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sson 4 你當善良,且有鋒芒(1 / 3)

《林徽因詩集》reference_book_ids\":[6874386855039601677]}],\"96\":[{\"annotation_type\":\"0pos_info_v2\":{\"end_container_index\":96,\"end_element_index\":0,\"end_element_offset\":9,\"start_container_index\":96,\"start_element_index\":0,\"start_element_offset\":5},\"quote_content\":\"《鍾綠》reference_book_ids\":[7149099307948313607]}]},\"author_speak\":\"code\":0,\"compress_status\":1,\"content\":\"  ——做一個有魅力的女子

三分柔情,七分精致

擁有漂亮的臉蛋、優美豐滿的曲線的女人,自以為外表的美足以代表一切,足以征服一切。殊不知,女人來這世間走一遭,怎能讓自己美得如此狹隘。

無論美醜,女人都懷有一顆愛美的心。這是普世的觀念,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相較於男人,女人還多了一點“女為悅己者容”的小心思。

女人一生,三分柔情伴著七分精致才算完美。

與林徽因有過接觸的人,幾乎都驚歎於她的美麗,尤其是那一雙溫婉卻堅毅的眼睛,帶著幾許溫柔,卻又帶著一股不服輸的拚勁兒。

林徽因是從裏美到外的女人,她有著得天獨厚的外在條件,也有著世間少有的氣質。女人,如果隻是內在美,而外表不加修飾的話,那麼如果沒有長時間的接觸,很難讓人透過邋遢的外在看到內在。

這是很殘酷的現實,因為我們都有著一雙挑剔的眼睛。

若情況相反,徒有光鮮靚麗的外表,卻沒有半點氣質,依我看來,也不過是看多了會生厭的花瓶而已。

人類真是奇怪的動物,愛美卻又會審美疲勞,簡直難“伺候”。

可此生能擁有女兒身是件多麼吃香的事情。

林徽因是所有女人的典範,她沒有荒廢了精致靈氣的五官和玲瓏小巧的身段,會打扮,愛打扮,加上氣質出眾,照亮了整個人生。

就讀於賓夕法尼亞大學時,林徽因與梁思成是一對正沐浴於愛河的情侶,悠遠寧靜的校園裏,伴著青春蓬勃的聲響,每一刻都是那樣令人陶醉。

每一次約會,林徽因總會叫梁思成等上片刻,不是故意為難他,是愛美的她要悉心地梳洗打扮一番才肯出來見人。一絲不苟的頭發,一塵不染的皮鞋,處處精細。

得體的穿著打扮,不僅是對自己的重視,也是對他人的尊重。可以說,邋遢的女人是沒有未來的。

王貴祥的《林徽因先生在賓夕法尼亞大學》中有一個美國女孩對留學時的林徽因的一句描述:“(林徽因是)一位高雅的、可愛的姑娘,像一件精美的瓷器。”

留學時的林徽因正處在人生最輕快飛揚的年紀,她享受年輕的大好時光,盡情滋潤著生命。

正如同趨利避害的本能一樣,我們也喜歡向美好的人和物靠近,用崇拜的目光打量著一切,帶著說不出的羨慕。其實女人可以通過後天得體的裝扮和不俗的修養,來提升自己的格調,屆時,我們也可以成為別人羨慕或嫉妒的對象。

女人愛美,愛打扮,絕對不是壞事。那些花在自己身上的時間和精力,絕對不會浪費。

結婚是女人的分水嶺,自此嫁入別家,成為他人的妻子,開始操持家務,整日裏忙個不停。一有閑暇,隻想靜靜地窩在家裏,姐妹們的聚會也參加得越來越少,似乎漸漸脫離了以前的圈子。整個身心被小家庭綁架,隻記得丈夫愛吃的口味,隻記得每天要做哪些家務。

休息的時間都少之又少,又何談抽出時間精心打扮呢?自認為這樣不計犧牲地付出可以換來丈夫越來越多的愛,卻不知,當歲月將青春奪去,昔日的少女容顏衰退的時候,婚姻的危機也在慢慢靠近。

尤其是被家務纏身,焦頭爛額的時候,索性一切從簡,甚至邋裏邋遢。這對女人來說,是萬萬要不得的,幹淨利落是維持氣質的底線。

一個女人,若是連最基本的整潔都做不到,又何談美和氣質。

留學歸來的林徽因,與梁思成有情人終成眷屬,不久後生下愛女梁再冰。當了母親的林徽因,依舊光彩照人。

郭心暉中學時代聽過林徽因講課,她對林徽因的印象頗深:“1932年或1933年,林徽因到貝滿女中為我們講演‘中國建築的美’。她穿的衣服不太多,也不少。該是春天或秋天,當時這類活動一般都排在上午,在大禮堂。我們是教會學校,穿著樸素,像修女似的。見到林徽因服飾時髦漂亮,相貌又極美,真像是從天而降的仙女。林徽因身材不高,嬌小玲瓏,是我平生見的最美的女子。她講話雖不幽默,卻吸引人。當時我們似乎都忘了聽講,隻顧看她人。”

費正清回憶說:“在這個家,或者她所在的任何場合,所有在場的人全都圍繞著她轉。她穿一身合體的旗袍,既樸素又高雅,自從結婚以後,她就這樣打扮。質量上好、做工精細的旗袍穿在她均勻高挑的身上,別有一番韻味,東方美的嫻雅、端莊、輕巧、魔力全在裏頭了。”

多少女人在生完孩子之後變得“麵目全非”,失去玲瓏有致的身材,也就離“殘花敗柳”更近了一步。

發福的臉龐和走樣的身材是女人們的噩夢,然而,生育是身為女人最重要的一件事,又無可避免。因此,必須要有重返往日輝煌的決心。

教授全震寰在陳鍾英的《人們記憶中的林徽因》中回憶道:“林徽因每周來校上課兩次,用英語講授英國文學。她的英語流利,清脆悅耳,講課親切,活躍,談笑風生,毫無架子,同學們極喜歡她。每次她一到校,學校立即轟動起來。她身著西服,腳穿咖啡色高跟鞋,摩登,漂亮,而又樸素高雅。女校竟如此轟動,有人開玩笑說,如果是男校,就聽不成課了。”

趙清閣的《京華二十日記》也有記載:“林女士已經四十五歲了,卻依然風韻秀麗。她身材窈窕,穿一件豆綠色的綢晨衣,襯托著蒼白清臒的麵色,更顯出懨懨病容。她有一雙充滿智慧而嫵媚的眼睛,她的氣質才情外溢。我看著她心裏暗暗讚歎,怪不得從前有過不少詩人名流為她傾倒!”

30歲的林徽因,是如此風姿綽約,哪怕到了45歲,她的神采依舊不減,散發著優雅的美。

即使被肺病折磨,重病纏身的時候,她的魅力猶在,叫人不得不驚歎。

翻譯家文潔若在《才貌是可以雙全的——林徽因側影》中驚詫不已:“按說經過八年抗日期間歲月的磨難,她的健康已受嚴重損害,但她那俊秀端麗的麵容,姣好苗條的身材,尤其是那雙深邃明亮的大眼睛,依然充滿了美感。至今我還是認為,林徽因是我生平見過的最令人神往的東方美人。她的美在於神韻——天生麗質和超人的才智,與後天良好高深的教育相得益彰,沒想到已生了兩個孩子、年過四十的林徽因尚能如此打動同性的我。”

看吧,女人的美麗是可以不受年齡限製的,決定權在於女人自己。

林洙是梁思成的第二任夫人,對林徽因推崇至極,“我承認一個人瘦到她那樣很難說是美人,但是即使到現在我仍舊認為,她是我一生中所見到的最美、最有風度的女子。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語都充滿了美感,充滿了生命,充滿了熱情,她是語言藝術的大師。我不能想象她那瘦小的身軀怎麼能迸發出這麼強的光和熱。她的眼睛裏又怎麼能同時蘊藏著智慧、詼諧、調皮、關心、機智、熱情的光澤。真的,怎麼能包含這麼多的內容。當你和她接觸時,實體的林徽因便消失了,而感受到的則是她帶給你的美和強大的生命力。她是這麼吸引我,我幾乎像戀人似的對她著迷。”

冰心曾和林徽因、淩叔華、韓湘眉並稱文界“四大美人”, 盡管冰心曾與林徽因有過矛盾,然而她也承認:“林徽因俏,陸小曼不俏。”

相比之下,徐誌摩相中的陸美人竟黯然失色。與林徽因芥蒂更深的淩叔華,晚年提起林徽因,說道:“可惜因為人長得漂亮又能說話,被男朋友們給寵得很難再進步。”言語中雖有貶義的成分,卻又從側麵證明了林徽因的漂亮。

不論是少女,還是老婦,眾人眼中的林徽因是如此有魅力的一個女人。這無與倫比的魅力來源於她的精致,她對於美一絲不苟的態度。

她知道自己是美麗的,她更清楚如何將這份美麗發揮到極致,融入她的生命中,活出一個女人應有的三分柔情和七分精致。

生活對於女人而言,不僅僅是過日子,生存的希望中蘊含著更多可以觸摸的美感。愛美的自由,是女人的特權,而活得精致體麵,是女人終身的使命。

不為其他,隻因為你是女人。

不要再猶豫了,開始迎接嶄新的自己吧,對這個世界,對自己,不負春光。

活得自在,活得精致。女人就應該有女人特有的味道,才對得起女人這個身份。

內心豐沛著詩意

有些人看似活得熱鬧,呼朋喚友,把酒高歌,甚是開懷,當他從簇擁的熱鬧回到冷清的家中時,又是那麼寂寞、憂鬱,活脫脫是一個不被別人知道的孤獨症患者。

“興奮型的人”,這是林徽因口中的自己,她有著喜怒無常的性格,“隻憑一時的靈感和神來之筆做事”,認真去了解她的過往,就不難發現,她的睿智和爽朗,還有容易被旁人忽略的豐沛內心和一身詩意。

由於林徽因的終身之誌在古建築研究,她將自己健康的時光全部用在與丈夫及同仁們的野外考察上了,加上身處兵荒馬亂的年代,貧窮和疾病束縛著她的自由,生活也沒有保障,因此她留下的作品寥寥無幾。

她的崢嶸歲月,多是通過與她有過接觸的人的口頭和筆端見分曉,為人們津津樂道的也多是她生前與徐誌摩、梁思成和金嶽霖之間的感情故事,以及她作為“太太客廳”的女主人,吸引著無數頂級文人趨之若鶩。

在她的高級沙龍——太太客廳裏,她是絕對的主角。她不僅善於調動賓客的情緒,也總能找到精妙的話題來供大家討論,她以獨有的爽朗和幽默,獨到的見解和看法,征服了聽眾們的心。

她似乎有著天生的感染力和寬宏的感悟力,旁人難以理解的事情,說給她聽,她總是能夠麵麵俱到地理解,並自有一番精辟犀利的解釋。

旁人隻看到她被一撥又一撥的人簇擁著、圍繞著、崇拜著、欣賞著、羨慕她眾星捧月般的待遇,這一點尤其為女人們所嫉妒。

其實,她也有獨享安靜的一麵,在那時,她內心的豐沛和一身的詩意就悄悄彰顯了出來,與滿室歡笑聲不同,一個人的時候,多少帶著些寂寥,但也給了她靈感升華的空間。

1931年,在春暖花開的季節,林徽因礙於愈發嚴重的肺結核,不得已移居到北平西郊的香山進行療養。在徐誌摩的鼓勵下,她開始了自己的文學創作,她要將昔日腦海裏一閃而過的每一個片段悉數傾瀉於筆尖。

自此以後,詩歌、小說、散文和劇本,皆有涉及,雖為數不多,卻都可稱得上匠心之作。她在報刊上發表的關於文學的個人見解,簡直驚呆了正牌的作家們,如此精辟獨到的見解,很快就贏得了大家的欽佩,她的作品也開始受到廣泛的關注。

蕭乾這樣評價她:“她又寫,又編,又評,我甚至覺得她是京派的靈魂。”

林徽因最早發表的作品是一首詩,名叫“誰愛這不息的變幻”:誰愛這不息的變幻,她的行徑?

催一陣急雨,抹一天雲霞,月亮,星光,日影,在在都是她的花樣,更不容峰巒與江海偷一刻安定。

驕傲的,她奉著那荒唐的使命:

看花放蕊樹凋零,嬌娃做了娘;

叫河流凝成冰雪,天地變了相;

都市喧嘩,再寂成廣漠的夜靜!

雖說千萬年在她掌握中操縱,

她不曾遺忘一絲毫發的卑微。

難怪她笑永恒是人們造的謊,

來撫慰戀愛的消失,死亡的痛。

但誰又能參透這幻化的輪回,

誰又大膽地愛過這偉大的變換?

香山,四月十二日

(原載1931 年4 月《詩刊》第2 期)讀罷全詩不難發現,她並沒有直抒胸臆,而是以日月星辰、山巒江海為意象,勾勒出一幅浩渺的圖畫,顯示出她博大的胸襟和雄渾的氣魄。

而一首《蓮燈》則將她對於人生的認識升華,承認生命個體的渺小,卻不放棄活出價值和精彩,這樣的人生觀折射出她的昂揚,與安於相夫教子,做家庭主婦的女人不同,她渴望在生的歲月裏,留下自己的輝煌。

如果我的心是一朵蓮花

正中擎出一支點亮的蠟

熒熒雖則單是那一剪光

我也要它驕傲的捧出輝煌

不怕它隻是我個人的蓮燈

照不見前後崎嶇的人生——

浮沉它依附著人海的浪濤

明暗自成了它內心的秘奧

單是那光一閃花一朵——

像一葉輕舸駛出了江河——

宛轉它漂隨命運的波湧

等候那陣陣風向遠處推送

算做一次過客在宇宙裏

認識這玲瓏的生從容的死

這飄忽的途程也就是個——

也就是個美麗美麗的夢

(原載1933年3月《新月》)

每首小詩字字斟酌,玲瓏精致又別有一番意味,如一杯清茶,心中縈繞著那股悠然的香氣,久久揮散不去。

《靜坐》中短短幾句,“冬有冬的來意\/寒冷像花\/花有花香\/冬有回憶一把\/一條枯枝影\/青煙色的瘦細\/在午後的窗前拖過一筆畫”,著實耐人尋味,令人向往與作者共處一室,一道擁著冬天的“回憶一把”,感受寒冬。

《時間》中,寥寥數語,“人間的季候永遠不斷在轉變\/春時你留下多處殘紅\/翩然辭別\/本不想回來時同誰歎息秋天\/現在連秋雲黃葉又已失落去\/遼遠裏\/剩下灰色的長空一片\/徹的寂寞\/你忍聽冷風獨語”,略有感傷的基調,不知是冷風在獨語,抑或是作者自己,細數著內心旁白,將自己看得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