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宋幼儀連連笑著點頭。
趙沉玉翻個白眼，“我樂意。”
傅堯年這邊透過窗能瞧見女孩許久未展露的歡顏，心裏有些嫉妒。
聽個曲，這麼高興。
隨手扔下鋼筆，他撐著桌子起身，“裘之恒，撐傘出去。”
蹲在廊下同柳鶯分梅花糕吃的裘之恒聽見他聲音，感歎一聲。
真能折騰。
腰都壞了還折騰。
兩人撐著傘走在淅淅瀝瀝的江南風雨裏，越過石橋，停在霧嶼茶舍門前。
“您是喝茶嗎？”店員迎出來，“一樓沒位置了，我帶您去二樓。”
“不用。”傅堯年視線巡視一圈一樓，找到趙沉玉，走過去。
“我們在霓裳坊趙老板旁邊加一個位置。”裘之恒拉住店員往他手裏拍了五百塊，“桂花酥糖，一壺鐵觀音，謝謝。”
店員怔了怔，正想高喊“您請”就被裘之恒捂住嘴。
店員眨巴眨巴眼睛。
裘之恒倏地放開人，比了個“噓”，“我家先生說不要打擾杜先生。”
店員恍然大悟。
果然是金字招牌，嗯，他也喜歡杜先生。
趙沉玉跟宋幼儀聊的投機，沒注意到人來，感覺身側有重影壓下來才偏頭一瞧。
喲，這少爺真能折騰。
傅堯年對上她眼神，徑自道：“你店太吵。”
趙沉玉分他一杯茶，清清淡淡的眼神掃一眼四周聊天的小富婆們，忽的脫口而出：“你不會是看上杜先生了吧。”
問出這句話拜宋幼儀剛剛跟她分享的小助理和大明星的八卦所賜。
這年頭，一切皆有可能。
“蠢蛋。”傅堯年飲著茶瞥她一眼，“姑蘇一半的雨都下你腦子裏了。”
“……”
趙沉玉曾是最直觀感受他毒舌的人，他身上的反差感，她六年前就領教過。
撇撇嘴，繼續轉頭跟宋幼儀聊天。
還是聊的那個八卦。
大明星挺勇的，正準備拋棄所有女粉絲維護小助理的地位，絕對的偏愛。
傅堯年瞧她這小癖好還是沒變，唇角淺彎。
趙沉玉變了，也沒變。
也不知道心變沒變。
可能變了。
對他愛答不理的，從頭至尾都把他當作普通人。
合法夫妻的前提並沒有拉近兩人的關係，她還是她。
傅堯年忽的就惆悵了，入口的茶成了倒進心裏的苦水，委屈的很。
杜月濃的曲唱完了，朝台下鞠了躬，退去後台。台上換了新人，台下小富婆們便坐不住了，三三兩兩的起身去後台堵人。
趙沉玉低眸瞧了眼手機，瞧見杜月濃微信，回複一個“好”，叩叩宋幼儀身前桌麵，“河清小築，你先去，我一會兒來。”
宋幼儀看了眼傅堯年，十分有眼力見兒的離開，裝著淑女樣子。
“送你回去？”趙沉玉拎過一旁油紙傘，扶起人胳膊，“鶯鶯說店裏的人們已經走完了。”
“沒人管我飯。”
趙沉玉聽出了話外音——你搞壞了我的腰，你得負責到底，就算我有好幾百億資產，這頓飯也得你負責。
“去河清小築吃砂鍋？”趙沉玉抬傘指了指不遠處，騰著熱氣的方向，“不怎麼健康，但味道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