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 愛者和哀者一同行走 (2)(2 / 3)

我實在很喜歡《小王子》裏的那段話,因此抄錄下來給你:“如果一個人愛上了一株花,這株花隻長在億萬顆星之中一個的上麵,那麼觀看群星就足以使這個人感到幸福。他會自言自語地說:‘我的花就在其中一顆星星上,但一旦綿羊吃掉了那花,對他來說就是群星熄滅!這難道還不嚴重嗎?”

如果我在小王子的那顆星球上,我會一直替那花澆水,替所有綿羊套上套子,每天和那燭花一起看三十四次落日(那個星球很小,每挪幾步都能看日落)。

昨天開始看池莉的小說,情節很好看,文字熟溜,但也僅此而已。

回來的路上,買了本《Writer》,那裝幀十分不錯。

為了答謝你慷慨任我拍照,將小時候的美人照送給你。好好珍惜,都絕版了。不過放在我身邊也是徒增感慨,明明小時候也算玉雪可愛啊……唉!不說了。

PS:我說天太熱了就這點不好,你還唯唯諾諾呢!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不好嗎?

2002年1月5日

小亞:

大概你發覺了吧,最近我的信少了,筆懶了。上封信根本是流水賬,看似洋洋灑灑,其實沒說什麼。從何時起,我不再對你直言不諱。

你那封唯一的信平日裏我很少看的,很奇怪吧?我也奇怪,本來應該是那種裱起來用玻璃框在牆上的東西,事實上我幾乎不看它。原因也簡單,一是幾乎背得出,二是觸我隱痛。

可是今晚我又看了,看得很通很透,翻來覆去。

我有點累了。當你澄清“大年初三是情人節”時,一種不可抑止的疲倦從心底彌漫開來,我幾乎閉上眼就可睡著。但願長醉不願醒。我記不清我胡亂說了什麼,似乎“重要的是出來玩,而不是什麼日子來”,胡扯,廢話,還有“不來也無妨,我找別的人出去玩”,也是胡扯,廢話。沒有情人何來情人節,又何必情人節,並非拖個人就上街了,又不是趕場子。這些話簡直不像一向光明磊落的我說的。尤其在你麵前,說這樣的話,有點好笑。

一年中總有一天,你隻想找一個人共度,很明顯,你想找的那個人不是我。

你知道什麼叫“隱痛”嗎?就好像被針紮了一樣,創口雖輕微,痛楚卻綿久,而且完全流不出血來,所以無從上藥療傷。它讓你在開懷大笑時無法盡展眉頭,在你消沉低落時卻悄然來襲,變本加厲。

和你在車站匆忙分開,為了驅逐自己的沮喪,和菲姐去蹦迪,結果隻是一個人獨自坐在角落裏看屏幕上的《貓和老鼠》。音樂震耳欲聾,燈光下群魔亂舞,與我無關,隻有一盒Sorranie陪我。

換場時放了首周傑倫的《簡單愛》,心有靈犀。

痛也被磨得不尖銳了,鈍鈍的,像胃痛。

淚也變得較珍貴了,除非煙嗆進了喉嚨。

其實並不太失望,之前就覺得不會這麼順利這麼簡單。

我仍記得年少時念過的一句詩:“星子,很美,但,永不會落在,我的,掌心。”

2002年1月9日

小亞:

剛才聽了一首很老的英文歌曲《Love Never Need Candies》,我卻總想給你些糖和蜜。

今晚,心情總算漸漸平複下來,經過一個下午的睡眠,激越和狂喜漸漸平息,可是,昨晚那種快樂淹沒了我,像決堤的洪水,我來不及也想不到要掙紮,好像寒假暑假一起放,摩西麵前紅海分開,人類第一次登上月球一樣,幸福來得太不真實,斷斷續續的睡眠中我幾次睜開眼,望著黑暗中上床的床板上我懸掛的葡萄,咬著手指,努力問自己是真的嗎?這樣好嗎?小亞,你的快樂我更關心,你的幸福比我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