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堯年點頭。
“用我一直扶著你嗎?大少爺。”
都是自己能走過橋的人了,應該是不用,但她還是出於私心問了句。
“扶著吧。”傅堯年也有私心,他喜歡她微涼手心裹在他手掌裏的感覺,軟軟的,不過現在能摸到一些薄繭,嬌氣鬼也有了自己的事業,很厲害。
趙沉玉撐傘扶人,走在瀟瀟雨幕中,墨藍色的寬大衛衣相互勾著衣角,似乎甚是相愛,但想愛的前提是勇敢,他們都沒有。
河清小築。
幾個人都是常客,老板都記得他們吃什麼,所以隻詢問了傅堯年。
“跟他們一樣。”他淡掠了眼菜單道,沒作多想。
老板遲疑幾秒,點頭。
趙沉玉和宋幼儀買完紅糖糍粑回來就瞧見杜月濃在笑,很淡的嘲諷。
走過去,瞧見桌麵上的不同色澤的四碗加麻加辣米線怔了怔。
她坐下,扇扇鼻子瞧身旁沉默的人。
“你不知道自己不能吃辣?”
“你口味變了?”
他記得她吃砂鍋很清淡,因為蘇式湯底是出了名的一絕。
口味變了人也會變,或者是因為陪著的人變了,口味才會變。
趙沉玉倒是沒想過他會反問這個問題,隻道:“這家是樂蜀來的廚子,這個好吃。”
吃辣能驅寒,也能讓人死而複生,以前不喜歡,但現在喜歡,她喜歡辣的大汗淋漓的感覺,如同重生一般。
“老板,來份原湯。”趙沉玉抬手道,“加一份蔬菜和紅頭蝦。”
傅堯年沒什麼胃口了,腦子裏全是她那六年在國外的生活。
有沒有人陪著她,成為她當時的支柱。
他很在意。
飯桌氣氛忽的沉默,宋幼儀偷偷瞧兩人一眼,踢踢趙沉玉腳尖示意她看。
趙沉玉看了,沒懂這人為何忽然神色冷肅,自顧自低頭吃東西。
辣的鼻尖冒汗時,一天的疲憊都蕩然無存,宋幼儀跟她聊起了綜藝的事,趙沉玉解釋了困境,聽的桌上三人皆把目光投給她。
“這什麼破星探,這麼不負責,我差點就見不著我的小寶貝兒了。”
宋幼儀罵完,覺得自己不夠淑女,為難的看向杜月濃,“我下次好好說話。”
“你可以讓柳鶯去辦這件事。”杜月濃道,“不是很重要的鏡頭,誰都可以。”
“還是克服一下吧。”傅堯年道,“要真克服不了我有個辦法,你跟著錄前麵半段,後麵第二段直視鏡頭的轉場讓柳鶯來。”
趙沉玉點頭:“時間緊任務急,我也是這個想法,還想請你們幫的忙是,我想過幾遍稿子,你們幫我演那幾個嘉賓?”
“酬勞。”傅堯年開口,“我是商人,錙銖必較。”
趙沉玉瞥他一眼,沒應,看向對麵兩人,“可以嗎?”
“可以。”杜月濃道,“一會兒我叫露珠她們過來,幫你湊個人。”
趙沉玉彎唇一笑:“謝謝杜先生。”
“收收收。”宋幼儀拿筷子戳她唇角,“不許衝他笑,我吃醋,辣麼大一缸子醋,會淹死我的。”
趙沉玉笑的更歡。
宋幼儀也笑了。
被無視的傅堯年狠狠地盯一眼對麵人,咬牙切齒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