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著，我認識了誰，我曾經和誰怎麼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現在和你在一起，你拉著我的手，你吻我的嘴，你可以掀開我的衣服，任意撫摸，別人做這些事，就叫耍流氓，就叫猥褻婦女，你能不能不再追究？
——我沒有追究，是你自己說了好多。
——你不是也有以前喜歡的女孩，現在還在想著？
——那不一樣。
再度襲來的沉默之中，我想努力看清女孩的眼睛，事後我曾回憶阿維說過的話，小艾是個複雜的姑娘，從這一點而言，其實我對小艾並不熟識，她的生活，她的家庭，她的工作，她的曾經，隻有她說過的隻言片語是我所能了解，而我卻把如此的隻言片語，當做小艾的全部。
——他最近還來找我。
——他是個好同誌，堅持不懈。鍥而舍之，朽木不雕，鍥而不舍，金石可鏤。你跟我說這個幹什麼？你不是說，還不想和我分開？
——我隻是告訴你，我迷戀你，但不想毫無結果。
——我一直用心對你。
——你一直有所隱瞞。
——我隱瞞，是我和別人的事，就像你和別人的事，你也不想告訴我。
——那蜈蚣呢，長蟲呢，一千零四條腿呢？這些都你是自己說的，怎麼會自己都忘了？
——說到底，還是雲南的事。
——我隻想知道真相。
——柯南說，真相隻有一個。往往追求真相的人，都要付出代價。
第九章 褐家鼠危機(14)
——不知道，我不能安心。
——那你安心吧，真相其實很簡單，那天跟你聊了一夜的是阿維，他用我的MSN。
——那你在幹什麼？
——我在睡覺。
——你的手機到底怎麼丟的？愚人節那天上午，不是還好好的？你還給我猜字謎。
——下午丟了。
——發生什麼事了？
——跟你我之間無關。
小艾輕輕點頭，告訴我，謝謝我告訴她真相，也要我替她向阿維道謝，謝謝他的用心良苦。我從女孩的話語中，感受到強烈的陌生，仿佛我就是她每天都要處理的客戶之一，女孩穿著筆挺的套裝，說著近乎完美的職業語言，遠觀無懈可擊，靠近卻殺氣隱現。我想告訴小艾，阿維做的，或許我也能夠做到，然而話到嘴邊，略一猶豫，隻一轉身的時間，女孩便消失無跡，遁入人海之間，剩我一人，以及落寞悠長的茫遠和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