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比如同樣是央視的主持人,人們認識被觀眾戲稱為“畢老爺”的畢福劍,主要是因為他主持的《星光大道》,這盡管是一檔娛樂選秀類節目,並且從畢福劍的主持風格來看,幾乎給人一種沒有“正形”的感覺,不僅是他和那些請來的嘉賓們,經常是互相之間會開開涮,而且畢福劍還經常和那些在台上參加節目的選手們開幾句玩笑。這是觀眾都習以為常的一種現象,因此無論是在《星光大道》的周賽、月賽甚至是年度總決賽上,那些熟悉不熟悉畢福劍的選手們,甚至包括那些來自於國外的選手們,他們也會操著不太標準的普通話,以中國式的幽默來“打趣”畢福劍。對此,畢福劍幾乎每次都會順著選手們的思路主動跳到他們為自己專門挖好的“坑”裏。如此一來,極大地活躍了現場的氛圍,在加強主持人與觀眾之間互動的情況下,也不同程度地緩解了場上那些選手們緊張的情緒,這也使得整個節目變得更為活躍。從表麵上看起來,畢福劍在很多時候是被那些嘉賓和選手們牽著鼻子走,其實並非如此,因為這一切都是在他的“掌控”之中。比如在2013年7月的一期周賽冠軍的爭奪中,一位選手在表演完一個節目後,畢福劍又問這位選手是否還有其他的才藝,並讓對方展示一下。結果這位選手便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模仿能力,然而正是這一展示,卻遭到了嘉賓“老梁”在點評中的反對,好心地對這名選手說,雖然主持人讓其表演一下自己其他方麵的才藝,但是如果自己感覺有的才藝並不好,那麼可以不去表演,因為自己的“專業”唱功已經很好了,就沒必要再去用其他來彌補了。在這種情況下,本來“老梁”隻是一方好意,但是畢福劍聽後卻再次這位選手表演了一下自己的舞技,目的就是給觀眾和評委們一個交待——以免由於自己的一時“誤導”而影響了這位選手的最後成績。如此一來,時間自然就被延長了,但實際上並沒有影響到畢福劍對整個比賽現場的把控,在每個選手表演完的空檔裏,他以一種有意無意間的神態,以一種亦莊亦諧的姿態,看著好像是在和選手或嘉賓們“逗著嘴”,但對方的話一落,他很快便會說出那一句令很多觀眾都非常熟悉的話——有請下一位選手,然後背上手走下了舞台。
由此可見,無論是以主持談話類節目見長的白岩鬆、崔永元,還是以主持娛樂節目著稱的李詠、畢福劍,他們之所以能夠取得令人矚目的成就,成為了觀眾喜歡的央視主持人,不僅是由於他們主持的節目優秀以及這些主持人個個都擁有著很好的口才,更重要的是他們都擁有著良好的語言掌控能力,從而使得他們的口才能夠得以更好地發揮出來,以至於無論什麼類型的節目,都能夠做到收放自如,順利地取得成功。
4.化繁為簡的超強口才術
相對於央視主持人而言,盡管像撒貝寧、柴靜、敬一丹等主持人都是因為他們出眾的口才而取得成功的,並且,這些央視主持人幾乎都是在主持各自相應不同的節目不久便得到了廣大觀眾的認可,那麼,他們究竟有著怎樣非同一般的口才術,使得他們在進入各自的角色後不久便取得了如此大的成功呢?
不可否認的是,這些主持人都是通過自己的努力而進入了央視這一平台,使得他們有了一個大的平台可以去充分展示自己的才能。另外,再加上央視在各個欄目上的定位十分精準,因此使得這些主持人幾乎是“出道不久”便成為觀眾喜愛的主持人。
如果細究起來,這些央視主持人雖然他們多數都有著在其他電視台做主持人或是從事相關新聞工作的經驗,比如柴靜,在她還在19歲時就已經開始在電台主持《夜色溫柔》節目,後來經過幾年的學習之後,進入了湖南電視台主持《新青年》節目,其後因其在主持方麵所表現出來的才能,被調入中央電視台,主持《看見》節目。再比如白岩鬆,從北京廣播學院新聞係畢業後也有著在中央人民廣播電台、《中國廣播報》的數年工作經曆,後來才進入了央視主持《焦點訪談》等欄目。很多央視主持人在進入央視前大多都有著相同行業的經曆,這些經曆使得他們對主持人這個行業並不陌生,但是這並不能成為他們取得成功的關鍵因素,因為一個在通往成功的路上“豐富的經驗”固然重要,但這並不是主要原因,因為相對於這些主持人而言,撒貝寧卻是一個例外,他在大學畢業後便進入了央視主持《今日說法》節目,結果一炮走紅,成為了央視的當紅主持人。
如果我們僅僅是從“說話藝術”的角度講,並不是一個人隻要能說就可以做好主持人的,因為做主持人不是去推銷產品,你隻要圍繞著產品說得天花亂墜最終“打動”了觀眾,對方就可以買你的產品了。作為主持人遠遠沒有這麼簡單,很多節目往往並不需要主持人講太多話的,比如趙忠祥,他所主持的《動物世界》在外人看來,幾乎是隻要做好相應的解說就可以了。再比如那些訪談類節目,雖然看起來好像是主持人能說,如央視的麵對麵》等節目,但事實上並非如此,因為這種訪談類節目有時候看起來就是主持人和受訪者兩個人,可關鍵並不在於主持人要說些什麼,而在於主持人要如何調動起受訪者講話的積極性,將自己隱藏於心的那些真實的事實或想法講出來。因此,這就要求主持人在麵對受訪者時所講的話既要少又要能夠起到調動對方情緒的作用。
事實上,很多央視主持人都是這樣做的,並且因此而獲得了成功,而要做到這一點,就要做到言簡意賅,但是同時另一個不容忽視的問題又出現了,主持人所講的話在做到言簡意賅的同時,還要做到一語中的入切中要害,因為隻有這樣才能讓自己的語言起到關鍵性的作用,並發揮出其最大的力量。簡單而言,就是要求主持人一定要做好化繁為簡的功夫。這四個字說起來簡單,可真正做起來卻並不容易。因為如果讓一個人去講一個故事的話,要求他做到講得生動一些並不難,但是如果讓他既要講得生動,又要規定隻能夠用一分鍾的時間講出來後,就十分困難了。而這一點,也是考驗一個主持人是否擁有化繁為簡的口才術的最高標準。那麼,那些央視主持人又是如何做到的呢?
化繁為簡又要一語中的,切中對方的要害,這好比是一頭獅子在捕獲獵物時一樣,首先要做好潛伏,也就是要找準目標獵物,因為隻有目標準確了,才能麵對目標去施展自己的才能。同樣,主持人也是這樣,如果在錄製一期節目時連目標都沒有定好呢,又怎麼可能去選定自己要采訪的人呢。但奪了目標後也並不等於就能夠抓住獵物了,因為主持人主持節目與獅子捕獲獵物還有著很大的不同,獅子隻要是憑借著自己的突然襲擊和追趕獵物時的速度,就能夠準確地捕獲到獵物,但主持人麵對的卻是一個有思想的人,並且不能像獅子那樣實施武力,要讓對方通過自己事先設定好的提問而慢慢打開他的心胸。因此,從某種意義上講,主持人在主持節目的過程中,尤其是那些訪談類的節目主持人,要做到自己在說話藝術上的化繁為簡,就必須將自己的采訪觸覺直指采訪對象的核心,這樣才能做到語言上的言簡意賅,一語中的,從而直指問題的核心。
在央視主持人中,在這方麵做得比較明顯的就是撒撒貝寧和白岩鬆。比如撒貝寧主持的《今日說法》和《小撒說法》兩檔節目,由於節目本身的要求就是通過講述一個個案例,從而結合法律知識達到普法的目的,因此撒貝寧在主持節目的過程中就不能像畢福劍或是李詠這些綜藝節目的主持人一樣,可以隨著現場的氛圍而隨意性地講一些幽默俏皮的話,而是要緊緊圍繞著案例的發生、發展,以及警方在破獲這起案件時所掌握到的一個個證據,盡管不會做到像福爾摩斯在探案過程中的那樣“神乎其神”,但同樣要依據一個個線索做到細致入微的抽絲剝繭,這樣才能夠吸引觀眾跟著他的視角去走進一個個案例中。而在講述案情的過程中,作為主持人的撒貝寧又不能過多地去闡述自己的觀點,而隻能根據案情發展的需要做一些補充性的提示。這些提示看似漫不經心,但是必須是符合觀眾從案情的一步步進展而心中湧現出的一個個疑問,如此一來便切中了大眾的“求知”、“好奇”的心理,從而緊緊吸引著觀眾和他一起走入案情之中。
如果講解中,撒貝寧隨著畫麵或記者采訪的進程而揉入了過多的話語,那麼就會在觀眾心理摻入了太多的累贅,讓觀眾心生了厭煩,從而無法真正走入到案情中,那樣一來就破壞了觀眾看下去的意願,也就無法再隨著案件的破獲,一步步將案件有意識地歸入到了法律的層麵,達到最終的普法目的。所以說,撒貝寧正是從節目的宗旨出發,並根據具體節目內容而有效安排自己的主持語言的。因此,很多觀看過《今日說法》和《小撒說法》兩檔節目的觀眾都會覺得,在節目中撒貝寧的主持話語雖少,但卻做得十分精煉。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如果看一看當時撒貝寧在主持節目時的講說稿就可以明白,一個看似十分複雜曲折的案例,通過一個短短數十分鍾的節目,撒貝寧並沒有用多少字的解說,便將案件完整地講述了出來,其主持所用的文字甚至是比《福爾摩斯探案集》中的一個小故事還要短,而這就是化繁為簡的超強口才術的有力體現。
不僅是撒貝寧所主持的法律類節目,比如敬一丹和白岩鬆都曾主持過的《焦點訪談》節目,同樣在化繁為簡上做得很到位。《今日說法》是通過一個個真實的案例來解讀法律,《焦點訪談》卻是要通過發生在現實中的一個個具有代表性的事件來拷問整個社會,乃至生活在這個社會上的人類隨著社會發展所呈現出來的人的良知。同樣,在《焦點訪談》中,主持人敬一丹和白岩鬆等人都是從事件的真相出發,以高度簡潔的語言概括出了整個事件發生和發展的過程,但是與撒貝寧不同的是,敬一丹和白岩鬆等主持人卻是帶著對整個事件的思考來進行主持的。如果說,撒貝寧在《今日說法》中所展現的是循序漸進地用法律來解讀案件,最終要讓觀眾深切地感悟到法律尊言的話,那麼敬一丹和白岩鬆等主持人在《焦點訪談》中所要帶給觀眾的就是對這個社會包括人的良知的一種深層次的質問,是一種人類對社會發展的一種延伸性的思索。同樣,後來做了央視新聞評論員的白岩鬆,在評論一些短小的新聞事件時,其他更是將一個個繁雜的新聞事件,用寥寥數十字、上百字的語言便完成了甚至是一檔新聞調查節目也很難完成的目的,一針見血地點出了事件的根本性矛盾所在。
從這些央視主持人在主持節目時所使用的口才技巧來看,雖然他們在運用化繁為簡的藝術處理過程中,各自都有著自己不同的具體方法與手段,但是,這些主持人在運用化繁為簡的超強口才術,帶給觀眾的卻是相同的一種心靈的震撼。並且,這些主持通過這種口才技巧的使用,不僅成就了央視一個個的品牌節目,還使得這些節目主持人自己成就了他們各自人生的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