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幻想就像受了重傷已經垂死的野獸一樣,又一次破滅了。但是,這種荒謬的思想卻在積攢殘餘下的全部力量來做最後的垂死掙紮,以此來顯示它的力量曾經是多麼可怕。由於這種臆想最早是在德國孕育出來的,所以這裏也就成了它的彌留之所。烏爾茨堡是在這種借口下曾經殺死過許多人的地方,似乎它也注定要成為它最後的舞台。而且,由於這一次和之前一樣慘無人道,所以這個地方的惡名依然不會消減。這個案件與莫拉和新英格蘭的巫婆案相比,除了受害者的人數不同之外,有很多相似之處。隻是由於這個案子是發生在1749年,歐洲其他國家的人民認為在這個時代卻仍然發生這種事情,讓人感到震驚和厭惡。
事情的起因其實是這樣的:住在烏爾茨堡修道院的5個年輕婦女由於感到喉嚨中有窒息的感覺,就像所有的歇斯底裏症患者那樣,一再失去知覺,她們就無端地認為有人對她們施了巫術。更過分的是,其中有一個婦女曾經吞下了許多根針,而這些針後來又從長在身體各部分的膿瘡中顯露出來。於是,她們就大聲呼喊說她們中了別人的巫術。一位名叫瑪麗亞(Maria)的年輕女人因此被逮捕,罪名就是她與魔鬼串通迫害那5名年輕女士。證人甚至在法庭上發誓說她們曾經看到發生在瑪麗亞身上的怪事,就是瑪麗亞會經常變成一頭豬爬過院牆,等到了酒窖後,她總是用最好的酒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然後就突然恢複原形。還有別的女孩子們說瑪麗亞就像貓一樣在屋頂徘徊,還經常會鑽進她們的房間,發出淒厲的叫聲來恐嚇她們。她們還說瑪麗亞曾經變成一隻兔子,把修道院草地上母牛的奶擠得幹幹淨淨。還有人說,她過去常常在倫敦的朱麗路戲院演出,每次演出完的當天晚上,她就會騎著一把掃帚柄飛回烏爾茲堡,然後施巫術讓那些年輕的小姐們感到四肢疼痛難忍,使她們飽受折磨。這些證詞最終使得瑪利亞被判處死刑,人們把她押到烏爾茨堡的一個刑場上活活燒死了。
這場由謀殺和迷信構成的可怕災難終於結束了。從那天開始,這種對巫術的信仰除了隻能從那些文明的腳步很難走到的,既蠻荒又條件惡劣的偏遠村落、地區找到立足之地外,已經從大部分人的心中消失了。但是,那些粗笨的漁夫和無知的農民仍然認為產生那些他們不能解釋的自然現象是由於魔鬼和巫婆在作怪。比如,愚蠢的長舌婦常常會把像突然昏厥這一類奇怪的病看做是撒旦在作怪。憂鬱症患者由於對這種病症在自然科學方麵的解釋一無所知,所以他們仍然虔誠地相信自己的幻覺。也許現在的讀者們很難理解當時英格蘭人對於這種事的心態。還有,在那時,由於人們認為老婦衰老後麵容很難看,就說她們對別人都懷有惡意,精神都不正常,她們的麵部會讓人聯想起往日的巫婆,所以許多老婦經常會遭到無情鄰居們的辱罵,過著非常悲慘的生活。而那些無情鄰居們還經常叫囂著用手指對老婦們輕蔑地指指點點,就是在大城市周圍也不例外。在沒有人受害的前提下,法律起到的全部作用就是防止那些像17世紀時的恐怖案件再次發生。對於這一點,最好的說明就是,即使像臭名昭著的麥修·霍普金斯所證實的那樣荒謬絕倫的事,也會有成千上萬人發誓為它作證。
人們在1760年的《年鑒》中記載了一個有關巫術信仰的例子,這個事例告訴我們迷信有時也會殺一個回馬槍。這件事發生在萊斯特(Leicester)郡的一個叫格蘭的小村裏,有兩個老婦激烈地爭吵起來,並且互相指責對方犯有巫術罪。她們爭吵得越來越激烈,最後雙方就達成協議:用水淹裁決法來判斷誰對誰錯。根據裁決的慣例,她們兩個人要先把各自的衣服脫下來,隻剩下內衣,用這樣的方法來表示二人完全平等。然後,她們請幾個男子幫助她們把雙手的大拇指和雙腳的大拇指分別捆緊,然後分別在每個人的腰間捆上兩根牛車上用的繩子。等到這些準備工作都做完以後,她們就被扔進池水中。這時,其中一位老婦立刻就沉下去了,而另一位則在水麵上掙紮了一段時間。圍觀的人們馬上就認為那個掙紮了一段時間的老婦一定有罪,然後就把她拉上來,並且要她立即供出和她一起實施巫術的同犯。於是,這個老婦就供認說,在一個不遠處的叫伯頓的村子裏,也有幾個“像她那樣有巫術”的老女人。隻憑借著說了這樣一句糊塗的話竟然蒙混過了關,對這個老婦來說,她還是比較幸運的。聽了老婦的供詞後,人們又在一名專攻占星術的學生帶領下,來到伯頓村搜尋老婦供認出的所有同夥。他們到了那裏後,隻問了幾句這裏的情況,就向其中一位最可疑的老婦家走去。這個可憐的老太婆知道這件事後,嚇得把大門鎖住,隻敢從樓上的窗戶中探出頭來問他們要幹什麼。眾人說她已經被指控犯有巫術罪,他們今天來這裏的目的就是要把她扔到水裏以辨真偽,而且她必須接受這種裁決。如果她是無辜的,那麼這裏所有的人都會為她作證。但是這位老太婆堅決不肯下來,他們就破門而入,強行把她帶到一個貯滿了水的碎石坑邊上。然後,他們捆住了她的手指和腳趾,把她扔進水裏,過了幾分鍾,又用捆在她腰間的繩子把她拉上來。就這樣重複了幾次之後,人們還是沒辦法判斷這個老太婆到底是不是巫婆,最後,他們就讓她走了。事實上,更確切地說,他們是把她扔在岸邊,等到她醒過來後自己走了回去。第二天,他們又用同樣的辦法審問了另一個老婦,然後又審問了第三個。但是,比較慶幸的是,以上的幾位受害者都沒有在這些人的暴行中喪生。一個星期以後,倡導這次行動的許多首領都被逮捕了,並且被押到法庭上接受審判。其中有兩個人被判處站在絞刑架上示眾並入獄一個月,而剩下的20人因為捆綁和傷害平民被判處繳納一定數額的罰款,並且警告他們不得在1年內再次擾亂治安。
直到1785年,阿諾特(Arnault)在他編寫的《蘇格蘭罪案審判紀實》一書中講到,教派有每年在講壇上懺悔所犯罪惡的習俗,其中有教派會有在全國範圍內的懺悔和個人懺悔。在全教派的懺悔內容裏有這樣被特別提出的一條,即“由議會撤銷有關對女巫處罰的規定,因為它與上帝的法規相悖”。
現如今,人們還能在英格蘭許多房子的門檻上看到釘著這樣一個馬蹄鐵據說這樣的做法可以防止中女巫的巫術。——譯者注。如果有哪位哲學家自作聰明地想要試著幫人們將它們去掉,那麼等待他的不是對他的感謝,而是被打斷骨頭的命運。任何人都可以走進位於交叉街的海頓花園,然後從那裏走入流血心大院。人們在那裏可以聽到一些經常被人談起的、曾經發生在這裏而又令人深信不疑的故事。人們聽到這些故事,常常會驚愕地問自己這樣的事居然會發生在19世紀。著名的克裏斯托弗(Christopher)大人的妻子海頓(Haydn)女士因在伊麗莎白時期跳的舞蹈十分優雅而聞名,她也被指控犯有巫術罪。據說這樁案子也十分聞名,被認為是一樁鐵案。在這裏,我們還能看到當年的那個房間,就在這個房間裏,魔鬼在與海頓女士簽訂的合約期滿後,將她抓住,運到托菲特坑《舊約》中記載以火焚人祭火神的地方。——譯者注。當年海頓女士被魔鬼甩出時所撞上的那個抽水機還依然存在著,魔鬼用鐵爪挖出她的心髒被發現的地點現在被叫做流血心大院,我們還可以站在這裏回憶這一切。所有這些痕跡都增加了這個故事的可信性。我們不清楚這幢鬧鬼房子的大門上是不是還掛著辟邪的馬蹄鐵。但是,一個之前住在這幢房子的居民說,“大約在20年前,有幾個老太婆一再要求保留那塊馬蹄鐵。有一天,一個明顯精神不正常的老太婆衣衫襤褸地來到門前,用力地敲了兩下門,發出很大的聲音,然後她像一個驕傲的步兵一樣,順著路直接走到馬蹄鐵前。令這位居民感到詫異的是,這個婦女隻是向馬蹄鐵吐了幾口,以此來表明她很悲傷,因為有這塊馬蹄鐵在,她傷害不了任何人。吐過以後,她又朝它踢了幾腳,然後,她冷冷地轉身離開了房子,一句話也沒說。也許這個可憐的人是在開玩笑,可是很有可能她是在幻想自己是一個女巫。她居住的那個地方叫索福隆山,我想她這種性格的形成,是緣於她周圍的鄰居每天都用恐懼和厭惡對待她。”
直到1830年,在黑斯廷斯四周的郊區,還不隻一次出現了對巫術普遍信仰的事例。一個老婦住在本城的製繩所,她長得十分醜陋,讓人一看就感到厭惡。那些認識她的愚昧的人都一致指控她是個巫婆。因為人們說她的腰幾乎彎到了地上,盡管她年紀已經很大了,但她的眼睛裏卻閃露著逼人的凶光。她經常身披紅袍,手拿拐杖。從外表看,她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典型女巫。大家都對自己的看法深信不疑,而且這個老婦實際上也在助長公眾的迷信,因為她從不刻意使人們消除對她的壞印象,反而看起來還有這種想法:雖然她很老,生活也很艱苦,但是她卻能讓那麼多生活得幸福、健康的同類們時刻對她滿懷敬畏之心。因為那些膽小的女孩子們一見到她就會被嚇得縮成一團,許多人為了避開她,寧願多繞1英裏路。她就像古代的巫婆一樣,對於那些冒犯她的人,動不動就破口大罵。與她家相隔一家的鄰居中有一個婦女,孩子是個殘廢,這個母親經常說她的孩子一定是受到了老太婆巫術的迫害,而且所有鄰居都相信她的這個說法,後來又有人說老太婆可以變成一隻貓。因此,大人小孩們就開始成群地去捕捉那些無辜的貓,那些貓一旦被捉住,幾乎就會被折磨死,因為人們認為這種動物會在他們麵前突然站起來,變成那個老巫婆。
還有一個漁夫也住在同一個鎮上,有人說他已經把靈魂和肉體出賣給了魔鬼,他因此常常遭到虐待。有人說他能從鑰匙孔裏爬到房內,還說他想獲得更大的法力來控製鄰居,於是他就把自己的女兒也變成了一個女巫。據說,他能坐在針尖上卻感覺不到疼痛。而其他的漁夫們知道他有這種本領後一有機會就用這種辦法來試探他。他們往漁夫經常去的酒館中的椅墊上擺上讓人一坐下就會被刺到的長針。結果顯示,他坐上擺滿針的椅子時竟然連眉毛也不眨一下,這種結果讓那些人更加相信他有超自然的力量了。以上這些就是幾年前黑斯廷斯鎮上人們思想狀況的真實呈現,也許現在還是這樣。
在英格蘭北部,迷信思想曾經又一次興盛起來並達到了令人驚訝的程度。事情是這樣的:據說,在蘭開郡出現了許多巫醫。這些人就是一夥庸醫,但是卻裝成能治好魔鬼造成的疾病的樣子。關於這個情況,我們可以從1838年6月23日《赫特福德改革者報》上所報道的例子中清楚地看到這些騙子的所作所為。他們主要在林肯郡和諾丁漢郡各縣範圍內活動。根據《改革者報》上作者的敘述,有一個人患膿瘡已經有兩年了,感到十分痛苦,報上沒有記載他的名字,隻說之前已經有好幾位醫生給他看過了,但是一點兒也沒有好轉。他的幾個朋友——既有本村的,也有外村的——說他肯定是中了邪,都建議他去找巫醫。他聽後點頭答應了,就讓妻子去找住在林肯郡新聖斯維新斯的一位巫醫。這位巫醫根本就是個不學無術的騙子,他告訴那人的妻子,她丈夫是受了魔鬼的騷擾才得了病,並信誓旦旦地說是她的鄰居們在詛咒他,她丈夫才會這樣。那個巫醫告訴她說,那些人在整個過程中所用的符咒與所有像菲安(Fiam)博士和傑利·鄧肯(Jerry Duncan)那樣使國王詹姆士非常苦惱的符咒完全一樣。他還說,在一個女巫的煽動下,她的鄰居們在火前按她丈夫的模樣製成一個十分逼真的蜂蠟塑像,然後他們一邊用針刺那個蠟像全身,一邊在口中倒背主禱詞,向魔鬼祈求就像他們紮蠟像一樣用刺紮到蠟像代表的人身上。然後,這位巫醫開了一種可以消除這種惡毒咒語的藥,這種藥就是他寫的一個符咒,讓她把這符咒戴在她丈夫生病的主要部位上,而且他還要求病人每天都背誦第109和第119首讚美詩,否則治療就無效。最後他收取了1個金幣作為治療費。由於病人對巫醫能有效地治好任何疾病這件事深信不疑,他的病情在三周的療程之後大為好轉了。後來,他打開了那個騙子送給他的符咒,它就是一張寫滿了古怪文字並且還畫有星象圖的皮紙。
後來,他的病情漸漸好轉了,而他隔壁的鄰居們聽說這件事後卻感到很恐慌,因為他們害怕這位病人會懇求巫醫采取措施來懲罰他們。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鄰居們又從諾丁漢郡找來另一位巫醫,他告訴了他們一個能夠抵禦敵人任何類似惡意的符咒。在他的文章快結束時,作者說,“那位巫醫在被谘詢後不久就寫信說,他已發現他的病人並不是被撒旦所影響,而是被上帝影響,他的病將不會完全康複,直到死去。”
就在1830年前後,在坦布裏奇韋爾斯附近也有一個騙子幹著這種類似的生意。他做這種事已經很多年了,而且用這種方法從病人手中賺取了大量的診療費。這個家夥謊稱自己是一個排行第七的人所生的第七個兒子,正是因為這樣,他身上具有某種神奇的力量,可以治愈各種疑難雜症,特別是那種由巫術造成的疾病。人們聽說後,紛紛找他來看病,其中不僅有窮人,就連貴婦人也乘著馬車來請他看病。經常會有人從六七十英裏外的地方趕來請他去看病,而且對方不僅付給他往返的盤纏,還會送上豐厚的報酬。這個人大約有80歲,正是他的那副令人肅然起敬的外表使得他的騙術屢屢得逞。這個人名叫歐凱或歐克萊(Oakleigh)。
現在迷信的思想在法國比在英格蘭更有市場。加利奈在著作裏引用了發生在1805年和1818年間的20多件事例來寫有關這個國家的魔術和巫術的曆史。而且在這裏,那些令人們感到羞恥的案子僅僅在1818年就至少有3個法庭在審理。下麵我們隻說其中的一個案子:53歲的朱麗安·得斯布爾德(Julianne,Boolean DE)是一位泥瓦匠,他就住在波爾多附近的蒂魯茲村。在1818年1月,他突然患病。由於無法解釋病因,他最後就開始懷疑是不是有人對自己施加了巫術。他把這種想法告訴了女婿布裏迪爾,他們就一起去請教一名巫醫——一個叫布都安的蠢貨。這個人告訴他們得斯布爾德肯定是中了別人的巫術,並主動要求陪他們一起去一個名叫雷那德(Renauld)的老人家中,他說這個老人就是真正的罪犯。1月23日晚上,3個人溜進雷那德的家,並指控說是他在借助魔鬼的力量詛咒別人患病。得斯布爾德在老人麵前雙膝跪倒,真誠地懇求老人去解除魔鬼的咒語讓他恢複健康,然後他就不再追究此事了。這位老人堅決不肯承認自己是一個巫師,他拒絕斯布爾德繼續強求他解除咒語,他說他根本不知道什麼咒語,也不會解除什麼咒語。這個時候,那個叫布都安的騙子又出麵說,要想減輕得斯布爾德的病痛,隻有要求雷那德坦白自己的罪惡。為了強迫老人招認,他們就把帶來的幾根硫黃棒點燃,放在老人的鼻子下麵,不一會兒,老人就因窒息而暈倒在地上。他們見狀都很吃驚,認為自己殺了人,就把那老人抬起來扔到旁邊的一個池塘中,讓人們誤以為老人是失足落水的,但是冰涼的池水使老人恢複了知覺,而且池塘也不深,他就睜開眼坐了起來。可這時得斯布爾德和他那女婿二人還待在岸邊,他們看到老人醒過來後更加驚愕了,害怕他恢複過來會向法庭告發他們。他們就跑到池塘裏,抓住那個可憐老人的頭發,把他痛打了一頓,然後按住他直到把他淹死。
過了幾天後,3個人以謀殺罪被逮捕歸案。得斯布爾德和布裏迪爾被判嚴重過失殺人罪,也隻是在背上烙印以示懲罰,並被送到軍艦上的廚房裏做終身苦役,而那位叫布都安的巫醫竟然被法院當成瘋子釋放了。
在加利奈先生寫作這本書時(1818年),他還告訴我們,那時的法國到處可以見到一種以驅鬼捉巫為職業的人。他說,無論何時,隻要在農村裏有一位愚蠢的人認為有人對自己施加了咒語,當地的教區牧師就會積極地驅邪伏魔,正是他們的這種做法使得教民們更加沉溺在迷信思想之中不能自拔。為此,加利奈先生在書中還推薦了一種補救措施,就是把所有這些驅邪的大仙們押到軍艦的廚房裏做苦役。這樣,女巫的數目就會立刻減少。
至今迷信思想還依然糾纏人類,我們仍然可以在法國和英國找到這樣的事例。事實上,其他的歐洲國家也是這樣的情況。有些錯誤的思想已經在人們心中深深地紮下了根,即使歲月變遷也無法把它消除。不屈不撓的聖賢先哲們可以砍倒覆蓋在大地上的毒樹,太陽也可以直射到那些曾安全地蜷曲在陰影裏的醜惡東西,但是,交錯纏繞的樹根還依然留在地麵下盤根錯節,一旦有人挖掘,還能發現它的蹤跡。要是再出現一個像詹姆士一世那樣的君王,就會使它們再度發芽。令人更加恐怖的是,如果再有一個像英諾森八世英諾森八世(1432—1492年7月25日):原名Giovanni Battista Cibo,意大利人,羅馬天主教教皇。在位時間:1484年8月29日—1492年7月25日。——譯者注那樣的教皇出現,那麼這些正在腐爛的根又會再次抽枝長葉,變得鬱鬱蔥蔥。讓人感到欣慰的是,那個曾經對迷信極度癡迷的社會已經一去不返了,從當初的極度瘋狂減弱變成了現在的輕度愚昧。雖然在過去的歲月裏,迷信思想擁有著幾百萬忠實的信徒,也使得數萬人因它而受害,但現在崇拜迷信思想的人已經寥寥無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