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思想家盧梭認為,幸福是一種境界。盧梭認為狂熱和激情都是短暫的,隻是生命長河中的幾個點,不能構成一種境界。在盧梭看來,幸福是一種單純而恒久的境界。盧梭說:“我的心所懷念的幸福,並不是一些轉瞬即逝的片刻,而是一種單純而恒久的境界,它本身並沒有什麼強烈刺激的東西,但它持續越久,魅力越增,終於導人於至高無上的幸福之境。”從某種角度看,幸福不是別的什麼東西,它是人的一種滿足的心境。幸福是創造的過程,幸福是一個人走過了一段漫長的征程之後,把一路所獲奉獻於人的內心的感覺。
當海明威的小說《老人與海》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時候,他把獎金捐贈給了古巴的聖母像。海明威說:“當你把一件東西拿出去的時候,你才擁有它。”是的,“給予”就是除了與他人分享自己的幸福以外,沒有其他的動機。此時,你的幸福非但沒有減少,反而不可估量地增加。如果我們從自己貯存的幸福裏取出愛給予別人,就會像春風吹起漣漪,使整個池水蕩漾。
一個人擁有一切不會造就幸福,對擁有的一切懷著感激和愛心卻能帶來幸福。中國古代詩集《詩經》雲:“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他送我鮮桃,我還報他佩玉,這是感激和愛心。人之所以區別於一般動物,就在於人有感情,有人格,有感恩之情,有知報之心。父母對我們有養育之恩,老師對我們有教育之恩,朋友對我們有知遇之恩,社會對我們有關愛之恩。隻有知道感恩的人、知道回報的人,才能收獲更多的人生幸福。
女生劉默涵曾經一度跌入痛苦的深淵。她12歲那年,父親暴病去世,剩下她與常年臥病在床的母親和年幼的妹妹相依為命。從此,貧窮和饑餓像影子那樣不離左右。上初中時,因為沒能按時湊夠學費,默涵與老師發生口角,被學校開除了。病弱的母親四處奔波,劉默涵終於在另一所中學複學了,但一向性情溫柔的她變得沉默、尖銳,像隻刺蝟。幸運的是,劉默涵遇到了心靈的引路人--丁俊芬老師。丁老師把劉默涵從怨恨的掙紮中解救出來。丁老師的一席話改變了她的人生。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丁老師所說的話:“這個世界上比你苦的人有很多,你永遠都不是最苦的那一個;但是通過努力,你可以做最幸福的一個!”丁老師的愛心淡化了劉默涵心中的怨恨,她愛上了這所新學校,愛上了學習,兩年後她考上了河北省無極縣最好的高中,榮獲了全縣演講比賽大獎,擔任了學生幹部。開朗的笑容開始掛在了她的臉上。劉默涵說:“在我的心靈‘溺水’的刹那,是丁俊芬老師遞來了愛的‘救生圈’。”
2003年,19歲的劉默涵考上了北京大學,這個天大的喜訊,卻成了對她的嚴峻挑戰。貧病交加的母親想賣掉房子,供女兒讀大學。劉默涵抹著眼淚堅決反對。正在劉默涵為學費發愁的艱難時刻,一雙雙援助之手從四麵八方向她伸出,左鄰右舍和親戚朋友解囊相助,數千元學費終於湊齊了。到學校後不久,她便開始了邊上學邊打工的生活。她成了家教中心最搶手的小老師,最多的時候,同時兼三份家教。生活的艱苦不曾使她放棄。她不再抱怨,身上釋放的強大的精神能量為同學所敬畏。劉默涵不僅完全解決了自己上學的各種費用,每年還帶回1500元供家用,並給妹妹攢夠了上大學第一年的幾千元學費。
劉默涵在被不幸擊中時,靈魂永遠保持站立的姿勢。在她以自己的努力剛剛走出物質貧困的時候,她就想到幫助其他貧困的同學。她最吸引人的地方是她的善良和樂於助人。過去,她從別人那裏得到幫助,現在她願意回報社會,資助比自己更困難的同學。
2005年寒假回家,劉默涵在無極縣中學的大力支持下,通過辦學習班籌到4110元,她利用這筆錢為14名家境貧困的高中生分別發放了100元、200元不等的助學金。這次行動成為“默涵助學金”的發端。當地媒體報道了這件事後,許多人表示要捐助劉默涵本人。劉默涵本人不再接受捐助,她說服那些好心人將善款投入到“默涵助學金”上。後來,她用“默涵助學金”籌到的12700元資助了37名同學,同時還有4位同學受到長期資助。“默涵助學金”的影響越來越大,許多企業與劉默涵接洽參與助學金。她認識到,個人是渺小的,為了使基金長期維持下去,應該依靠一個成熟的團隊。於是,她加入了北京大學陽光誌願者協會,“默涵助學金”也成為協會的重要執行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