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舜禹》11、獫狁王(2 / 2)

獫狁王的第三箭,選在唐堯馳近懸崖、勒馬回身時射出。由於雙手拽著韁繩,又怕身體失衡,唐堯無法采取躲閃或用手抓箭等防衛措施,隻好施展絕技,張口咬住箭頭。“哇!”在場的人們總算鬆了一口氣。

唐堯這次充當天子特使,不想給八狄人一個赳赳武夫形象,就沒有把自己的弓箭帶在身上;如今隻好從漆芒那裏借來一弓一矢,再加上手中繳獲的兩隻羽箭,進入第二步的比賽。獫狁王三箭不中,才知對手著實不好對付,不敢大意,打虎狂奔。當聽到第一聲弓弦響時,他急忙俯身虎側,回頭張望,卻不見羽箭飛來。麵對人山人海的觀眾,獫狁王忽然來了興致,也想展示一下自己空手抓飛矢的拿手好戲。於是,他轉身一百八十度,倒騎在猛虎身上,眼睜睜地盯著對手。隻見對麵大弓開合,三支羽箭竟然齊齊飛來。一支在上,直取眉間;兩隻在下,飛向兩肋。作為騎射行家,獫狁王清楚地知道,能夠射出三箭齊飛的人絕對是個射藝高手,不僅手法極快,而且每一箭發射的力度要拿捏得十分精確。要是別人遭遇這樣的組合箭法,不死也要受到重創。不過,他獫狁王還是有辦法對付的。

說話之間,獫狁王突然仰麵倒下,雙手齊出,撈到下麵的兩支飛矢;而上麵那隻標槍似的長箭,則流星般的從眼前飛過。獫狁王慶幸他的成功。不管怎樣,總算打了個平手,沒有在公主麵前丟臉。當他正要欠身坐起時,突然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把他拋起,又結結實實地砸在雪地上。

獫狁王骨碌爬起身來,眼前的景象讓他大吃一驚:那隻標槍似的長箭深深地垂直插在雪地上,兀自發出嗡嗡的振動聲;猛虎的前爪紮在雪中,虎頭頂在露出地麵的箭杆上,嗚嗚哀嘯。

“折風箭?…”他的腦海裏閃現出一種神奇的射技。

獫狁王很有見識,這的確是唐堯的絕技折風箭。它的得名,是因為能使羽箭在風馳電掣中突然折轉方向,使敵人防不勝防。

人們都沒有見過折風箭這種射法,還以為是獫狁王在搞什麼花樣,因此場上鴉雀無聲。

“射的好!好個折風箭!”場外傳來一聲洪鍾般的喝彩聲。

眾人循聲望去,原來是一位老者坐在樹墩上,手拈花白胡須開心地笑。

“不好,我的追風箭遇上了折風箭,看來是真的敗在他的手下了。”獫狁王想到這裏,突然跨上虎背,揮弓連連敲打坐騎。那虎咆哮如雷,就地卷起一陣狂風,騰空而起。

“獫狁要逃啦!”眾人齊聲喊叫,個個彎弓搭箭,射向猛虎。獫狁王掄動套馬索,羽箭紛紛落地。那虎淩空飛躍,所向披靡,跨躍深澗,登上對麵的山崗。獫狁王回身高叫:“中山王聽著,明年春暖花開之時,本王要率領大軍來中山為您祝壽,讓小姐等著我。不然…”

說到這裏,隻見他右手一揚,一箭呼嘯而至,“哢嚓”一聲響過,中山國大旗旗杆攔腰折斷。

眾人大驚失色。唐堯從地上拔起那隻長箭,搭在弓上,瞄準遠處的獫狁王用力一扯,隻聽“嘣”的一聲響,弓弦繃斷,箭落塵埃。

獫狁王哈哈大笑:“你雖然身懷絕技,但無良弓可用,終究不能勝過我的追風箭,怎配與公主同眠共枕?還是讓給我吧!哈哈哈…”

當年,唐堯被巫師有黃送去學藝之後,適逢天子帝嚳到北方巡狩,在名門望族伊祁氏家族落腳。唐堯的母親慶都有幸被選去陪侍天子。帝嚳有意與北方部落聯姻,以促進中原與邊遠地帶的交流,鞏固朝廷對天下的控製,於是聘慶都為貴妃,帶回帝都高辛。帝嚳駕崩後,慶都在皇室漸受冷落,倍感孤獨,思鄉之情越來越濃。聽說唐堯被封為唐侯,就以回鄉探親為名告別帝都,來到大陸澤畔的唐國。因為此時唐堯已受命北巡八狄,不在國中,慶都就直接回到伊祁氏家裏暫住。

這天,巫師有黃突然前來造訪,邀慶都一塊兒北上尋找唐堯。

“與其漫無目的地去找,還不如在家等他回來,你著急什麼呀?”慶都不以為然地說。

“昨夜我夜觀天象,發現在北方的天空上一顆新星閃閃發光,於是袖課一卦。”有黃神秘兮兮地說。

注(1)《史記?匈奴傳》:“唐虞以上有山戎、獫狁、薰鬻,居於北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