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女巫”“活”在許多國家(1)(2 / 3)

還有蘇格蘭婦人在證據更加不充分的情況下也被判了死刑。原因是一個名叫約翰·貝思的公眾刺巫人堅持說,在他經過她的門前時,聽見她在和魔王說話。她為自己申辯說,自己平時就有自言自語的習慣,幾位鄰居也都幫她證明了這一點。但約翰·貝思卻說,不是女巫的人怎麼會自言自語呢?其後,這個刺巫人還在她身上找到了魔鬼的記號,於是她被扣上了“罪犯和畜生”的帽子。

從1652年到1682年,類似的審判案件漸漸減少,被判無罪釋放的數量也有所增加。被認為有巫術的人也未必會引來殺身之禍。在農村的司法部門雖然還有因為一些荒謬的理由把人處死的事,但法官告誡陪審團後,他們會采納更加善意、更加聖明的觀點。一小部分受過高等教育的人雖然沒有大膽到完全否認巫術存在,但他們卻開始公開地表達自己對巫術的懷疑。後來,他們還與信奉舊教義的人進行了激烈爭辯。凡對舊教義持懷疑態度的人都被稱做撒都該人是古時猶太教一個以祭司長為中心的教派。——譯者注。為了讓人們了解撒都該人,博學的約瑟夫·格蘭威爾牧師還撰寫名作《撒都該人的勝利》和《聯係綜論》。

兩位老婦因為別人患癲癇被處死

人們的認識雖然有一定的進步,但這種進步卻十分緩慢。1664年,名叫阿米·杜尼和羅斯·庫倫德的婦女在聖·愛德蒙德斯布雷被受人擁戴的馬修·黑爾爵士處以火刑,證據十分荒謬可笑。由於這兩位老太婆麵容猙獰,很容易給人以女巫的印象。這樣的形象讓人們對她們有偏見。有一天她們到商店買鯡魚遭到拒絕之後,憤怒之餘,謾罵了幾句。之後不久,賣鯡魚的商人女兒患了癲癇病,有人便認為這小姑娘是中了這兩位老太婆的魔法。為了查明阿米·杜尼和羅斯·庫倫德的罪行,有人用圍巾緊緊捂住小姑娘的眼睛,然後責令兩位“女巫”來觸摸她。兩位“女巫”照辦了,結果小姑娘的癲癇病立馬發作。根據這一證據,這兩位可憐的老太婆被抓進監牢。後來又有一個毫不相幹的人摸了小姑娘一下,小姑娘癱倒在地,癲癇病和以前一樣劇烈發作。因此又被認為是女巫所為,但這件事並沒有被作為有利於兩個老太婆的證據。

審判報告中這段文字記載了法官判決的證據:

來斯托福的塞繆爾·帕西性情有些憂鬱,但卻是一個好人。他指控說,去年10月10日星期二,他9歲左右的女兒戴博拉的腳突然瘸了,站不起來。這樣的狀況一直持續了7天。17日,小女孩請求大人帶她去她家東麵的海邊看大海。她在海邊坐著的時候,阿米·杜尼到證人家來買鯡魚遭到了拒絕,之後她又來了兩次都被拒絕了。她很不高興地離開了,邊走還邊說著牢騷話。就在這個時候,小女孩突然像狼崽子一樣號叫,還說自己的肚子疼,就像是有人用大頭針紮她,是可怕的癲癇病發作了。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那個月的30日。小女孩的父親說,阿米·杜尼女巫的名聲由來已久,還說小女孩在犯癲癇時,會不斷地嚷著阿米總是出現在她麵前嚇唬她,是阿米讓她生的病。這位作證的父親說他自己也懷疑阿米就是女巫,還以阿米導致他孩子生病為由控告了她,讓她戴上了足枷。兩天之後,他的另一個女兒伊麗莎白也患上了嚴重的癲癇病,發作時必須用開瓶器才能撬開她的嘴。由於與小女兒的病情相似,這位父親給伊麗莎白服用了同樣的藥。兩個孩子一邊呻吟著,一邊痛苦地抱怨說,阿米·杜尼和另一位老婦人確實出現在她們麵前,折磨她們。有時候兩個孩子還會喊著:“阿米·杜尼就站在那兒!羅斯·庫侖德就站在那兒!”同時還把她們兩人的外貌特征和習慣都描述出來。羅斯·庫侖德是另一位折磨她們的婦女。她們的癲癇病症狀並不完全一樣。有時是左腿跛,有時右腿瘸,而且還疼痛難忍,觸摸不得。當然,有的時候她們除了耳朵聽不見外,其他方麵都是健康的。她們有時會看不見東西,她們有時會失語一兩天,有一次竟然長達8天之久。癲癇發作時,她們就昏倒在地,待到能講話時卻咳嗽不止,吐出的痰裏還有別針,有一次居然吐出了40多枚別針和一個價值兩便士的大釘子。這是證人親眼看見的。證人還在法庭上出示了別針和釘子。這種情況持續了兩個月。期間,證人常常讓孩子們朗讀《新約全書》。證人發現,當她們朗讀到“上帝耶穌”、“基督”這幾個字眼的時候,她們的癲癇病就會發作。而朗讀到“撒旦”以及“魔王”這些字詞時,她們就會指著說:“看到這個字我不舒服,但卻能讓我流利地說話。”看見孩子們被病魔折磨著,還沒有康複的希望,證人決定將孩子送到雅茅斯的妹妹瑪格麗特·阿諾德的家裏,想通過換換空氣來幫助她們康複。

第二個出庭作證的人是瑪格麗特·阿諾德。她在證詞中說,大概是11月30日,她哥哥帶著兩個女兒來到她家。哥哥向她介紹了之前發生的事,還告訴她伊麗莎白和戴博拉·帕西中了邪。當時她認為這是小孩搞的惡作劇,是孩子自己將別針塞進嘴裏而已,因此她並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她取下了孩子們衣服上的所有別針,但讓她意外的是,孩子們有時依然當著她的麵吐出來別針,至少是30枚。癲癇病依然還在發作,而且在發病的時候,孩子們還喊著阿米·杜尼和羅斯·庫侖德,說她們看見了這兩個老婦人,而且還和之前一樣嚇唬她們,她們還說屋裏有像老鼠一樣的東西在亂竄。姐妹倆中一個還做出抓住一隻扔到火裏的動作,扔的東西隨後發出老鼠的聲音。還有一次,小女兒在外麵玩耍時突然尖叫著跑回家,說有東西使勁兒往她嘴裏鑽,像蜜蜂一樣。證人還沒來得及問清楚是什麼狀況,她吐出一枚價值兩便士的大頭釘子,癲癇病又犯了。後來,證人問她釘子是從哪裏搞來的,她回答說:“是蜜蜂銜來強行塞進我嘴裏的。”姐姐也告訴過證人,是蒼蠅誘發了她的癲癇病,嘔吐出別針是蒼蠅銜來的。這孩子有一次還說自己看到了老鼠,於是爬到桌子底下去抓,而後說抓住了,並跑到火爐前,扔到了火爐裏,證人雖然沒有看見孩子手裏有東西,但孩子扔過之後火爐上便出現了像是槍藥著火後發出的光。還有一次是,這個孩子突然間不能講話了,但其他方麵全都是正常的,她在屋裏“噓、噓……”地喊著,並跑來跑去。證人雖然什麼也沒有看見,但孩子給她的感覺是看到了家禽。最後,小孩子似乎是抓住了件什麼東西扔到火裏。小孩子恢複語言能力時,證人問她到底是看見了什麼?她告訴證人是看到了鴨子。還有一次,妹妹的癲癇病發作後,她說阿米·杜尼同她在一起,想要淹死她,或者是把她的喉嚨割斷,或者是采取別的方法整死她。還有一次,她們邊哭邊喊:“阿米·杜尼、羅斯·庫侖德,你們怎麼不自己來?你們為何要派鬼娃娃來摧殘我們!”

本案審訊過程中,《世俗的謬誤》一書的作者,著名的托馬斯·布朗(Thomas Brown)爵士作為證人也被詢問。他旗幟鮮明地說,她們都是中了邪,他說丹麥近期發現了女巫,她們用曲別針、針和釘子塞進人的體內,折磨人。他認為,在類似的案例中,魔王通過激發起她們非常豐富的奇怪幻想,采取慣用的伎倆對人體施以魔力。更讓人吃驚的是,有時甚至在疾病自然發作的情況下,故意通過施展魔法或者是在女巫的惡意協助下,加重她們的病情。

馬修·黑爾爵士在證據提供完畢後發表了講話。他對陪審團說,為了避免出現錯誤,他不再做重複證據內容,他希望陪審員調查兩件事:首先是這些孩子為什麼會中邪;第二,她們是不是真的是被這兩位婦女迷惑了。他說他之所以相信女巫的存在,第一是因為《聖經》就證明了這一點,第二是所有國家都出台了反對巫術的法律,尤其是我們本國,這就說明大家都相信巫術的確存在。他說,無論是將無辜者判處死刑,還是讓罪犯逍遙法外,都是上帝所不容的。因此,他要求陪審團嚴格審查證據,要請求上帝在陪審團做出重大決定時能指導他們的思想。

其後,陪審團在退了下去大約半小時後又回到了法庭,被告因為十三條起訴內容被判有罪。第二天早上,在父親的帶領下,姐妹倆來到了馬修·黑爾爵士的住宿,身體也康複了。當爵士了解她們的健康狀況是什麼時候有所好轉時,帕西先生說,被告被判刑半小時後,她們的身體就很好了。

法庭采用過很多方法,試圖誘使這兩位不幸的老婦人承認自己的罪行,但都是徒勞無功。這兩位不幸的女人最終還是被絞死了。在大法官霍爾特就職前的11次審判中,雖然證詞都大同小異,但最終使所有的人都得到了無罪釋放,這是因為霍爾特在每件案子中都非常成功地喚醒了陪審團的常識。當時整個國家意識到了因為這些荒誕的指控而逝去的人已經夠多了。雖然在某些偏遠的地方還會時不時有這樣的迫害,但人們不但不再輕視這些事件,而且還十分關注。如果找不到其他的確鑿證據,這或許就是類似的迫害事件變得越來越少的原因吧。

因為像貓而被判死刑

1711年,法官大人鮑威爾(Powell)曾審理過一樁與巫術有關的案子,被告名叫珍尼·溫汗姆,但她以“沃克那的女巫”之名為更多人所知;聲稱自己受到她的巫術迫害的是兩個年輕女子,分別叫桑恩和斯基特。一個名叫阿瑟·喬西的證人在證詞中說,他曾目睹安·桑恩好幾次病情發作,還親眼看見過她嘔吐別針,而當時她衣服上和手能觸及的地方都沒有別針。他還說,自己還收藏了幾枚別針,隨時可以在法庭上出示。不過法官卻沒有讓他出示就認定了確有其事。證人還說,如果她念了禱文或珍尼·溫汗姆上她那兒去了之後病情總能得到好轉。還說他給被告的胳膊上紮了好幾針,都沒見一滴血。最終,在這場官司中,被告還是被一致認為有罪,盡管和以前的案件一樣,證詞還是那麼的荒誕和漏洞百出;而且為了讓陪審團成員做出正確的決斷,開明的法官還使盡了渾身解數。

還有一名叫弗朗西斯·布拉吉的證人說,他非常想看看那些從安·桑恩的枕頭中取出來的,由施了巫術的羽毛做成的“怪餅”。他曾去過一個有這樣羽毛的屋裏拿過兩塊餅來比較。這些餅比五先令硬幣稍微大一些,都是圓形的。讓他感到奇怪的是,這些小羽毛排列得非常有規律:這些羽毛圍繞中心呈放射狀,毛根卻在中心彙合,羽毛間的相隔距離還是相同的。他數了一下餅上的羽毛,發現每個餅上的羽毛都是32根。他試圖拔下兩三根,但發現一種黏性物質將這些羽毛粘得很緊,拉長七八倍這種黏性物質才會斷。當他取下幾根羽毛,抹開黏性物質後,看到了黏性物質下麵的中間有一些灰黑相間短毛發粘在一起,他斷定那是貓毛。他還說,珍尼·溫汗姆向他承認過自己行巫術已有16個年頭,之前確實對那個枕頭施了巫術。

此時,法官打斷他的話說,想要見見那些被施過巫術的羽毛。弗朗西斯·布拉吉卻說這些奇怪的餅他一塊也沒有保留。法官大人有些迷惑地問證人為什麼一塊餅也不留時,弗朗西斯·布拉吉卻說,由於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來給她治病,又想將她從痛苦中拯救出來,隻有將那些餅都燒了。

一位名叫托馬斯·愛爾蘭的證人說,他多次聽到他家附近有貓叫聲,他出去趕這些貓的時候,這些貓都朝珍尼·溫汗姆家跑去。他還指控說,他看見珍尼·溫汗姆和一隻貓的臉很相像。還有一名叫巴維爾的人也陳述了類似的證詞——他常常看到一隻長得十分像珍尼·溫汗姆的貓。有一天,他在安·桑恩家裏,突然有幾隻貓闖了進來,有一隻就是長得像珍尼·溫汗姆的那隻。這個人原本想向法庭提供更多證詞,但卻被打斷了。法官說,這樣的證詞已經聽夠了。

被告在為自己辯護時,隻是堅持說自己是清白的,但卻也找不到什麼理由來為自己辯護。法官對案情和證詞進行總結之後,讓陪審團根據自己聽到的證詞來做出判決。沒想到,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討論後,陪審員團居然認定被告有罪。當被法官問及是不是因為“被告被指控變成貓的樣子和鬼魂交流”而定她有罪時,陪審團裏那個自以為聰明的發言人還極其嚴肅地回答說:“我們確實是因為這個判她的罪。”於是法官不得不判被告死刑。所幸的是,在法官的不懈努力下,這個可憐的老婦最終被赦免了。

一度猖獗之後信“巫”一度沉寂

1716年,一位婦女和她年僅9歲的女兒被吊死在亨廷頓,判處她們死刑的理由竟是她們向魔鬼出售靈魂,而且還通過脫長筒襪和抹肥皂泡呼風喚雨。這大概就是英格蘭最後一宗處決女巫的案件。從那時起一直到1736年,雖然民間依然還會叫囂著要懲處女巫,而且還不隻一次地出現過貧困的婦女因為被懷疑是女巫,而被拖到池塘裏弄得半死不活,不過那些早晚要為窮人道德以及觀點製定標準的哲學卻總是能靜靜地找出應對邪魔的方法。對於女巫的害怕不再是普遍性的,隻有極少數極端偏見的人才不時會產生這種恐懼感。1736年,該國進步的知識界多了一絲光明,詹姆士一世製定的這條刑法終於在法令書中被刪去。那些自稱精通巫術的人、算命者、念咒者和他們的追隨者都將被判坐牢或處以枷刑,和流氓以及騙子受到的處罰一樣。

在蘇格蘭,這種荒誕的認識同樣是在文明曙光的照耀下才漸漸褪去的。英格蘭也不例外,文明的發展進程也十分緩慢。直到1665年,這種荒謬的認識也完全沒有一點褪去的跡象。1643年,公民大會建議樞密院成立一個由知書達理的紳士或者是地方官組成的長期委員會來審理近年來被指數量大增的女巫。1649年,通過一項肯定瑪麗女王最初定的法律的法案,還解釋了其中有疑問的地方。不僅對巫婆本人製定了嚴厲的懲罰措施,而且那些和她們站在一起或者是想要通過她們來探索未來秘密的人,以及那些對她們鄰居的生活、土地或者是身體造成任何危害的人都逃不過法律的嚴懲。

在之後的10年,大眾對此的狂熱達到前所未有的程度。期間有4000多人因為這個罪受到嚴懲。對於這種結果,通過那項法案的行政官從未想過是自己造成的。因此還抱怨說,如果他們在哪一天燒死了兩個巫婆,次日將會有10個巫婆等著被燒死。1659年,在格拉斯哥、艾亞和斯德林等地的一次巡回審判中,就有17個不幸的人被燒死,原因是被指控成了與撒旦做交易的人。1661年11月7日,樞密院在每個省任命了14個以上的審判委員會。第二年,遭迫害的情況有所減少。

1662—1668年,盡管上述這種所謂“知書達理的紳士及地方長官”依然在審判和定罪,但是最高法院卻隻受理了一個類似的案件,而且最終還判被告無罪,並釋放了他。有一個名叫詹姆士·威爾士的普通紮針者,甚至還因為誣告一名婦女是女巫而被在愛丁堡遊街,同時還被當眾施以鞭刑。這個案子足可以證明高級法院對待類似案子中的證詞遠比以前嚴肅、認真。喬治·麥肯基爵士被尊稱為蘇格蘭的尊貴聖賢。——譯者注盡了非常大的努力才把“巫婆本人的供詞不足為憑,更不能相信針刺者及其他利益相關者的證詞”納入法庭。這種做法事實上隻是恢複了以前的做法,但卻讓很多無辜的生命得以保住了。

雖然喬治·麥肯基爵士自己對那些古老的包括現代的巫術都深信不疑,但他卻無法放任那些打著公正旗號行野蠻之事的人。1678年,他在一本論述蘇格蘭刑法的著作中就曾這樣說過:“我從此種讓人發指的罪行中總結出一條這樣的結論,那就是要判處這種罪名必須有最直接的證據,這些證據必須具有相當的說服力。除了那些女巫,我認為那些殘忍的、激進的、用這個罪名來燒死成千上萬女巫的法官也一樣有罪。”同年,約翰·克勒克爵士毅然決然地離開了某審判巫婆委員會,不再做它的成員。其理由是他自己本身就不是一個夠格的魔法師。蘇格蘭的最高民事法庭法官極為讚賞喬治·麥肯基的這些觀點,因此還在1680年選擇他為代表,將正關在監獄裏等候審判的貧窮婦女的案子向最高民事法庭彙報;喬治·麥肯基爵士在彙報中說,被告的口供是在嚴刑拷打下逼出來的,因此如果找不到其他不利於她們的證據,她們就是無罪的。因為這些口供不僅荒唐,而且還前後矛盾。最終這些女人被當即釋放了。

一名癲癇患者再掀波瀾

之後的16年裏,在有關記載中,蘇格蘭最高民事法庭未再接到過與巫術相關的案子,一件也沒有。但在1697年,卻接到了一起比詹姆士國王統治時期更為黑暗、更為荒誕的案子。巴幹蘭的約翰·肖有一個11歲的名叫克裏斯蒂娜·肖的女兒患有癲癇。她脾氣古怪,由於女傭經常和她爭執,她就指控女傭對她施了巫術。讓人難以置信的是,人們竟然相信了她的鬼話,還慫恿她介紹女傭是怎麼摧殘她的。在人們的唆使下,這個女孩兒最後捏造了一個涉及21人的完全不存在的故事。

更為可怕的是,盡管除了這個孩子編造出來的謊言和刑訊逼供得到的供詞外,根本就沒有其他的證據證明這些人就是女巫。但樞密院特別任命的受理此案的布蘭泰爾勳爵及其他委員會成員竟然據此就處死了至少5名婦女,這些人在佩斯利的格林被燒死,其中一個名叫約翰·裏德的魔術師在監獄裏自縊,當時佩斯利的人都認為,魔鬼害怕他在最後關頭透露更多與巫術有關的罪惡秘密,就將他勒死了。當時這個案子引起了蘇格蘭人的反感,一個作家兼牧師貝爾先生說,在這樣的案件裏,那些比誣告者品行更高尚和更善良許多的人卻因為巫術敗壞了名聲名譽;應該受到譴責的是那些過於激進和輕浮的大臣們及那些住在格拉斯哥及其附近的自以為是的教授。

該案發生後,7年之內那個地方都很平靜,後來皮騰溫一幫地痞的殘暴行徑再次引發了公眾對這個問題的關注。這事發生在1704年,一名患有癲癇(又或者是為了引起他人同情而假裝說自己患有暈厥病)的流浪漢,控告兩個女人對她施了巫術。這兩個女人被抓往監獄,受到嚴刑拷打,直到招供。其中一名叫珍尼特·康芙特的婦女想辦法逃了出來,但次日又被一隊士兵押回皮騰溫。在回皮騰溫的路上,她還不幸撞見了一群發了瘋的地痞。這些人主要是漁民和他們的老婆,他們試圖淹死她,強行把她扭到海邊,還用繩子綁著她,把繩子的一端係在附近一艘漁船的桅杆上,而後多次將她投入水中。在這名婦女就快被折磨死了的時候,一名水手過去將繩子割斷,那群地痞才將她拖上海灘。她昏迷不醒地躺在海灘上,一個長得非常結實的暴徒將他家不遠處的房門卸了下來,壓在她的背上。暴徒們還將從海灘上抬來的大石頭壓在門板上,直到將這個不幸的婦人活活壓死。更為讓人憤怒的是,在暴徒實施這一殘暴行徑的過程中,竟然沒有官員出來阻止。士兵們不但隻是袖手旁觀,而且還一副幸災樂禍的架勢。此事發生後,公眾強烈呼籲懲處這種玩忽職守的可惡行徑,但法院卻壓根就沒派人調查。

蘇格蘭對巫術的最後一次判決

還有一個案件發生在1708年,以安斯屈瑟勳爵為首的審判團在頓姆弗萊斯的一次巡回審判中判艾爾斯佩絲·露爾觸犯了巫術罪。對她的處罰是用燒紅的烙鐵在臉上刻下烙印,並將她永遠驅逐出蘇格蘭。其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都沒再發生過類似的案子。1718年,在別的地方早已根除對巫術的錯誤認識之時,這種錯誤認識卻在一座名叫開斯尼斯的偏僻小縣城表現得尤為活躍。一個名叫威廉姆·蒙哥馬利的笨蛋木匠,因為貓經常將他家後院作為談情說愛的地方,就非常討厭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