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在世人麵前仍然表現出一副正派的形象,而且她發現和她那個一直毫不掩飾自己惡行的丈夫實現合法分居並不困難。不過她的做法卻觸怒了她的家族。之後,她將麵紗完全撕開了,開始公開與情人森特·克羅克斯的私情。她的父親德·奧布瑞(DE osbourne)侯爵對她的行為感到十分憤怒,便弄到了一張秘密逮捕令把森特抓進巴士底監獄關了12個月。

森特·克羅克斯以前居住在意大利,是個毒藥業餘愛好者。他知道了一些拉·斯帕拉的秘密,而在艾克賽力的指導下,這些秘密使他提高得很快。就這樣他與艾克賽力很快建立起了一種友誼關係,後者不僅教給他如何配製那種在意大利盛行的液體毒藥,而且還有後來在法國非常流行的粉末狀係列毒藥。森特像他的情婦一樣,在公眾麵前表現得溫和、詼諧、聰明,而且那兩個正在腐蝕著他內心的強烈欲望——報複和貪婪,一點也沒顯露出來。而這兩種欲望都是針對不幸的德·奧布瑞一家的。他的報複,是因為他們曾使他入獄,而他的貪婪,則是覬覦他們的財產。由於他對錢財的漫不經心和奢侈浪費,使得他總是缺錢。隻有德·布瑞威利爾夫人不停地接濟他,而她分到的那些財產遠不能滿足他的需要。那個隔在他與財富之間的障礙使他感到很苦惱,於是一個可怕的念頭在他頭腦中產生,那就是毒死布瑞威利爾夫人的父親德·奧布瑞侯爵還有她的兩個兄弟,這樣,她就可以繼承財產了。而對他這樣一個壞蛋來說這三樁謀殺根本不算什麼。他將自己的計劃告訴了德·布瑞威利爾夫人,她竟然沒有感到一絲良心上的譴責並且還願意幫助他:由他著手去配製毒藥,而她負責下毒。無法想象她竟積極熱情地開始了工作。而且森特·克羅克斯發現她是一個悟性很高的學生。不久之後,她在製造毒藥方麵幾乎和他一樣熟練了。她常常找來狗、兔子、鴿子做實驗,來測試第一劑毒藥的藥力。後來,由於(在她研製的毒藥中)沒有一種毒藥是用來立即置人於死地的,她為了更準確地把握藥力就去訪問醫院,順便以慈善的名義帶給那些可憐的病人放了毒藥的湯。這樣一來她可以把它們用在某一個病人身上而不用擔心背上謀殺的罪名。在她父親的餐桌上,她又在她父親的客人們身上應用這一殘忍的實驗,她在客人們的鴿肉餡餅裏下了毒。為了進一步確保藥力,緊接著她又開始拿自己做實驗!在這種不顧死活的嚐試後,隻要她確定了一服藥的藥效,她就能從森特·克羅克斯那裏得到一服解毒劑。排除了所有疑慮後,她開始對自己的白發老父下手。她親手將第一劑毒藥放在父親的巧克力中,而且毒藥藥效很好。老人果然“病”了,而她的女兒看起來充滿了關切焦慮之情地在他的床前守候。第二天,她給他送了一些說是很滋補的肉湯,她又在湯裏下了毒。她通過這種方式使父親的體力慢慢耗盡,並在10天內就一命歸天了!表麵看來,他的死似乎完全是疾病造成的,甚至沒有引起任何懷疑。

為了對父親盡最後的孝心,她的兩個兄弟從鄉下趕來,他們看到了自己的姐姐表麵上表現得就像人們期望中的愛子那樣悲傷,哪裏會想到厄運即將降臨到他們身上。因為他們正阻隔在森特·克羅克斯與他那已經快要到手的財富之間,所以他們已經在劫難逃了。為了盡快達到目的,森特·克羅克斯雇了一個名叫拉·朝賽的人對布瑞威利爾夫人的兩個兄弟投毒,而且在不到6個星期的時間裏,這兩兄弟就都被毒死了。

盡管這一次引起了人們的懷疑,但是由於他們在行動中相當小心謹慎,因此沒有人把這件事和毒藥聯係起來。由於親人們的死亡,侯爵夫人的妹妹繼承了一半家產,盡管不是全部財產,仍然引起了森特·克羅克斯的不滿。他決定讓她以和她的父親與兄弟一樣的方式死去。然而侯爵夫人的妹妹疑心很重,繼承財產後很快就離開了巴黎,這使得她躲避開了正在逼近她的死亡。

侯爵夫人所做的這些謀殺都是為了討得情夫的歡心。現在,她為了自己的利益正在急於實施另一項犯罪。盡管她正在和丈夫分居,但是他們仍然沒有離婚,不過她卻希望能和森特·克羅克斯結婚。她認為法庭很有可能會駁回她的離婚申請,而直接將丈夫毒死會比向法院申請離婚要容易得多。但是事實上,森特·克羅克斯已經不再愛她這個“犯罪的工具”了,因為壞人也不喜歡和自己一樣壞的人。盡管自己也是個壞人,可他根本不想與侯爵夫人結婚,也不希望侯爵死去。然而,似乎他也參與了這一陰謀,因為他一邊向她提供毒殺她丈夫的毒藥,一邊他又小心翼翼地去解救侯爵。德·布瑞威利爾夫人頭天給自己丈夫下了毒,第二天森特·克羅克斯就會給他一粒解毒藥。他們兩個這樣一個下毒一個解毒使得侯爵深受折磨,但他最終得以逃脫一死。然而他的體質已經被徹底摧毀了,心髒也遭到了破壞。

森特·克羅克斯和他的侯爵情婦的報應也在不久之後到來了,一場可怕的災難暴露了殺人者。由於配製的毒藥藥性很烈,在實驗室工作時,森特·克羅克斯不得不戴上麵具以防窒息。有一天,麵具突然脫落,導致他猝死。第二天早晨,人們在被他改裝成實驗室的昏暗住所內發現了他的屍體。由於在人們的印象中他既沒有親戚也沒有朋友,所以警察代管了他所有的物品。警察在清理物品時,發現了一個小盒子,盒上貼著一張說明:

“如果這個盒子落到了您的手上,我誠摯地懇求您能幫我一個忙,將它交給住在聖·保羅第九大街的德·布瑞威利爾侯爵夫人。這個盒子裏所有的東西與她相關並且僅屬於她一人所有。而且,盒內的東西對其他任何人都不會有用,僅僅對她才有價值。如果她在我之前死去,我希望您將這個盒子燒毀。為了有人以不知道情況為借口,我對崇敬的上帝發誓,對一世聖明發誓,我所說的都是真的,絕不會有假。如果我的合理打算遭到任何人的阻撓,不管是今生還是來世,你都將備受良心的責備。我聲明這是我最後的遺願。書於巴黎,1672年5月25日。

(簽名)森特·克羅克斯”

人們並沒有像他所希望的那樣尊重他這種急切的懇請,恰恰相反,這一舉動卻激發了人們的好奇心。有人將這個盒子打開,發現裏麵放著一些紙和幾個玻璃瓶、粉末。這些粉末被送到一個化學家那裏進行化驗分析,那些紙張則被警察保存起來。在這些文件中警察發現了一張寫給森特·克羅克斯的總額3萬法郎的期票,上麵有德·布瑞威利爾侯爵夫人的簽名。還有一些更加重要的文件,這些文件可以證明德·布瑞威利爾侯爵夫人與她的仆人拉·朝賽和最近的謀殺案有關。當侯爵夫人聽到森特·克羅克斯的死訊時,她就嚐試要回那些文件和盒子,但她的請求遭到了拒絕。她看準時機,立刻啟程離開了本國。等到第二天早晨,當警察去逮捕她時,她已經成功地逃往英國。可是拉·朝賽就沒有這麼幸運了,他完全不知道發生了那場使他惡行暴露的災難,所以就連做夢也沒想到危險已經逼近了。在他被捕後當局對他進行了審訊。一頓拷問過後,他供出並承認曾給德·奧布瑞先生下過毒藥,在他完成任務之後,森特·克羅克斯和德·布瑞威利爾夫人給了他100個皮斯托爾西班牙古金幣。——譯者注,並且承諾給他終身年金。他被判處車磔刑,侯爵夫人在缺席的情況下被判斬首之刑。1673年3月,拉·朝賽在巴黎被行刑。

在英國,德·布瑞威利爾夫人整整住了3年。就在1676年年初,她覺得對她的嚴密追蹤風頭已經過去了,決定冒險回到歐洲大陸。於是,她悄悄地來到比利時的列日市列日市(Liège):比利時的一個城市,位於倫敦-布魯塞爾-柏林TGV道路上的7條公路支線網的正中心,距荷蘭僅30千米,距德國僅45千米。它是歐洲第三大河港、會議中心、國際活動的東道主以及瓦龍人(Walloon)居住地區的經濟中心。——譯者注。即便她很小心地行動,她返回的消息還是很快就被法國當局得知。對此,列日市政府立即做出安排,並表示法國警察代表可以在對她的裁判權範圍內逮捕她。隨後,一位來自馬裏諸塞的名叫戴斯格瑞斯(Dace Grece)的警官接受這項命令動身從巴黎前往列日市。等到他了列日後,才發現她已經在一個女修道院內找到了庇護所。按當時的法律,法律是不能在這裏製裁她的。雖然很棘手,但是戴斯格瑞斯並沒有退卻。他考慮到既然強力無法辦到,那麼采用計謀可能更容易成功。他把自己假扮成牧師,並獲得了允許可以進入這個女修道院,進而得到了拜訪德·布瑞威利爾夫人的機會。他在拜訪時對她說,自己正路過列日這個地方並且聽說這裏有個美貌驚人而又遭遇不幸的夫人,對於他來說同為法國人很難不來拜訪一下。他的這一番恭維話極大地滿足了布瑞威利爾夫人的虛榮心。戴斯格瑞斯覺得,簡單來說,就是“他已經抓住了她的弱點”。於是,他就繼續巧妙地表達對她的愛慕之心,直到最後侯爵夫人完全放下戒備。由於她覺得在修道院外幽會比在修道院內方便得多,所以很輕易地就答應了與他相會的提議。出於對她心目中新情人的信任,她果然前來赴約了,結果發現並沒有投入情郎的懷抱,而是遭到了一個警察的逮捕。

對她的審判如期進行,關於她犯罪的證據也是確鑿充分。而且拉·朝賽在死之前的供認已經足以證明她的罪惡。除此之外,還有森特·克羅克斯盒子上可疑的說明以及她無端逃離巴黎的舉動這些證據。然而所有證據中最有力、最確鑿地證明她有罪的是在森特·克羅克斯的遺物之中發現的她親筆寫的一張紙。她在這張紙上向森特·克羅克斯詳細地講述了她一生所做的罪行,也講到了她曾謀殺了她的父親和兩個兄弟,這已經足夠證明她的犯罪事實。在她的審判期間,整個巴黎都轟動了,德·布瑞威利爾夫人成為人們茶餘飯後所談論的唯一話題。有關她的犯罪細節被全部公開後,人們對這些很感興趣。秘密投毒的意識第一次進入許許多多人的頭腦中,而且有些人後來也開始實施這種犯罪。

在1676年7月16日,巴黎高級刑事法院宣布了布瑞威利爾夫人犯有謀殺自己父親和兩個兄弟以及謀殺自己妹妹未遂罪這樣的判決。宣判結束後,她光著腳被拖進一輛囚車裏,脖子上拴著一根繩子,手裏舉著一個燃燒的火把被押送到巴黎聖母院大教堂的門口。她將在那裏當著全體人民的麵正式認罪。然後她又被押往德·格瑞威廣場斬首示眾,她的屍體被火化,而她的骨灰被拋到空中,隨風飄散。

在她被判刑後,對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供認不諱。看起來她似乎並不怕死,但是支撐她的並不是勇氣而是她那不顧一切的態度。在她被押往刑場的路上,德·賽維根夫人說,她在囚車裏懇求聽她懺悔的牧師能把劊子手支開並離她近些,好讓他用身體把那個“使她身陷囹圄的卑鄙之人戴斯格瑞斯”擋在她視線之外。她還問那些正靠在窗邊看熱鬧的女士們,正在看什麼?還說,“你們所看到的是多麼美妙的呀,千真萬確!”就連在斷頭台上,她也在不停地大笑,她的死也像她活著時做的那樣,執迷不悟,冷血無情。第二天早上,人們成群結隊地來收集她的骨灰並把它當成聖物一樣保存起來。由於她被看做是殉道的聖人,人們把她的骨灰當成是上天恩賜的能治百病的神藥。人們常常會產生一些愚蠢的念頭,在那些自詡負有神聖使命而內容又含糊曖昧的人死後把他們尊奉為聖徒。然而在這件事上,公眾那種讓人惡心的想法簡直是史無前例。

她在死之前,還有人對德·潘奧提埃爾提起了訴訟,這個人當時身兼法國南部省的財務主管和牧師最高收稅官的雙重身份。控告他的人是一位名叫聖·勞倫特(StLaurent)的夫人,她的丈夫是前任最高收稅官,她指控他為了取代她丈夫的職位而毒死了他。關於這件案子的詳細情況從來沒有被公開過,而且最高當局還施加壓力阻止這件案子的審判。人們隻知道他與森特·克羅克斯和德·布瑞威利爾夫人關係密切,並根據猜測了解到他的毒藥是從那兩個人手裏弄來的。然而,他拒絕講出任何會牽連他的事情。最終,潘奧提埃爾在巴士底獄被關了幾個月以後,對他的調查就不了了之。

當時有傳言指控德·邦茲(DE Barry)紅衣大主教曾經是潘奧提埃爾幫凶的一個好朋友。紅衣主教由於要支付幾項數額頗高的年金以至於他的資產有點不堪重負。然而,就在投毒之風盛行的時候,那些來領取年金的人也都一個接一個地死去了。後來,每當談論起這些領取年金的人時,紅衣主教常說:“我真幸運呀!我比他們都長壽。”有一個聖賢看見他和潘奧提埃爾坐在同一輛馬車裏時,大叫道,“瞧!這不是德·邦茲紅衣主教和他的‘運氣’嗎!”

當時,狂熱的投毒想法已經在人們的頭腦中根深蒂固了。一直到1682年,法國監獄裏的犯人大都是因為投毒而被判入獄的。同時,讓人感到奇怪的是,其他類型的犯罪相應都減少了。之前在意大利,我們也已經看到了這種來勢洶洶的犯罪,換句話說,這種情況比法國有過之而無不及。在那些心腸狠毒的人眼裏,這些無色無味的毒藥極具誘惑力,在它們的幫助下這些人可以悠閑自在地靜等謀殺結果的如期實現。就連妒忌、報複、貪婪甚至微不足道的怨恨都會驅使他們去投毒。雖然使用手槍、匕首或者烈性毒藥這些都能使對方立即斃命,但這樣一來事情會因此敗露,所以有些人就轉而有恃無恐地使用慢性毒藥。盡管當時的政府腐敗到可以縱容一個像潘奧提埃爾一樣富有而又有權勢的朝臣實施如此暴行,但卻對這種犯罪在民間的泛濫感到極為震驚。因此在歐洲人的眼裏,恥辱這個詞實際上已經成為法國人的代名詞。路易十四路易十四:路易·迪厄多內·波旁(Louis-Dieudonné,1638年9月5日—1715年9月1日),自號太陽王(法語:le Roi Soleil,英語:the Sun King),是法國波旁王朝著名的國王,納瓦拉國王,巴塞羅那伯爵。——譯者注為了杜絕此種犯罪繼續橫行,立即創立了緊急議會,並大力審判和製裁這種類型的罪犯。

這個時期,有兩名極為臭名昭著的婦人,她們對數百人的死負有一定責任。這兩個人一個叫拉渥森,另一個叫拉維格瑞克絲,都居住在巴黎。她們效仿斯帕拉和托普安尼亞,主要將毒藥賣給那些想要擺脫丈夫的婦女,而且在個別時候,也會賣給那些想要擺脫妻子的丈夫們。她倆的公開身份是接生婆,而且還假裝成未卜先知的人,她們所接待的顧客來自社會各個階層。窮人、富人都紛紛湧向這裏,就像是能從她們那曼薩德式的房屋裏獲取未來的秘密似的。她們主要會做一些有關死亡問題的預言,對於那些婦女們,會預測說她們的丈夫正臨近死亡。對貧窮的繼承人,她們就會預言說他們那些富有的親戚將麵臨死亡。正像拜倫喬治·戈登·拜倫(1788—1824年):是英國19世紀初期偉大的浪漫主義詩人。他的代表作品有《恰爾德·哈羅德遊記》、《唐璜》等。他後來參加了希臘民族解放運動,並成為領導人之一。——譯者注所表達的那樣,這些繼承人“已經等得太久,太久了”。通常,她們為了完成預言會提供一些器具。她們經常會告訴那些可憐的顧客有一些正在迫近死亡的預兆會出現在他們的房內,例如,玻璃杯或瓷器碎裂的聲音。為了證實她們的預言,她們事先會給傭人一定的小費安排她們在約定的場合製造出破裂聲,表現得就好像是極偶然發生的。而且她們在做接生婆時,窺探到了許多家庭的隱私,這些隱私在之後對她們又有著極可怕的利用價值。

我們不知道她們在被發現之前已經從事了這種可怕的生意多長時間。就在1679年年底她們的罪行終於敗露了,兩人都受到了審判,並被宣告有罪,於1680年2月22日在德·格瑞威廣場被燒死。人們用燒紅的烙鐵將她們的手燒出洞來,然後又砍下來。隨後,在巴黎和外省,她們的黨羽也被揭發並被審判。就像某些作家所說的,在各省城,有將近30~50人被絞死,這些人主要是婦女。由於在拉渥森處保留了一份從她這裏購買過毒藥的人的名單,隨著她的被捕,這份名單也就落到了警方手上,很多法官開始對它進行研究。他們發現,德·羅克斯姆伯格(DE LuoKeSi bloomberg\\u0027s)陸軍元帥、德·索桑伯爵夫人以及德·保隆(DE paolong)公爵夫人的名字都在這份名單上。陸軍元帥看起來似乎隻和一名婦女有點風流韻事,可當時的公眾卻認為他的罪責並不僅僅是風流放蕩這麼簡單。《烏德勒支烏德勒支:1713年和1715年,荷蘭人和西班牙人在這裏簽訂了《烏德勒支和平協定》,從而結束了西班牙人的海上霸權,確立了荷蘭人海外殖民的主導地位。——譯者注和平以來歐洲大事記》的作者寫道:“那些經營毒藥、進行預言的一幫人宣稱,他(陸軍元帥)早已將自己出賣給了魔鬼。一位名叫杜平的女子就是被他毒死的。在其他許多故事中,說他與魔鬼簽了合同,是為了使他的兒子能與勞渥斯侯爵的女兒成婚。當對他進行第一次指控時,陸軍元帥自己就走進了巴士底獄。麵對這些拙劣荒唐的指控,他以驕傲和清白交雜的感情做了回答:‘當我的祖先,馬提埃·德·蒙特摩西與路易·拉·格羅斯(Louis pull grouse)寡婦結婚時,為了使年幼的國王獲得蒙特蒙賽議會的支持,他並沒有依靠魔鬼,而是依靠了國會。’這個勇敢的人被投進了65英尺長的牢房內,對他的審訊持續了14個月之久,其間有幾個星期的中斷,然而並沒有對他做出判決。”

索桑伯爵夫人寧願逃到布魯塞爾也不願陷入受審的危險之中。她永遠也沒能洗刷掉對於自己企圖用粉末式毒藥毒殺西班牙王後的嫌疑指控。隨後保隆公爵夫人也被逮捕,緊急議會對她進行了審問,然而她看起來似乎隻是竭盡全力地探尋有關未來的機密,而且僅僅是為了滿足看見魔鬼的好奇心,並沒有使用慢性毒藥。議院議長是一個名叫拉·瑞耐的又矮又醜陋的老者,他非常嚴肅地問她是不是真的看見了魔鬼,這位夫人盯著他的臉說:“啊,是的,我現在看見他了,他是個又矮又醜陋的老頭,性情極壞,並且穿著國王顧問的長袍。”麵對這樣一位尖酸刻薄、伶牙俐齒的夫人,拉·瑞耐很小心地避免問她別的問題。由於並沒有找到她犯罪的證據,公爵夫人僅僅在巴士底獄被關了幾個月,就在她那些有權勢的朋友說情之下被無罪釋放了。也許對這種犯罪的嚴厲製裁會降低民眾的模仿熱度,然而上述這些人的免受懲罰卻起了反作用。尤其是潘奧提埃爾和他的雇主——富有的德·邦茲紅衣主教的逃脫造成了極壞的影響。幾乎在兩年的時間裏,這種犯罪一直都很猖獗,直到後來重新啟用火刑和絞刑,並用這些刑罰處死了一百多人以後,這種犯罪才最終被壓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