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鏡子太小照不全,岑竹直接凝出一麵一人高的鏡子,她貼近鏡子,試著去摸自己的臉。
觸感還是人類皮膚的觸感,但比上次凍死出現的屍斑還離譜,好像一個摔碎的陶瓷製品,裂隙爬滿了半張臉,自己的手臂也是,好像已經碎了又強行拚湊起來似的。
而且無法愈合。
一半還是人,一半成了破碎的瓷片,這要怎麼辦,她試著用那雙布滿裂隙的手去拿劍,沒有任何問題,很靈活,甚至用法術的時候比另一隻手還要熟練,就好像是嫁接了另一個更有經驗的修士的手。
隻能先用法術偽裝了,反正自己也是穿長袖,除了臉需要小心處理外也沒什麼很嚴重的地方。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鏡瞳擔心是因為自己看書看錯了才導致對方成了這副樣子。
“這有什麼,你不用老怕自己犯錯,就是犯錯也不算什麼。”岑竹手指對著臉比劃了半天,過了一會,一張完整的麵皮就代替了原本破碎的臉。
就算是對方說錯了她也不覺得有什麼,錯了就錯了,自己什麼都不知道,要說怪也應該怪自己沒看過幾本書什麼都不知道。
更何況現在確實已經成功突破了,就是臉啪嘰一聲掉地上她也得說掉的值,掉的好。
“你說,要是有一天我和你主人打起來了,你幫誰啊?”岑竹突然想開個玩笑,要真有那天鏡瞳幫誰都無所謂,因為自己肯定會輸。
“幫你吧。”這問題真把她難住了,擱那思考了半天才下定決心。
“鬧著玩呢緊張什麼,幫你主人,因為你幫不幫,我都得死,還不如趕緊投誠。”
結果因為這話鏡瞳不搭理她了,不是以前的那種不搭理,這次是真把她當空氣了。
“你說咱倆不會迷路吧?”
“回去以後要不要還從璞瑤那條路上走?”
“怎麼不說話,這麼生氣?”
“吃不吃肉,我把胳膊再砍一條下來給你。”
“對不起,能不能原諒我,求你了——”
她還打算再軟磨硬泡一會的時候,身上帶著的一個符籙突然開始發燙,這是走之前師傅扔給她的,說需要回來的時候會用這個通知。
“該回去了鏡瞳,到了北郡你就得回靈戒裏了。”
對方還是不說話。
沒辦法,隻能先這樣了,一回北郡,岑竹隻感覺空氣都幹淨了,可能是因為沒有沙子也可能是因為心理作用。
鏡瞳自己在前麵走,岑竹在後麵,她看著對方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正想再湊上去討打,卻發現有人快自己一步。
“這位小姐,不知道能否賞臉讓在下認識一下?”
哪來的癩蛤蟆?
岑竹冷著臉站在了鏡瞳的背後,不知道的估計以為她是鏡瞳的護衛,很遺憾,這人明顯就是不知道的。
“不想認識。”鏡瞳努力克製住自己的表情變化,自己根本不認識他,這人從哪竄出來的?
“姑娘,在下… …”他沒想到自己隻是抬了抬手就被按到了地上。
這姑娘的護衛好生厲害,就是宮裏的禦衛也沒這人的壓迫感強,冷著張臉也太唬人了。
“我沒惡意,隻是一時唐突了,抱歉!”他晃了晃自己的腰牌,對方卻皺了皺眉,什麼意思,難道不認識?
“我姓衛!”他還想繼續解釋,剛才被甩開的侍衛們就趕了過來,一看自己主子讓人壓住了立馬衝上前去。
就這幾個人也敢和自己叫板,岑竹直接把這說什麼自己姓衛的人踢到一邊,一腳就把衝的最前的侍衛踢到了遠處,大街上殺人在北郡不太可行,她不準備拔劍。
“停停停,幹嘛啊,上來就打人家?”沒想到那男人又掙紮著爬了起來,還直接擋在了侍衛麵前,有意思,這人知道侍衛不是自己的對手,嘴上訓斥自己卻擋在了那邊。
“姑娘,在下衛初霽,看姑娘身手了得,剛才是在下有眼不識泰山,先給你道歉了。”要是讓宮裏的人知道了他們這群皇親國戚跟別人說自己有眼不識泰山,得把他們氣死,不過衛初霽是不太在乎這些口舌之事的。
自己隻是看到美人控製不住上去搭話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
幸好自己選了北郡這條路。
移步到茶樓上的三人依舊氣氛尷尬,鏡瞳隻跟著岑竹,看都不看這男人,岑竹更別說了,那臉冷的能凍死個人。
“不知道兩位是哪個門派的修士?”衛初霽看出兩人不是普通的習武之人,起碼剛才動手的那個不是。
“洞玄宗,您又是?”岑竹看了看眼前的茶杯,卻始終沒拿起。
“在下不是哪個門派的修士,隻是路過此地。”衛初霽的確是路過,他正要去鎖仙宮請人出山幫忙,洞玄宗沒記錯的話是他的堂弟去。
看來得聯絡一下那位堂弟了。
不過現在自己還是得先去鎖仙宮。
“如果兩位不介意的話,能否告訴在下兩位姓名?”
“為何?”
“這個,暫時還不太方便… …”
“那我們也不太方便。”岑竹直接拒絕了這人,能看出來,帶著一堆侍衛而且出事後第一反應是拿能證明身份的腰牌,肯定是靠山夠硬,身份夠高,一說出來就能讓人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