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竹觀察了一下這東西的構造,像是某種過於巨大的菜園常見的蟲子,相當肥胖,前半部分可以直立起來,靠身體兩邊和蜈蚣一樣的多條腿移動。
“怕驅鬼的東西啊,這就是一群鬼住在了一塊。”鏡瞳捂著帽子想著對方靈戒裏可以用的東西。
“寒商鈴,你靈戒裏之前搶來的寒商鈴是驅邪的!”風沙太大,她都不確定對方能不能聽到自己說話。
岑竹衝她點了點頭,從靈戒中取出來一個青銅鈴鐺,直接栓在了腰間,拔劍直衝這怪物而去。
鈴鐺的聲音在這黃沙中微不可聞,可那東西如同聽到了巨大的誦經聲,狂亂地砸向地麵,想讓這聲音停下來。
岑竹趁著它接觸地麵時一躍而起,直接踩在了它的頭上,真惡心,岑竹不想和那條鞭子一樣陷進去,選擇浮在上麵用縛魂索像勒馬一樣圍著這東西繞了一圈,固定住自己。
腰間的鈴鐺不停晃動,那怪物也不停吼叫,體內的鬼魂們在翻滾,岑竹一邊維持平穩不被甩到地上一邊將劍刃全部凝結上冰霜,猛地刺了進去,果然能穿透,然後再將劍氣順著劍刃穿到這東西體內。
底下的商隊和那兩修士直愣愣地看著岑竹在上麵揮劍,這東西下麵卻出來了一道道口子。
沒有血液,隻能看出來這東西像泄了氣一樣在幹癟。
岑竹感覺這東西裏麵空蕩蕩的,劍刺下去像刺穿了一麵舊鼓,眼看著這東西要縮成一層皮,有冤魂從她剛才劃開的縫隙中擠出來。
“救,我。”
看來還有扶風國的人啊,岑竹拿出了一個瓷瓶,隨著靈氣注入,瓷瓶上浮現出金色的紋路將那些想掙紮逃走的鬼魂全部吞了進去,這瓷瓶是誰的來著?忘了,反正好用就行,把瓷瓶和鈴鐺收回到靈戒裏,岑竹踩著這層皮走向了幾人。
岑竹和鏡瞳站在一麵,其他人站在另一麵,不知道為什麼沒人第一個開口。
“你也是修士?”最後還是那兩個修士憋不住了。
“是。”
“你是哪個門派的?”
“散修。”岑竹不想讓對方知道的太多。
那倆人不說話了,這要是散修他們幹脆退出宗門得了,很明顯對方不想說,看了眼對方身後飄蕩的帽子,這人肯定也是個修士,應該是一塊出來的同門,和他們一樣。
“我就直說了,我隻想去幹簷城,和大家沒有任何衝突,用不著這麼小心翼翼,要是我真有敵意,剛才根本就不會出手。”主要還是這東西看著唬人,沒想到也沒多厲害,岑竹其實看這兩人非常不順眼,現在才想起來剛才就應該想辦法先把他倆扔這東西嘴裏再殺。
幸好最後呂老板點了點頭,這支隊伍才算沒散,鏡瞳很不理解這幾個人的想法,難道隊伍裏有一個厲害的修士不好嗎,幹嘛表現的那麼嚴肅?
第二天再出發時,岑竹感覺到那兩人離自己更遠了,不過這點距離還難不倒她。
“你說她會不會也是來找那個琉璃壺的?”
“不清楚,這兩人的修為都看不透,小心點。”
琉璃湖還是琉璃壺?岑竹不確定對方說的到底是哪個字。
“有沒有叫什麼琉璃壺的東西?”這種事果然還是得問問鏡瞳。
“琉璃壺,全名是什麼啊?”
“不知道全名,這兩個人隻管自己找的東西叫琉璃壺,有很多叫這名字的嗎?”
“我想想,方魄碎煙琉璃壺,三靡玉鈴燈琉璃壺,北辛鹿鳧鳥琉璃壺,還有…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多人喜歡琉璃壺,鏡瞳還想繼續說被岑竹攔住了。
“好了,我懂了,光聽個琉璃壺肯定是不知道他們說的是哪個,到時候再說吧。”
第二天依舊住在個遺址裏,岑竹圍著這地方看了好幾圈,看樣子是廢棄了很久,大部分都隻剩下殘垣斷壁。
“走到幹簷城大概要多少天啊?”岑竹看向靠在牆邊的侯應離,她覺得對方還算好說話。
“不好說,如果運氣好第一個去的地方就剛好是幹簷城在的地方那過了明就能到,如果不走運,最少也得八九天了。”侯應離其實不覺得這兩人有什麼問題,都是陌路人,幹嘛都要對自己的真實身份講實話。
幸好昨天解決的很快,駱駝和馬都沒問題,這樣走的還能快些。
“以前沙禍沒有這麼嚴重,隻是像很嚴重的沙塵暴,最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東西都從地下鑽了出來。”呂老板也很無奈,這樣下去這條路隻會越來越難走,實在不行就隻能不再往天牝去了。
“老蒙之前往天牝送綢子的時候也遇到過一個這東西,說幸好當時他帶的人多,裏麵有一個是什麼宗門的修士,要不是人家幫忙,他們早吃沙去了。”
“我跟你們說… …”
呂老板開始滔滔不絕講他和他那些認識的同行們遇到的事,岑竹在一邊隻是默不作聲,那兩個男人還是在小聲嘀咕什麼時不時掩飾著往自己這邊看,他們最好祈禱晚點到,這樣說不定還能讓他倆多活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