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 愛者和哀者一同行走 (2)(1 / 3)

昨天的聖誕Party即果子哥生日宴會,很開心,大家出盡百寶,那些趣事樂事想說給你聽;今天看雜誌,說布拉德·皮特吸大麻過度而不能生育,這些八卦消息,想說給你聽;還有讀到了一首非常好的詩(一個囚徒寫給他的戀人),還有看到了一部不錯的電影(蘇菲·瑪索的《心火》),還有聽到一首不錯的歌(老鷹的《加州旅館》,齊秦翻唱),還有今天我開始穿羽絨服了(像棉球!),還有我圍了你送的圍巾(圍巾上有一股濃縮的夥食費味兒)……

但是電話相距很遠,加上雜音,說話得特別加大音量,以致彼此的話語失去了微妙的韻味,就好像站在四麵來風的山岡上豎起大衣領說話,於是我什麼都沒說,包括我想你。

三天前偎依在你身邊的溫暖還沒有消散,三天前你從毛衣裏拉出一條圍巾的驚喜場麵還在眼前(閉上眼睛時,以為你真的會露出性感鎖骨的咧!還聽見拉鏈“嘶”的一聲,嚇得我不輕,以為你轉性了)和你牽手漫步好幾條街都不覺得遠,被一條紅頭繩嚇得尖叫連連,還記得從車窗裏看見你站在公車站邊……在你身邊睡著是全世界最好最好的感覺!(2001年12月23日,是我十年難忘的聖誕前夜!)

如果你是暖爐,我願意做一直肥貓,天天趴在你身邊睡覺,過一整個寒冷的冬天。

此刻,我窩在我的羽絨被裏,晤著我的熱水袋,在新的台燈下麵,手邊一本《一千英畝》,在給你不屈不撓地寫信,守望著我無望收割的冬天的麥田。一隻飛鳥劃破夜色,飛去你窗前,看見你在自己久違的床上,看電視,打電話,吃飽飽睡覺覺。雖然一個人有點孤單,但應該蠻愜意的。

你知道嗎?今晚,這200公裏的思念。

2001年12月26日

小亞:

我想,老天一定是為了補償我們,所以,才會在我們忍受了一個下午的沉悶乏味的二流電影之後,讓我們意外地看見了異常華美的水上電影。我們的手緊緊交握,水霧如輕煙,四散開來,激光變的魔法讓我一直輕呼。我滿心喜悅,能和你共同欣賞這樣的人間景觀(奇怪,之前我沒發現那個鬧中取靜的廣場)。

昨晚睡得太遲了,今早又醒得太早(生物鍾準得讓人傷心),精神不濟,八百米和貴州辣子雞摧殘過的喉嚨又咳得我渾身乏力,於是,在電影院裏,我很沒專業精神地依偎著你睡著了,但願沒有壓痛了你。小腿麻了你替我揉搓,將我的腿擱在你膝蓋上,知道嗎?之前沒人這樣過。

其實,最近發生的值得回憶和紀錄的片斷很多。比如,你那句讓我久久難忘,著實為之輾轉難眠的“過兩天再走吧,我留你”;比如,初抵南京即被鎖在門外,隻穿一件毛衣的狼狽晚上,你叫我“別走開,馬上過來”。見了我立刻將外套披在我身上,一邊散步一邊聽我絮絮叨叨拿趣事來講。十一日不見重逢的喜悅讓我像隻得意忘形的小喜鵲,也不知哪裏那麼多話,哪裏那麼多笑,彩色噴泉一樣;再比如,在家裏做偉大的豬的那幾天,熱鬧是夠了,開心是夠了,但心的角落裏,我是寂寥的,因為,你不在我的身邊,因為,我舍不得你一個人留在南京的冷清和孤單……

早這麼些天回來,起碼其中有一個理由,是為了你。

輕輕印在你的傷疤和眼睛上,這是我最想停留的地方。

不必為吉他的事謝我,也不必為任何事感謝我。我想告訴你,這世上,我是你唯一不必說“謝謝”和“對不起”的人,永遠不必。

可堪回味咀嚼的太多,而能用文字表述的太少。很多東西不能說,不能想,卻又不能忘,他們不能變成語言,他們也無法變成語言。

最近提筆寫信的積極性下降,我想大部分原因是因為你總不回信,我一個人對著牆孤獨地發著球。通過電話才知道你收到信沒有,我多希望是另一封信返來告訴我你的感受。明知道沒有信,路過攤滿信的桌子卻總忍不住翻檢一番,這是總讓我想念李清照的《聲聲慢》(尋尋覓覓,冷冷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