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間差距如同貴族與平民，鴻溝不可逾越。
而謝家正是內貴族，韓家屬外貴族，無論是她和韓凝霜誰嫁過去，韓家都屬高攀。
韓家上下顯然選擇了韓凝霜。
“凝霜，快給謝少爺倒茶。”楚氏見自家女兒還傻愣著，趕緊催促。
他可是謝家小五爺的哥哥，搞好關係才行。
韓凝霜回神，滿心歡喜和愉悅地看著謝昭，隻覺得看見他那一刻，自己的一顆心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她抿了抿唇，露出甜美溫和的笑意，“謝少爺……”
“停。”謝昭抬手，指尖點了點鳳夜，“這位姑娘比你懂規矩，讓她來倒茶。”
猝不及防三雙眼刀子撲麵而來，鳳夜一噎，對上謝昭的視線，就見他挑釁的目光。
原來是在報複她。
果然是個記仇的男人。
韓老夫人看不明白，韓夜哪裏比凝霜懂規矩，都被點名了，還傻站著，沒一點反應，不由訓斥：“韓夜，倒茶。”
“……是，祖母。”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鳳夜規規矩矩上前斟茶，動作行雲流水，賞心悅目，一舉一動透著雍容大氣，非一朝一夕可磨練。
“小四爺，您的茶。”
“多謝。”
另外三人看不到鳳夜的表情，唯有正對著的謝昭，看到她臉上寫著“你等著”幾個字。
謝昭挑眉：你能把我怎麼著？
一段小插曲過後，韓家人開始與他寒暄。
“你來，是接我家凝霜上帝都與五公子完婚的？”
謝昭頷首，“我謝家同意韓家的請求，換新娘。”
一句話，等同間接告訴鳳夜，提出聯姻換人的是韓家，不是謝家，報仇可別找錯人。
韓老夫人和楚氏臉色一變，對視後，楚氏幹笑道：“既然咱們雙方都同意，你看何時接凝霜去帝都合適？”
“咦？”謝昭驚訝，稍微坐直身子，“韓二小姐是你唯一的女兒，她若上帝都，短期內不會回來，你們不會舍不得？如此著急嫁人，本少爺還是頭一次聽說。”
楚氏麵色僵硬，擺手道：“哪有，是凝霜說她很想去帝都看看，整日和我嘮叨，我念著她的心思，想叫她早日去帝都轉轉，也好盡快融入那裏的生活。”
謝昭“哦”了聲：“是我多慮了。”
“謝少爺客氣。”
……
對方談論的其樂融融，完全沒鳳夜的事，顯然此事雙方家族已定，她孤身一人，再死纏爛打也無濟於事，倒不如為自己討上合理的利益。
思及此，她悄然退了出去。
翠竹似乎和趙嬤嬤吵了架，而且還輸了，眼睛紅紅的，像隻小兔子，她看了眼趙嬤嬤，趙嬤嬤同樣嘲笑地望著她。
“小姐，您別難過，大不了咱們就在漠涼城找戶好人家，也不用去帝都受氣。”
鳳夜領著她往自己的院子走，感歎道：“翠竹啊，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三皇兄還在昏迷，她的親信沒有死光，忠誠的大臣們以及鳳羽衛皆潛伏在暗，如果她沒重生，積蓄的力量等其餘幾位皇兄歸來供他們使用即可，但她既然重生了，就必須重新拾起重任。
“哼，你一個傻子能有什麼不得已的理由？無非是貪圖榮華富貴，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罷了。”
兩人回頭，見韓凝霜不知何時跟了出來，還聽到了她們的談話，鳳夜平靜道：“二妹妹想嫁給謝小五就去嫁吧，助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韓凝霜時不時擺弄頭發，自認為自己容貌出色，卻不知帝都是何等富貴風光之地，那裏隨便拎出一個丫鬟都是容貌養眼的，她放入其中，頂多算中等水平。
謝小五便是貪圖她容貌，等新鮮勁兒過了，才是她噩夢的開始。
韓凝霜沒聽出她話語中暗含的諷刺，以為她是真的怕了，攔住她去路，揚了揚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