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由商隊的幾人輪流守夜,岑竹也想幫忙,被呂老板拒絕了,說收錢辦事,你都付了錢了還搶著幹活幹嘛,一邊歇著去吧。
“這沙子底下有問題。”岑竹和鏡瞳靠在一起,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小聲交流,其實岑竹已經施了禁製,但是以防萬一,還是盡量小點聲。
“沙漠裏東西可多了,一點不比別處少,你知道天牝國最多的是什麼買賣嗎?”這國家已經算是古國,書裏自然有記載它的內容。
“水?”
“不是,是奴隸,跟之前那個村子可不一樣,天牝國的奴隸市場可大了,大街上隨便都能看到用鏈子鎖著的奴隸,因為奴隸多,所以價格便宜,因為價格便宜,所以都費的很快,據說這沙子底下都埋著不知道多少奴隸的屍體。”天牝國不小,隻不過城邦分散,缺水的地方其實也沒有太多,所以水還不至於作為稀缺資源被人們哄搶。
“怪不得,那天牝國有缺的東西嗎?”原來是屍體滲出來的靈氣,這麼看來越靠近城邦應該靈氣也越多。
“有啊,他們那很缺新鮮的肉,挺奇怪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那裏既然不太缺水,為什麼會養不了太多動物,據說他們那的人會把人肉也掛出來賣,人肉比豬肉便宜,在那人不值錢,豬值錢。”
光是聽描述都覺得這地方的人凶殘,而且人肉掛出來賣幹巴的多快啊,泡水裏再按斤稱又太加份量顧客又不傻,岑竹想了想,應該是現殺吧,說不定那的人根據人肉還能做出特殊菜係。
“你想嚐嚐那的人肉嗎?”
“其實不太想,做菜或許還行,但是直接吃感覺那的人都很幹巴,你也這麼覺得吧?”
“對啊,還是別幹吃了,炒吧炒吧或許能吃下去。”
“誒你說會不會有幹煸人肉?”
“肯定有吧,水煮油煎這種隻要不是野人應該都會。”
兩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地一直聊到深夜,岑竹盤膝靜坐,神識中,一條巨蛇正吞食著周圍的靈氣,這些靈氣對她來說太少了,不過也隻能先將就著。
“有東西來了。”某種生物正在地下快速移動,岑竹猛地睜開了眼睛,鏡瞳也感覺到了,緊盯著那門縫。
那兩個男人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慢半拍地睜開了眼睛,原本在牆角休息的馬和駱駝突然紛紛站了起來,打著響鼻,鈴鐺叮當作響,商隊的幾人也終於醒了過來。
“壞了,沙禍!”呂老板一看這情況就知道這下要倒黴,和幾人從貨物中扯出來幾條快及手臂粗的麻繩,開始給駱駝和馬加固,“這是怎麼了?”那兩人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看著幾人忙的一頭汗也愣了。
“沙禍要來了,趕緊從那布袋裏拿繩子,要是覺得自己站不住靠不穩就把自己也綁在個地方。”商隊中的一人連頭也回地讓幾人自己去翻找東西。
難道是沙塵暴?
岑竹和鏡瞳對了個眼神,對方趕緊湊近解釋,“沙禍不是沙塵暴,是底下的冤魂凝聚成了實體,要從沙子下衝出來了!”
冤魂還能凝聚出實體從地下衝出來?!岑竹隨便扯了條麻繩把兩人的腳綁到了旁邊的柱子上,隻是為了掩人耳目,反正兩人又不會真的被吹跑。
果然沒過一會,黃沙漫天,屋子裏一下黑的什麼也瞧不見了,可在黃沙中周圍反而更加寂靜,岑竹一動不動地注意著門外的動靜,隻有風聲和沙子吹在門板上的聲音。
“嗚… …”這風聲也未免太像人在哭了。
下一秒她就確認了,這不是風聲,就是人在哭,因為對方還嘰裏咕嚕地說著那種聽不懂的語言,聲音嘶啞,仿佛已經哭嚎了太久。
緊接著,門外響起了拍打的聲音。
眾人都屏住了呼吸。
“別進來別進來… …”
“啊!!”一聲痛苦的尖叫過後門板碎成了木片,岑竹已經拔出了劍,一腳把麻繩踢開,看來還是裝不下去了。
一個臃腫的身體試圖擠進來,它那白色皮膚像是某種爬蟲,下麵無數張人臉和手掌不斷湧動捶打著。
“這什麼東西?!”那兩個男人在岑竹之前出手了,一根鞭子狠狠地抽向這怪物,可沒想到對方的血肉如同棉花,鞭子直接陷了下去,男人被嚇了一跳,想把鞭子拉回來,結果一用力,鞭子是出來了,那怪物也進來了。
見那怪物注意力放在了這兩人身上,岑竹把劍擋在了身後,現在還不著急出手。
其中一人應該是符修,甩出的符籙也確實有用,那怪物身上被燙的冒煙,撕心裂肺的尖叫聲也更大了。
它被激怒了。
那些原本痛苦的麵孔轉而變得憤怒,它奮力一晃,門框就被丟到了一邊,很明顯這地方是要完,果然,下一秒它退了出去,沒等幾人回神,這屋子就被砸了個稀碎。
早就做好準備的岑竹和鏡瞳等屋子一塌就跳到了外麵,黃沙差點沒把椎帽都吹跑,岑竹趕緊用法術固定在了對方頭上。
狂風卷著沙子吹的人張不開嘴,“再這麼下去領路的就沒了,得把這東西解決了,這東西怕什麼?”自己能自保,商隊的幾人可不行,那兩個修士一眨眼的功夫不知跑到哪去了,又得自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