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你要出去?”
梵迪爾,也就是我的主治醫生穿著寶石藍色絲質貼身睡袍筆挺的坐在電視機前看電視劇,鉑金色的頭發被梳的一絲不苟,還上了些許發油。我說你隻是宅在家裏看個電視劇有必要穿成這樣打扮成這樣麼,我說其實你是叫盧修斯?馬爾福吧是叫盧修斯?馬爾福吧吧吧。我瞄了一眼電視,果然一如既往的是梵迪爾的最愛家庭倫理劇《回家的煩惱之從真愛新娘淪落到媽媽為我嫁》。
“嗯”我猶豫了一下還是穿上我的洛麗塔風的粉色羊毛小外套,出來鯨魚島的這三年我基本沒有添置什麼衣服,老爹和詹姆大叔不是沒有給我寄錢,隻是我還是選擇絕大部分都存了起來,我深刻認識到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這十字真言。
“我答應陪安娜小姐打撲克。”
安娜小姐其實早過了讓人叫她小姐的年紀,她不過是一個孤身寡居的中年向老年跨進的富婆,安娜小姐人十分的和氣,但不知道為什麼一輩子都沒有嫁人。當然這並不能構成我樂於陪她打牌的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安娜小姐出手十分大方牌品賭品俱佳,並且牌技爛的令人發指。
“麻降小姐”梵迪爾突然從沙發上轉向我,手裏緩緩地摩挲著他的鑲著祖母綠色的不知名寶石的紫杉木手杖,冰藍色的眼睛盯著我,充滿了禁欲的氣息。“鑒於你的身材,我建議你不要穿這件外套。”
我扣扣子的手一個哆嗦,差點把扣子給拔了下來。
我去你母親的,老娘穿什麼關你屁事,我悲壯的低頭望了望這幾年發育過於良好簡直可以去當“嗶——”V□□的36D,又摸了摸自己日趨路人化的臉蛋,硬邦邦的說了句,“梵迪爾先生,不用等我回來吃飯了。”
梵迪爾微微點點頭,左手伸進褲子裏撓了撓,轉過身繼續看電視去了。
我偷偷地狠狠地在他身後比了個中指。這個裝逼的擺譜的愛看家庭倫理劇的孔雀男醫生。
梵迪爾沒有回頭,他及其文雅的將手微握,舉到嘴邊,然後咳了咳。
我抓起玄關處的手包飛奔出門。手包是我去年十六歲生日的時候老爹送我的生日禮物,事實證明老爹的品味一如既往不怎麼上台麵,亮粉色的漆皮材質,鑲著一顆細小的鑽石(我相信這顆小到辨別困難的鑽石是真的)的按扣四周縫了一圈粉紫色的風信子。我幾乎要嫌棄它。
不過還好是幾乎。
順路在華二奶奶私人美女小廚房讓華二奶奶(華二奶奶是華奶奶的妹妹)給安娜小姐炒了個螞蟻上樹。華二奶奶一邊炒著菜一邊和端了小馬紮坐在廚房門口的我抱怨。
“不知道他們是從哪個疙瘩山裏爬出來的,一個一個窮酸樣。”
“這年頭都不讓人賺錢了,有錢沒錢一個個都摳門的很。”
“比如說桑吉家的那個科隆巴,以前追他老婆莉迪亞的時候那是一天三頓在我這給人小姑娘炒小菜煲雞湯”華二奶奶把菜板剁的劈啪響,“現在來這邊吃個飯還是隻點個湯幹糧還是自備的。”
“唉”華二奶奶歎了口氣,“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給華文華五攢夠老婆本啊。”華文華五是華二奶奶的兒子和孫子,華文一把年紀了還沒娶上媳婦,華五是華文從華奶奶的兒子華安哪裏過繼過來養的,現在也沒娶上媳婦。華二奶奶愁得很。
“對了十三啊”華二奶奶突然笑的很是慈祥,我一瞬間覺得她是詹姆大叔附體,“你不是有個什麼米特阿姨麼,你說她和我們家華文怎麼樣啊。”她一溜煙地說出了我認為已經排練很久的台詞。
我想了想米特那個風騷的女人嫁給賊眉鼠眼的賭棍華文的情況,抖了抖一身的雞皮疙瘩,決定保持沉默,繼續專心致誌的幫華二奶奶擇菜。
“還是算了”好在華二奶奶迅速否決了這個瘋狂的念頭,“你米特阿姨這麼大歲數都沒嫁人,不知道是不是能生養,不要是身體有什麼隱疾啊。”說到這裏華二奶奶突然轉過臉來,仔細看了看我的臉色,有些訕訕的笑了笑,“十三別生氣啊,華二奶奶年紀大了,不大會說話,我沒嫌棄你米特阿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