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舞一路沿著山勢向上走著,她知道,那男人必然是在後麵看著她,所以,她不能回頭, 想著山上走去。走上上,她還有一線生機,不上山,就隻能是立刻死去。
沿途的植物十分茂盛,這個時節,和蕭舞當年從山上出來的時候,正是同一個季節。沿途蕭舞終於可以吃上一段飽食,各種果子,酸的甜的,都正合這個時候蕭舞的胃口。她也不敢走遠,隻是一路仍舊用著老方法留下些記號,希望雲飛揚他們能順著記號找到她吧。
越往前走著,蕭舞的記憶也越往前,剛來到這座山的時候,撿到蕭博容的時候,在山穀中生活的三年,後來遇到了雲飛揚,有了李末,有了家庭。點點滴滴,一一從蕭舞的腦海中閃過,這使得她的求生意誌又堅強了許多。
“怕什麼,那時候,你不也活下來了?”蕭舞給自己打著氣,最起碼,現在的自己比當年懂的更多,最重要的是,她的力氣還在啊!
充滿著鬥誌,蕭舞往前邁步,總要在天黑前,找個適合宿營的地方,還是老規矩,找溪流吧。
這邊,蕭博容從臨晉鎮打探完消息出來,那邊,雲飛揚也趕了過來,兩人彙合。最終得出,這位名叫馬二的綁匪確實是要替秦若霜報仇,但是,為什麼要等了這十幾年?
“他應該是最近才得到的這個消息。”雲飛揚麵色陰冷,蕭舞被劫走,對他來說,是沒有能保護好自己的妻子,內心的擔心和煎熬可想而知。“我在巫家村那幫人中找到了奸細,他們裏麵,有一人稍微年長,對這個馬二還有印象,而那個人,應該已經在被帶出巫家村,投入到呂家的這支隊伍中,慢慢就已經改變了對巫家村的感情,他效忠的,是呂清漪。所以,他才會告訴馬二,是蕭舞害了淩若霜。他這麼做,是為呂清漪報仇。”雲飛揚聯合之前小虎告訴他的信息,推測出了真相。
“若不是蕭姨給了他解藥,他還在一輩子替別人賣命,哪能在影閣來取自由,自己的命運自己做主。”蕭博容恨恨地說道。
“你說,這馬二會帶著小舞去哪裏了呢?”雲飛揚喃喃自語,在臨晉鎮中,他們已經知道這馬二自從消失後,從來沒有回到臨晉鎮,可是他們追蹤的方向,就是這臨晉鎮的方向啊。
“姨父,我想,這馬二雖然被趕出了巫家村,但是巫家村的村民,一向對村子有很深的感情。馬二對淩若霜一網情深,他活著,就是要為淩若霜報仇,現在,他自以為已經找到了凶手,那他自己,必然也是存了輕生的念頭。落葉歸根,他回去了巫家村!”蕭博容最後一句斬釘截鐵,他和雲飛揚對視一眼,彼此都肯定了這個猜測。
“抓緊時間,希望這個人是個稍微能明白點事理的人,這樣你蕭姨還能爭取點時間,說清楚淩若霜到底死亡真相。或許……”雲飛揚沒有再往下說,兩人都知道時間的緊迫性,跨上馬,一路狂奔。
等兩人來到巫家村時,很容易就找到了在秦花樹下,靠著樹身,嘴角含笑死去的男人。
“這就是馬二?”蕭博容探了探他的鼻息,摸了摸他的屍身,“死了不到兩天,看樣子,是吃藥自殺的,沒有苦痛,正是馬二當年的得意之作。
放開馬二的屍身,兩人急忙在村中尋找蕭舞,整個村子翻了個遍,卻沒有找到人。
蕭博容擔憂地看著此時有些冷靜地異常的雲飛揚,“姨父,沒找到蕭姨,其實是好事。我們再想想,蕭姨會去哪裏。”
雲飛揚抱著頭,蹲在村頭,“我們一路過來,沒有看見她,她肯定沒有走出巫家村。那麼,她進山了!”雲飛揚驀地站起身,以蕭舞的個性,一定會想辦法自救,進山對她來說,應該比死在毒藥下更讓她接受,最起碼,那樣她還有一線生機。
想到這裏,雲飛揚飛奔起來,飛快地像深山中掠去,蕭博容也連忙跟在後麵。
兩人進了山,山中樹木繁盛,視線極容易受到阻擋,為了不錯過任何一點線索,兩人放慢了速度,邊走便看著。
“等等。”突然,蕭博容說道。“怎麼了?”雲飛揚也停下來,旁邊一顆樹上,樹木的半邊枝條全部被扯了下來,遠遠看去,好像禿了半邊。“這好像是被人大力拽下來的。”雲飛揚摸著斷口,和蕭博容對視一眼,眼中均有喜色,是蕭舞,隻有她有這麼大力氣,徒手將這堅韌度這麼高的枝條硬生生拽下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