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榮和柴霆往正房方向走去,路上正巧看見一對男女從正房出來,路過柴霆的時候,兩人點頭一禮,柴霆也點頭回禮。柴榮抱著欣賞的眼光轉頭看了一下那女的,突覺眼前一亮,果然正點,柴霆看到旁邊柴榮的變化嘴角微翹,柴榮有點不自在,臉色微紅。等這對男女走過去之後,柴榮學大人的樣子輕咳了一聲,對身邊的柴霆說道:“霆伯,剛才這對男女是誰啊?”柴霆反問道:“你不認識?”柴榮沒好氣地回答道:“我該認識?”霆伯說:“不久你就知道了。”說完還神秘的一笑。明明五十歲的人搞得自己像二十歲的小夥子一樣,這不就是明顯的裝嫩嘛,看的柴榮牙癢癢!柴榮不知道的是,這一男一女便是柴守禮安排在他身邊,暗中保護他的人。
進入正房,就看到一位老者端坐在主位上,濃眉大眼,高鼻闊口,一張四方的國字麵,寫滿了滄桑之色,頗有威勢。霆伯先說到:“老爺,少爺帶來了。”然後柴榮感覺兩道冷電似的目光刷的在我臉上轉了兩轉,感覺背後都涼颼颼的,這可是上位者才有的氣勢啊!柴榮看了看那張陌生而又熟悉的麵孔還是叫了聲:“爹。”“嗯。”他隻是嗯了一聲。然後霆伯默默地退了出去,吱的一聲門被帶上了。柴榮就傻傻的站在那,柴守禮不說話柴榮也不知道說什麼。因為突然柴榮有一種做壞事露餡了的感覺,可能是他自己心虛吧。畢竟這幅身體是柴守禮親兒子的,知子莫若父嘛,柴榮真怕一個露餡,這位大爺就把自己給劈了!
過了半響,柴守禮突然道:“你今年12歲了,時間過得可真快啊!這幾年在郭將軍那過得怎麼樣?聽說了你在京城的表現,還被成為什麼京城小才子。不過也聽說你仗著自己從小就力氣大,欺負過人。”
說完這句話,柴榮感覺到,這是要拉家常啊,開始何必要搞那麼嚴肅,害的小心肝都快嚇的跳出來了。同時也暗暗心驚,這位爺怎麼好像什麼都知道。不過柴榮還是老老實實答道:“回父親,養父養母對孩兒很好,在養父的安排下,孩兒今年已經完成基礎教育,《論語》、《孟子》、《大學》、《中庸》、律法、畫學、算學各位先生都曾教授。武學,養父倒是在閑暇之餘教了孩兒一招半式,可是不成係統。主要是養父太忙了,沒時間教,他又不想讓孩兒學些亂七八糟的武學,所以也就沒為孩兒找過師傅,因此孩兒的武學一直這樣耽擱著。形成教育養父養母還未曾安排,爹便把孩兒召了回來。孩兒在先生的指導下,勤奮學習文學,也有所得,京城小才子,確實別人說說罷了,當不得真。孩兒在京城與那些官宦子弟確實發生過爭執,也動過手腳,可錯不在孩兒,還望爹明察。”看著柴榮,柴守禮的眼角有點濕潤,柴榮母親在他一歲時便得了不治之症,撒手人寰。幸虧他的妹妹也就是郭威的老婆郭夫人對著孩子甚是喜歡,便和郭威商量著把柴榮認作養子。郭威夫婦一致同意,便找到柴守禮說到此事,柴守禮覺得柴榮在郭家為養子應該能得到更多的關懷,於是便把柴榮送了出去。
這些年,柴守禮太忙了,也沒顧得上柴榮,偶爾去汴京見他也是遠遠的看著他,看一會便又走了。想來在郭家柴榮也受不到一點委屈,郭家權傾朝野,還真沒人敢欺負柴榮這個郭威的養子。柴守禮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繼續問道:“這些年你可曾怪過我?”柴榮低著頭回答道:“孩兒不敢。古人雲: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天下未平,大丈夫當以四海為家。”柴守禮聽到柴榮的回答一愣,暗想難道這小子知道自己是幹什麼的了,可是不可能啊,就算他養母能猜到一點,但絕不會告訴一個孩子的,事關重大,這可是動不動就要腦袋的事。以郭家柴氏對柴榮的疼愛,是萬萬不可能將此等機密事情講於柴榮。突然想到可能是柴榮這小家夥亂說一通的,柴守禮也就釋然了。其實,柴榮對這位父親到底是幹什麼的也是很有疑問,記憶當中柴守禮是販賣茶葉的,但是經商的不可能一輩子都不回家吧,可這位父親偏偏就是這樣,每年能在家住兩天已經是天大的奇跡了。憑借千年以後社會經驗,直覺告訴柴榮,柴守禮應該做了一些不為人知的事。而在亂世,很有可能是平天下之類的,雖然這位爺看起來一點都不像。
“聽說前些日子,你被雷擊中了,現在看起來倒是並無大礙。”“托祖先庇佑,孩兒有驚無險,逢凶化吉。”聽柴榮說的輕巧,柴守禮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被雷擊中還能活著,當時聽到屬下彙報這個消息的時候,柴守禮一個人在房間裏整整坐了一天,不吃不喝,後來又聽屬下彙報柴榮無礙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