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開了光的張寡婦瞠目結舌了半天,突然嚎了一嗓子:“我的大——”
門字還沒嚎出來,謝早早就把一支簪子杵到了她麵前。
“賠你的大門。”
張寡婦低頭一看,好家夥,一根翡翠簪子,簪子成色極好,水汪汪的,雕工精致,簪頭墜了一顆紅通通的寶石,一看就價值不菲。
但奇怪的是,張寡婦眼睛卻沒有在看那簪子,而是在謝早早懷裏的孩子身上繞了幾圈,然後才拿過了簪子,美滋滋地收到了懷裏。
“姑娘啊,說吧,你還要什麼?我老婆子都給你弄來。”
謝早早剛剛生產完,又在風雪裏折騰了一會兒,也感覺到了疲憊,她知道自己現在需要休息,還需要保保暖。
張寡婦帶著兒媳婦劉小鳳忙來忙去,把隔壁裏間收拾好了,兩人又回去一個洗腳一個幫洗腳。
可能是因為進來客人的關係,她們兩個不說話了,都在那裏跟張寡婦的腳較勁兒。
搓揉皮膚的聲音越來越大。
係統覺得不對勁兒,遠遠看了一眼,隻見那盆裏的水顏色很深,透著一股子腥味。
這老太婆的腳也太臭了。
係統忍不住抱怨了幾句,謝早早卻好像沒聽到一樣,隻是抱著孩子往外走去。
屋裏燈光昏暗,看不清那婆媳倆的模樣,她們似乎很緊張謝早早靠近,把腳盆子藏了起來。
“姑娘,怎麼了?”
謝早早把懷裏的嬰兒頭露出來一點,送到三人麵前:“你們見過這個嗎?”
張寡婦一臉懵逼:“見過啥?”
“孩子。”
“啊,孩子,孩子誰沒見過啊。”張寡婦一臉懵逼,這也值得專門拿來當問題問?
“那你知道他吃什麼嗎?”
她六歲全家被殺之後,就被師尊撿回了仙門,一夜一夜痛苦的噩夢之中,她早早就修了無情道,很多事情都忘記了,每天隻有練功修道這一件事做。
她隱隱約約記得,弟弟當初是吃奶的,但是娘從哪裏弄來的奶,她不記得了。
她一直到下山之前,除了師尊和幾個師兄師姐,沒見過別人。
塵世的一切,都不清楚了。
說她是個隻會砍人的傻子,也不算誇張了。
眼前的三個人愣了愣,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既然見過孩子,怎麼會不知道孩子吃什麼?
胸口越發酸脹,她也越發沒了耐心。
好在張寡婦反應過來了,一拍手:“嗨,我知道了,姑娘,這孩子不是你生的嗎?”
謝早早心想,為了生這個玩意兒,她腿都軟了,走路都打顫,還一直胸口疼,現在說不是她生的?
她的罪白受了?
謝早早拎起來往自己臉邊一比劃:“和我哪裏不像?”
張寡婦傻乎乎地:“不應該啊……你生的,你不知道喂奶?”
“我要是知道哪裏有奶,還用問你們?”
張寡婦心想這姑娘模樣挺標誌的,腦子怎麼好像不好使。
旁邊的劉小鳳安耐不住,熱情地站起身來:“走,跟我走,我告訴你。”
她拉著謝早早走到了裏屋,低聲跟她說:“你快喂喂孩子,別把孩子餓著。”
“沒有他的飯。”
“還到處找什麼?你就是孩子的飯。”
謝早早:“……吃我?”
劉小鳳:“昂。”
謝早早把孩子一拎:“他連牙都沒有。”
劉小鳳的表情扭曲了幾下,看起來有點嚇人,大約是沒見過這麼傻的女人,她說了句等等,轉身出去了。
謝早早抱著懷裏的孩子一臉複雜:“你們這個世界的孩子,都這麼彪悍?吃人的嗎?”
係統心情複雜:“肯定有哪裏不對。”
謝早早又問:“孩子他爹不光是毒修,還是個妖怪?”但她怎麼就沒有感覺到妖氣呢?
難道是因為孩子的爹是妖,她是人,生出來妖氣就被中和了?
此時坐在林家正堂閉目修煉的傅言之突然就打了個噴嚏,旁邊的書月急忙給他披上衣服:“先生,別凍著了。”
傅言之:……並不覺得冷,但是不想說。
於是他把那件衣服還給書月,書月卻還是態度堅決地把衣服又給他披上了。
“上次先生凍著了也不說話,最後風寒發熱,地牢那些玩意兒都跑了,可不能再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