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員們終於意識到魔鬼這是決定要霸占伍德斯托克宮了,就憑他們的力量是鬥不過魔鬼的。而魔鬼於星期六、星期日又一連折騰了兩晚上,他們再也承受不了了,便決定立刻離開這個鬼地方,趕回倫敦去。在星期二早上一起來,他們就將行李收拾妥當,拍拍屁股逃走了,把伍德斯托克宮和那裏所有的東西都留給了那可怕的魔鬼。

事情過去了好幾年才真相大白。等到查理二世複辟以後,人們終於知道這一切原來都是當年和委員們在一起的那個“可靠的”教士一手策劃的。這個人真名叫約瑟夫·柯林斯(Cerf Collins),是個秘密的保皇黨人。恰好他就是在伍德斯托克宮長大的,因此他對裏麵的地形十分熟悉,對他來說,不管是那些犄角旮旯,還是宮裏那些數不清的暗藏著的陷阱、暗道,都了如指掌。當年革命黨們原本以為他是個徹底的革命者,十分信任他,從沒想過要去懷疑他。當然,他和同他一起裝神弄鬼的保皇派們知道這些後都樂得要死。

這種精心安排的把戲在1661年台德沃斯縣毛皮遜先生家裏也有人用過。約瑟夫·格蘭威爾(Joseph grand will)牧師在他寫的名為《台德沃斯魔怪》的書中詳細地介紹了這件事,這本書被他收在有關巫術的故事集《撒都該信仰的勝利》裏。1661年的4月中旬,毛皮遜先生從倫敦旅行回來剛剛到家,他的妻子就告訴他,在他出去的這段時間裏她在家中常常聽到一種奇怪的聲響,快把她煩死了。就在回來的第3天晚上,他自己也聽見了這種聲音,聽起來就像是“有人在門上、牆外急劇地敲打著”。於是,他馬上爬起來,披上衣服,隨手拿起一把手槍,無謂地朝著那個聲音慢慢摸索過去,原以為這樣就能抓到搗鬼的人,因為他認為那是個強盜在搞怪。可是,好像他走到哪,那聲音就跟到哪,忽前忽後。他走到門口,本以為那聲音是從這個地方發出的,卻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地方,但還是能聽見一種“奇怪的空洞聲音”。他苦苦思考了很久,找遍了房裏的每個角落,卻什麼也沒有發現,隻好回去接著睡。他剛脫掉衣服舒舒服服地在床上躺下,就聽見那聲音又響了起來,而且這次更加強烈了,就像是有人在房頂上不停地敲打,不久後聲音在空中逐漸消失了。

在毛皮遜先生的宅子裏就這樣接連鬧了幾晚的鬼後,他突然想起在此之前有一個流浪的鼓手,由於他拿著一麵大鼓敲遍了全國,擾亂了人們安靜的生活,並且還以這種方式來乞求施舍,因此當局下令將他逮捕並把他關進了監獄,而毛皮遜還曾經將他的大鼓扣押了。毛皮遜先生因此認為那個人也許是個巫師,他為了報複自己就將魔鬼召喚過來在他的房子裏搗亂。他越來越肯定這種想法,尤其是他覺得有的時候那奇怪的聲音特別像敲鼓,聽起來就像哨兵換崗時的敲鼓。為此,毛皮遜夫人被嚇得病倒在床,妖精或者說那鼓手,倒是很“善解人意”,發生了這種事情後一切擾亂就都停止了。但是隻要毛皮遜太太一恢複健康,馬上就會開始比以往更粗魯的騷亂,噪聲追逐著、騷擾著孩子們,粗暴地拍打他們的床架,人們都擔心床架要被拍碎了。正如令人敬佩的毛皮遜先生向莫名其妙的鄰居們不斷抱怨的那樣,這魔鬼般的鼓手總會敲奏像《圓頭黨人和烏龜》、《歸營曲》這樣的戰地小調,拍子拿捏得和大兵們一樣準,而且可以一連敲1個小時。過了一段時間,魔鬼變換戰術,開始改用他的鐵爪在孩子們床底下刮磨。就在11月5日那天,約瑟夫·格蘭威爾牧師記敘道:“人們聽見了特別大的噪聲,有一個仆人看見孩子們的房裏好像有兩塊木板活動了,就想要那神秘的力量遞給他一塊木板,那木板聽到此話(他並沒看見有什麼人在活動),就挪到了離他僅有一碼“碼”本是長度單位,主要使用於英國、其前殖民地和英聯邦國家。美國等國家也使用它。

作為長度單位的1碼等於三英尺,即09144米。——譯者注的地方。仆人又說:‘不,把它拿給我!’木板就被那妖精、魔鬼或是鼓手什麼的推近了些,直到他能摸到木板。”“這件事,”格蘭威爾接著寫道,“發生在大白天,而且整整一屋子的人都親眼目睹了。那天早上,魔鬼身上散發著一股十分令人惡心的硫黃氣味。晚上,村裏的克拉格(Crag)牧師和幾位鄰居來拜訪毛皮遜先生,他們一起跪在鬧鬼最凶的地方——孩子們的床前做禱告。但就在人們祈禱的時候,妖精都退到了閣樓上去。可是祈禱剛一做完,在眾目睽睽之下,屋裏的椅子自己就開始滿屋跑起來,孩子們的鞋子被扔到了他們頭上,而且屋裏所有能移動的東西都滿屋跑起來。就在這時,隻見一根床杆飛過來砸到了牧師的腿上,但妖怪卻手下留情,那床杆下落得甚至比一綹棉花還要輕柔。”還有一件事,村裏有個叫約翰的鐵匠和馬夫,他從不相信什麼妖魔鬼怪,可就在一天夜晚,他睡在房裏,也聽見了那奇怪的騷動聲,突然一陣像釘馬掌的聲音傳過來,就在這時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有隻夾子一樣的東西出現了,鐵匠的鼻子被又是鉗,又是擰地拉扯著,可憐的鐵匠被折磨了大半個晚上,從此之後他再也不敢說世界上不存在鬼了。第二天,這個魔鬼又開始發出像狗喘粗氣的聲音,有個女人把一個床杆拿起來想朝聲音傳來的地方扔過去,可突然床杆卻從她手裏被奪開扔掉了。人們都好奇地擁過來,就在這時,突然一股惡臭的氣味在房裏彌漫開,暖烘烘的撲鼻而來。這件事正發生在寒風刺骨的冬天,屋裏也沒有生火。魔鬼就趴在床底下,還不斷地喘息著,剮蹭著床板,持續了一個半小時,然後鑽進了另一間屋子,又在那裏敲打了一會兒,好像又開始發出嘩啦啦的甩動鏈子的聲響。

不久,由這些奇怪的事情而引發的流言在全國都傳遍了,人們無論遠近都跑來看台德沃斯的鬼屋,他們根據個人的推斷,有的對此持相信的態度有的就表示懷疑,大家對這件事都滿懷極大的好奇心。後來,流言也傳到了皇宮裏,幾位紳士受了國王陛下的派遣來調查這件事,國王還命令他們草擬一份關於他們見聞的調查報告。不知是由於派來調查這件事的專員們比毛皮遜先生的鄰居們更明智,需要更加確鑿的證據來證實此事,還是因為他們擁有懲罰任何可能進行欺詐的人的權力,結果把那個搗鬼的人嚇倒了。格蘭威爾本人雖然不情願但還是不得不承認所有奇怪的噪聲隨著專員的到來都消失了。而且人們發現也沒有再發生什麼異常的情況。“但是,”他寫道,“對於為什麼朝臣們在場時宅子裏會變得安靜下來,這也許隻是出於偶然,也許是魔鬼對於以前所發生過的事情並不打算這麼公開地證實,他寧願讓那些不相信自己存在的人繼續不相信下去,而這樣做很可能會使他們動搖的。”

等那些皇家專員們剛一撤離,邪惡的鼓手又開始搗亂了。每天都有數百人來聽他演出鬧劇,並且對這件事感到很驚奇。然而,毛皮遜先生的仆人卻很走運,那時正好妖怪就站在他床腳,他不僅聽見了,而且還親眼看見了那個固執的妖怪。“雖然他看不清楚它的身材大小,到底長得什麼樣,但他看見了妖怪碩大的身軀和它那兩隻發出耀眼紅光的眼睛,它一直盯著他看了很長時間,而後就消失了。”魔鬼玩的這種把戲不勝枚舉。它有時候不但像貓那樣發出咕嚕聲,還把孩子們的腿上弄得青一塊紫一塊的;它把一根長釘藏在毛皮遜先生的床上,又把刀子放在他母親的床上;它把灰火扔到粥碗裏;把一本《聖經》藏在壁爐架下麵;又把人們口袋裏的鈔票塗黑。一天晚上,毛皮遜先生在寫給格蘭威爾先生的一封信中講道:“宅子裏出現了七八個變化成人樣子的魔鬼,可等他一開槍它們就拖著腳走進涼亭裏去了。”要不是因為當時毛皮遜先生正閉著眼睛還不如盲人看得多的話,沒準根據這種情形他可能相信那些折磨他的家夥也會有一死。

就在這時,那個人們確信操縱了所有這些惡性事件的鼓手因被判為惡棍流氓罪正在格魯斯特(Gloucestershire)蹲監獄。有一天,一些住在台德沃斯附近的人去探望他,他就問起最近在威爾特郡(Wiltshire)都發生過什麼事情,還問那裏的人是不是都在談論一位紳士宅裏傳出的擊鼓聲。探監者回答說除了這件事再也沒聽過別的什麼事了。鼓手於是義正詞嚴地告訴他們:“那就是我敲的鼓,我就是要這樣來騷擾他,除非他對搶走我的鼓這件事做出讓我滿意的補償,否則他就永遠別妄想安生!”毋庸置疑,這個天生的吉普賽人說的可是千真萬確,而且毛皮遜先生宅裏的各種噪音是怎麼來的他那一幫人也比其他人更清楚。但就是因為他說過這種話,他就被冠以使用巫術的罪名送上了撒利斯伯裏法庭,並被判有罪而被放逐。然而就在那個時候,像這樣的罪名,無論罪行是否確定屬實,一般都是要被處以火刑或絞刑的,像這樣的寬大處理倒是激發了人們的極大興趣。格蘭威爾寫道:“鼓手剛一被放逐海外,所有噪聲都停止了。但不知怎麼的,鼓手在流放途中又逃了回來——聽說是他掀起海上風暴,將船員們都嚇倒了。”——在這之後,所有的擾亂又立刻恢複如常了,而且就這樣斷斷續續地鬧騰了好幾年。確實,如果這個流浪的吉卜賽人和他的同夥真這麼固執地將虛弱可憐的毛皮遜先生折磨了那麼多年,那他們的頑固勁可真算是人的複仇心理達到極端的典型案例。那時,很多人認為毛皮遜先生為了使他自己的名聲大振,在幕後指揮了這一切,而且還放任、鼓動別人在他的房子裏搗鬼。表麵看來那些吉普賽人才是真正的罪犯,而且毛皮遜先生也表現得和他那些輕信的鄰居們一樣擔驚受怕,惶恐不安。其實,像這種類型的故事很大一部分都是人們的想象力臆造出來的,“它們像滾雪球那樣滾來滾去,變得大到清晰可見。”

格蘭威爾和他同時代的作家們收集了許多發生在17世紀的和以上所述相似的有關鬼屋的故事,但在一些細節上他們並沒有充分證實。在本章中一個離我們所處的這個時代非常近的,最為著名的和鬼屋有關的例子尤其值得我們關注,和它相關的場麵是相當嚴肅的,而且它也作為一個十分適當的史例來向我們證明即使是見多識廣的睿智之人也會輕易地上當受騙。這個名叫“雄雞巷幽靈”的鬼使得倫敦很長一段時間都處於動亂之中,它也成為從王子到農夫所有社會階層雅俗共侃的話題。

就在1760年年初,西史密斯弗爾德(Smith\\u0027s west Florida\\u0027s)附近的雄雞巷,有一位叫肯特的股票經紀人住在聖塞帕徹(Holy plug palmer che)教區牧師帕鬆斯(Parsons)的家裏。在一年前他的妻子因為難產而去世了。他妻子的妹妹是法尼女士,聽說這事之後就從諾福克郡趕來為他操持家務。他們不久就偷偷地喜歡上了對方,還相互許下誓言。於是,這兩個人在帕鬆斯家住了幾個月,然而帕鬆斯家裏很窮,就從肯特先生那裏借了些錢。在這之後,房東和房客之間就出現了矛盾,於是肯特先生就從這裏搬走了而且還想辦法采取法律措施索回他借給教區牧師的錢。

然而,這件事正被擱置著還沒解決的時候,法尼小姐突然染上了天花,所有的醫療和照料都不起作用了,所以她很快就去世了,被葬在了克拉克威爾(Clarkewell)教堂的地下墓室裏。這時候帕鬆斯就責難說可憐的法尼小姐死得蹊蹺,是由於肯特先生正急著享有法尼女士遺贈給他的那份財產,就將她謀害了。雖然之後的兩年裏沒有什麼紛爭出現,但是帕鬆斯先生卻是個斤斤計較的家夥,他一刻也沒忘記過他和肯特先生之間的摩擦,對於肯特因為錢的事將他告上法庭害得他失了體麵這件事,他不但沒有忘記更不會原諒。在那十分強烈的自尊心和貪婪的本性驅使下,帕鬆斯兩年裏默默地研究著一個又一個複仇計劃。他那些不夠實用的計劃都被一一放棄了,直到最後,一個絕妙的計謀終於亮相了。在1762年年初,據說法尼的幽靈常出沒於帕鬆斯家裏,而帕鬆斯12歲的女兒見過幽靈好幾次還和它談過話,整個雄雞巷街區的人知道這件事後都陷入了一片恐懼之中。甚至幽靈還跟帕鬆斯的女兒說,它是被肯特先生毒死的,而不是像人們想的那樣是死於天花。帕鬆斯不僅散布了這些謠言,還想盡辦法促進謠言的流傳。當越來越多的人來詢問他時,他就告訴他們說,事實上,自從法尼死後,他家每天晚上都一直被門上、牆上特別響的敲擊聲困擾兩年了。那些無知而容易輕信的鄰居們不僅相信了甚至還把他的故事進行了大肆誇張,自此之後,一位高貴的紳士也被他請來見證這些詭異的現象。紳士來到帕鬆斯家裏之後,據傳言幽靈隻讓柏鬆斯的女兒一個人看見,而且也隻回答她一個人的提問,所以他來到這裏後就發現那孩子躺在床上劇烈地顫抖,還說剛看見了幽靈,幽靈又說它自己是死於中毒。這時,無論房間裏的哪個角落都能聽到一陣劇烈的敲擊聲。這位客人原本就不太明白,現在就更加迷惑了,以至於臨走前他雖然不敢懷疑此事,卻也羞於相信這種怪事,不過他還是承諾第二天要請教區牧師和一些紳士們來分析這種神秘的現象。

等到第二天晚上,他帶了3位教士和大概20人過來,裏麵還有兩個黑人。他們在和帕鬆斯協商之後,下決心要熬夜等待幽靈出現。於是帕鬆斯就解釋說,盡管那幽靈不願意讓除他女兒之外的人看見它,但它可以回答現場任何人提出的問題。它在回答時,會用敲擊聲來表示,一下就表示認同,兩下就是否認。它要是不高興了,就會發出一種刮擦的聲音。這孩子和她姐姐一起睡在床上,教士們將她們的床鋪和睡衣檢查了一遍,把所有藏在睡衣裏的東西都敲打一遍,滿意地發現並沒有人在耍把戲,人們還發現那床像昨天晚上一樣在劇烈地晃動著。

人們一直等著,那耐心簡直可以做世人的模範了。又過了幾個小時,那神秘的敲擊聲忽然從牆上傳來,這時那孩子說看見可憐的法尼的鬼魂了。由於聽說瑪莉和死者生前關係很密切,所以以下問題是由牧師在帕鬆斯的仆人瑪莉·伏蘭澤(Mary Flazne)的轉達下向幽靈莊重地提問的。還是和往常一樣是通過一次或連續敲擊來回答問題的。

“你是因為肯特先生傷害了你所以才來這裏製造這麼多混亂的嗎?”——“是的。”

“你這麼早地死去是中毒導致的嗎?”——“是的。”

“毒被放在哪裏了,是在啤酒中還是在苦艾酒裏?”——“是在苦艾酒裏。”

“那杯酒是在你死之前多久喝的?”——“大約3個小時前。”

“卡蘿茲(Kahloz),那個你以前的仆人,她知道關於毒藥的事嗎?”——“知道。”

“你是肯特夫人的妹妹嗎?”——“是的。”

“你在你姐姐死後嫁給了肯特嗎?”——“沒有。”

“除了肯特,還有別人參與謀害過你嗎?”——“沒有了。”

“要是你喜歡的話,能不能讓所有人都看見你?”——“可以。”

“你願意這樣做嗎?”——“願意。”

“你能從這個宅子走出來嗎?”——“能。”

“你想要一直跟著這個孩子嗎?”——“是的。”

“你樂意回答這些問題嗎?”——“樂意。”

“這樣做你那痛苦的靈魂能夠有所放鬆嗎?”——“是的。”

這時人們聽見一種神秘的聲響,在這些人中有一個人自作聰明地說那像是翅膀拍擊的聲音。

“在你死之前,你是什麼時候告訴你的仆人卡蘿茲你中毒的?一個小時之前嗎?”——“是的。”

而這時正好卡蘿茲在場,但是她肯定地說當時並不是這樣的,因為事實上死者臨死前的1小時已經幾乎不能說話了。這回答開始動搖了一些人的信心,但還是要繼續提問。

“卡蘿茲伺候了你多長時間?”——“三四天吧。”卡蘿茲說這話是真的。

“要是肯特先生由於謀殺你而被逮捕的話,他會認罪嗎?”——“他會的。”

“要是他就此被吊死,你的魂靈就能安息嗎?”——“會的。”

“他會因為這件事而被吊死嗎?”——“是。”

“你和肯特認識多久了?”——“3年了。”“有幾位教士在這間屋裏?”——“3個。”

“幾個黑人?”——“兩個。”

“這是隻白色的表(就在一位教士手裏)嗎?”——“不。”

“是黃色的嗎?”——“不。”

“是藍色的嗎?”——“不是。”

“是黑色的嗎?”——“是的。”

表就在一隻黑皮套裏裝著。

“你將在今天早上什麼時候離開?”

這個問題問完後,在場所有人都清楚地聽到了4聲敲擊。鬼魂就像在暗示這些人,它4點鍾果然準時離開了,鑽進了附近的“麥捆”客棧,跑到老板床上麵的天花板上敲敲打打,店主和夫人被嚇得驚慌失措,簡直都要精神錯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