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主教堂四壁懸畫,角落塞像,儼然一股中世紀羅馬教廷風格,當年,新教庭四處搜刮,焚毀了天主教大量雕塑畫作,他們像強盜一樣掠奪人們的藝術審美,人們紛紛繳械投降,改教易宗。我在新教家庭中長大,讀著“和合本聖經”,那裏的瑪竇叫馬太,我想讀讀“思高聖經”,便向旁邊的姊妹借來讀了讀。
可是我接過聖經後,心思卻不在聖經上,我被這個女孩吸引了。她著一身軍綠裝,容貌端正、略顯嚴肅,眼神溫婉,她慣性的笑了笑,遞給我聖經,便立即把臉側了回去。我微笑致謝,麵色發燙。
牧師義正言辭的在表演,我像魔鬼附身般坐立不安,我突然返還給了她聖經,抽身欲離開教堂,不禱告便離開,未接受祝福便離去了。教堂門口小攤鋪成群,又有幾個乞討者,我不想再給他們錢,因為他們知道這裏的人有信仰,因為我看到過他們平時風流倜儻的模樣。
我離開了沈陽,未做更多停留,一如哈爾濱。我坐上火車,再次翻看俄羅斯少女潦草的漢字,上麵寫著,“我隻認錢,並不寂寞”,我默念著,離開了這裏。
一路上,腦海裏無法控製的閃現當日的場景。
“你來即墨路大轉盤這裏,我們在那裏見麵。”她操著生澀的東北話,如此主動,我頓時不安起來。
“我下車了,在未知樓門口,可是沒見到你說的大轉盤。要不你來找我?”她還在家裏,並沒有迎我的意思。
“我不知道那裏,你過來這邊。”她鼓勵我慢慢找,提醒我到了便打電話。
“我看到大轉盤了,我在馬路對麵,你看到我了嗎?”
“看到了。”
“那你過來啊,我沒看到你”,從她的語氣中,我知道她已然生氣了,於是努力四處尋找,終於,直覺告訴我,等在對麵的那位金發少女就是她了。
我故裝輕快的與她聊天,借以打消雙方緊張感。
“你吃飯了嗎?”中國式問候語,搭訕必備。
“吃了”,突然又接著說,“晚上沒吃。”
“你帶我逛下吧,這裏你應該很熟吧。”
“我們去吃點東西吧。”
“那這是你的晚飯?”,“下午茶對吧!你的生活很有品味嘛。”
她帶我走進了一家茶餐廳,這裏的餐位很少,幾乎都是包廂。服務員把我們帶到了二樓一間包廂,遞了份菜譜。我主動邀請她點餐,她執意讓我先點,我看了看菜譜,明顯有超出預算的趨勢,便隨便點了一份稍實惠的。她接過菜單,略加思考了一下,便流利的連帶點了五份茶水點心菜肴,便遞給了服務員,服務員出去了一下,算了一下帳很快又走了進來,“先生你好,你一共消費700元。”
吃完飯,她說她先去找間房,讓我在這裏等你一下,好了通知我,我與服務員斷斷續續的苟笑著,接到電話,我趕去了賓館,前台服務生遞給我一封信,信中字跡潦草,卻下筆很重,顯然是她深思熟慮,費了很大勁才寫出的。
(二)
終於到了廣州,廣州是我特意想去的地方。
花城廣場小雨如酥,廣場音樂適時的順序播放著一首首歐美經典歌曲,緩慢深情的節奏與細細小雨兩情相偎、柔聲細語,在廣州,心情極好。挺拔俊秀的高樓,身材姣好的廣州塔。那是一條支流極為發達的江,引雲貴高原之盛景,一路沾花惹草,處處留情,留得萬千美景,諸如黃果樹瀑布,桂林山水。流經廣州而水域甚廣,流入南海。
這便是珠江,沿江而行,一路網魚者、垂釣者甚多,兩種方式都是技術活,若用漁網,站到欄杆裏側成功率更高,但卻極為危險。我伏在珠江的欄杆上,默默的觀望這場漁賽,這真的是一場競賽,每個人簡陋的魚槽裏時不時的會多出一條清道夫,他們形成一種默契,比比看誰先把魚槽塞滿。
健碩的、瘦弱的,爺們也好、婦女也罷,一長杆匝一方網,網不大但結實、網孔大而多,這樣的設計最大程度減少網魚的阻力。尤其在半下午,清道夫紛紛遊走覓食,頻頻出水呼吸,左右上下四處網布,男女老少們一杆紮下去,逆著魚遊動的方向,迎頭便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