中山王一時不知如何回答,隻好說:“比賽已經結束,你來遲了。”

“來遲是因為沒有接到通知,並非本王之過。我要求與最後勝者一試高低,不然難消心中遺憾。”獫狁王亮出底牌。

“不行!”中山王立即否決。

“看來公主是招了個草包夫婿,不敢出來對陣,是吧?哈哈哈!”獫狁王口出狂言,“天下有誰敢麵對我的追風龍齒箭呢?”

“哦,原來你就是追風龍齒箭的主人。”唐堯從箭囊裏抽出一支箭,遞給獫狁王,說,“那麼說,這支箭是你射出的啦?”

“那是當然。”獫狁王無不得意地說,“本人的追風箭是用龍齒骨磨製而成的,異常珍貴,從不外借他人。”

“你暗箭傷人的能耐在下已經領教過了,”唐堯不溫不火地說,“還會些別的本事嗎?”

“本王跨虎射箭,縱橫大漠南北,吃遍萬家牛羊,還需要別的本事嗎?”獫狁王大言不慚地叫囂。

“好,今天咱們就切磋騎射。”唐堯說,“我讓你先射三箭,射人不射馬,如果射中了,我把冠軍頭銜讓給你;如果射不中,我要射你三箭,可否?”

“這條件對我獫狁有利,算你仁義,小心啦!”

兩人一個騎馬,一個騎虎,背向而馳。按事先約定,獫狁王跑出百步之後,才開始射出第一箭。這一箭力道十足,距離又近,唐堯不敢大意,急忙俯身,羽箭從耳邊呼嘯而過。唐堯剛剛直起身來,第二箭又到,隻見他一個鐵板橋,仰身貼在馬背上。羽箭蹭著鼻尖飛過,被唐堯伸手抓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