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界有些現象可以引起我們的聯想。養魚愛好者都知道日本鯉魚所具有的神奇之處:如果你在小魚缸裏飼養它,它隻會長到兩三寸長;如果你把它放入大魚缸或者小池塘中,它就能長到六寸至一尺長;如果放進大一點的池塘,它能長到一尺半長;如果把它放進大湖之中,讓它不受限製地充分成長,有朝一日它可能會長達三尺。日本鯉魚能長到多大,與魚缸、池塘的大小有直接關係。人的快樂程度與日本鯉魚的成長非常相似。不過,對於人類而言,影響我們快樂的不是外部世界,而是我們的內心世界。隻有不斷擴展我們的內心世界,我們的快樂才能不斷增加。對於名譽地位和物質財富的過分追求勢必擠壓內心的空間。中歐國際工商學院的調查報告表明,對名譽地位和物質財富具有強烈渴望的人是最不幸福的。正如達爾文所說:“名譽、地位、財富等等,同友情相比,它們都是塵土。”
二、健康是人的幸福的物質基礎
健康是人生的第一財富,它是延長人的壽命和獲得人的幸福的物質基礎。人的健康是生理健康與心理健康的統一。
幸福是人的一種存在方式,因而人的生命存在是幸福存在的前提。保持生命的健康延續本身也就具有了實現幸福的重要意義。人的生理健康,即身體健康,是指身體的各個器官發育良好,各個係統部位處於良性工作狀態,整個生理機能運行正常。這種生理健康常常可以用生理指標來表示和衡量。
人的身體是由有關的各種“部件”構成的,是由骨骼和血肉組成的。人的眼、鼻、口、耳、手、足和各種器官分工精細,合作密切,和諧完美。如果一個人的單項“部件”都健全而健康,我們就會因身體的健康而感到滿意、舒服和幸福。如果身體的某個“部件”患了病,受了傷,我們就會感到不適和痛苦。可見,人的幸福與人的身體這個特殊物質基礎是密不可分的。
1948年通過的《世界衛生組織憲章》寫道:“健康乃是一種身體上、精神上和社會上的完滿狀態,而不僅僅是沒有疾病和衰弱現象。”這裏明確地把人類的健康與生理健康、心理健康以及社會因素聯係起來。人的心理健康是身體健康的保障。身體健康在很大程度上取決於精神的健康。心理健康者對環境的適應性較強。心理健康者可以促使生理上的疾病更快痊愈,相反,不良的心理狀態,肯定會影響生理的健康。
隨著曆史的變遷,自然科學的發展,社會的進步,人們還發現人的健康不僅與生理因素、心理因素有關,而且與人周圍的社會因素有關。人是高級的動物,人是社會的成員,所以,在研究人的健康與疾病時,對各種物質因素、社會因素、生理因素和心理因素都應加以綜合考慮。
現代人越來越認識到要得到健康與幸福,一方麵,要重視提高生理素質,以預防各種疾病;另一方麵,也要重視提高心理素質,以增強適應社會環境的能力。
隨著經濟、政治、文化、科技等方麵的劇烈變革,現代社會競爭日趨激烈,生活節奏不斷加快,人際摩擦日益增多,心理負荷與日俱增。注重發展、競爭的社會環境也顯得多元、多變、多彩、多險。21世紀並不全是流光溢彩、鮮花簇擁的世紀,也會有險峰突起、災難驟降。在我們的人生道路上,常常會遭遇逆境、挫折、苦難、不幸。一個人如果沒有健康的心理,就會被逆境阻擋,被挫折征服,被苦難壓倒,被不幸打敗,就會失去對生活的信心和對生命意義的感受。
人生的道路並非平坦筆直,獲得幸福的道路也不是暢通無阻。人生有順逆之分,幸福的取得也有難易之別。但不論在何種處境,人們都不應放棄對幸福的追求。在順境中,人們可以心情舒暢地得到幸福;在逆境中,人們依然應當堅忍不拔、矢誌不渝地追求幸福。我們爭取處在順境中,但也不必害怕麵臨逆境。逆境能砥礪人們的意誌,激發人們克服困難的勇氣。曆史上許多成功人物的奇跡都是在逆境中出現的。越王勾踐在國破家亡之後,身處逆境,臥薪嚐膽,用艱苦的生活磨煉自己的意誌,結果十年後一舉滅吳。
順境有利於人們正常發揮自己的才能,順利地得到幸福,但也容易使人們在得到暫時的幸福後不思進取,就此停頓。逆境會給人們帶來障礙,會影響人們正常地實現幸福,但如果保持頑強的意誌,奮力拚搏,也許能夠使人們的能力得到超常的發揮,結果能夠獲得更加令人陶醉、令人神往的幸福。凡是從逆境和困厄之中奮起,取得傑出成果的強者,其幸福是何等的令人羨慕啊!
在人生的征途中,在幸福之路的行程中,會遇到各種形式的挫折,必須戰勝挫折,才能贏得勝利,獲得幸福。凡事不能企求一帆風順,人生的挫折是不可避免的。不論遇到意料之中或意料之外的挫折,都要采取積極進取的態度。唐代鑒真東渡,屢遭挫折。第一次東渡,正準備從揚州揚帆出海時,不料被人誣告與海盜串通,東渡未能實現。第二次東渡,剛一出海,就遇到了狂風惡浪,船隻被擊破,東渡告失敗。第三次東渡又遇挫折。第四次東渡因遭阻攔,也未成功。第五次東渡,遭受挫折最為慘重。鑒真一行35人從揚州乘船東渡,船入深海不久,就遇上特大台風,船隻受風吹浪湧漂到浙江舟山群島附近。停泊三個星期後,鑒真再度入海,不料誤入海流。這時,風急浪高,水黑如墨,船隻猶如一片竹葉,一會兒被拋上小山高的浪尖,一會兒陷入幾丈深的波穀。這樣漂了七八天,船上的淡水用完了,每天隻靠嚼點幹糧充饑。在幹渴難忍時就喝點海水,這樣苦熬了半個多月,最後漂到了海南島最南端的崖縣,才僥幸上了岸。他們曆盡千辛萬苦,跋涉千裏,又回到了揚州。一路上幾經危難,鑒真身染重病,以致雙目失明。鑒真東渡,五次遭遇挫折,他沒有就此放棄,而是愈挫愈勇。他重新訓練了船工,做了充分的準備,毅然進行了第六次東渡,船隊終於衝破了東海的驚濤駭浪,鑒真以66歲高齡成功地到達了日本。
苦難是人生的一塊墊腳石,它對於強者是一筆精神財富,對於弱者則是萬丈深淵。德國哲學家包爾森曾引用《浮士德》中的話說:“享受使人退化。”在他看來,“逆境、失敗和受苦使人得到訓導、加強和純潔的效果。不幸鍛煉了意誌,能忍受困苦的意誌在壓力下變得堅韌和強健起來。”包爾森的見解與孟子講的“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是一致的,包爾森更加重視苦難對於人的心靈的訓導和純潔作用。苦難可以使人認識到在平常狀態下無法認識到的問題,它可以使人清醒地思考人生的苦樂,認識人生的價值和意義。
中國民間有一句話:“沒有吃不了的苦,卻有享不了的福。”它的意思是,人們忍受苦難的能力,是非常大的,但優裕的生活條件對於某些人卻是受用不了的。一些人在苦難的環境中,勤奮有為,而在優裕的條件下,卻步入歧途。
苦難的時候,也是對人的膽識、智慧和毅力考驗的時候,隻有不為苦難所懼,堅強地走下去,才能度過苦難的黑暗而迎來人生的光明。在人的一生中,有些苦難是不可避免的。很多專家認為,在苦難麵前,我們的大腦會進入一個蓄勢待發的準備階段。直麵苦難的人最終要比逃避的人更加幸福。隻有經曆苦難的人才相信幸福。曆經艱難險阻有助於我們最終獲得幸福。
美國精神病專家喬治·伯恩斯為了探究幸福感和促其生成的生物神經學理論依據而對一些被認為樂天派的人進行研究。喬治·伯恩斯教授認為,隻有當我們感到不幸的時候,隻有當我們遇到困難,麵對以前從未完成的自己所期望的目標的時候,才能夠取得進步。情感係統在此時容易啟動。我們有尊嚴地對待生活中的不幸,無所畏懼地走過苦難,所獲得的必將是酣暢淋漓的幸福體驗。
三、幸福在於生活簡單與內心平和
有人問亞裏士多德:“為什麼心懷嫉妒的人總是心情不快樂呢?”亞裏士多德回答:“因為折磨他的不僅是自身的挫折,還有別人的成功。”一個人同時為兩件事操心,把生活複雜化了,怎麼能快樂得起來呢?
人們從多種角度談論,要過簡單的生活。愛因斯坦成名後,各種榮譽和優厚待遇撲麵而來,他卻依然保持簡樸的生活方式。1921年,愛因斯坦獲諾貝爾物理學獎後,他將巨額獎金悉數給了前妻。1933年,為躲避法西斯迫害,他移居美國,普林斯頓大學以當時最高年薪--16000美元聘請他,他卻說:“這麼多錢!能否少給一點?3000美元就夠了!”人們大惑不解,他脫口道:“依我看,每件多餘的財產都是人生的絆腳石;唯有簡單的生活,才能給我創造的原動力!”對於愛因斯坦來說,創造是他最大的快樂,唯有簡單的生活,才能給他提供這種可能。
古人說:“淡泊以明誌,寧靜以致遠”;“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人生天地間,物質欲求不必太多,精神需求不能空白。精神上的需要構成了人存在的獨特屬性。法國思想家帕斯卡說:“人是能思想的蘆葦。”肉體的短暫性與思想的永恒性,存於人的一身。正因為人有思想,所以人生對幸福的追求和感受便也會循著精神的脈動而延伸。曆代誌士仁人,他們對精神的追求勝於對物質的追求。清代林則徐在詩中寫道:“苛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福禍避趨之。”對於林則徐來說,痛苦與幸福已經是合二為一了。他因主張禁煙禦敵而被流放,當然是痛苦的;但是,被流放是為了國家的利益和富強,問心無愧,他又是幸福的。
人的精神生活內容有高低之分與文野之別。羅素在《走向幸福》一書中,分析了造成個人不幸的一些主觀因素,其中之一就是過分的自我專注。在羅素所列舉的導致不幸的主觀因素中,有一些就是性格、氣質的問題。羅素所說的這些人,在現實生活中常常能夠見到。有種人的性格特點是偏執,總是認為自己百分之百正確,對別人缺乏理解和信任。他們往往不尊重別人,但對此毫無覺察與反省。總是認為別人不尊重他,與他過不去。這種人對自己的優點、能力,估計過高;對別人的優點、長處總是看不到,而隻看到別人的不足,誇大別人的缺點。天長日久,積怨甚多,自己把自己孤立起來了。這種人經常處在苦惱之中,感覺不到周圍的溫暖,沒有幸福感。還有一種人心胸狹窄,性格內向,針尖芝麻大的事,也存在心裏總是放不下。這種人活得很沉重,很累。他們常常會被一些誤會和矛盾,攪得心神不寧,生活便沒有幸福可言。
一個人心胸開闊了,凡事就會拿得起,放得下,這樣苦惱就會變成幸福。相傳,一個家財萬貫的富翁,覺得日子過得並不幸福,於是他決心去尋找幸福。在途中,他遇到一位身背柴捆、哼著小曲的農夫,富翁問:“你為什麼這麼開心?”農夫放下柴捆,一邊拍打身上的塵土,一邊說:“其實呢,道理很簡單,放下就開心!”農夫隨即笑著用腳踢了踢柴捆。富翁茅塞頓開,不覺也暢快地拍手大笑起來。“放下”就“開心”,這是一種化重為輕、變繁為簡、苦中尋樂的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