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確認了一遍鏡瞳的模樣,兩人按約定時說的又去了那酒館外,果然,對方的人拉著駱駝和馬已經在最後清點貨物了,岑竹注意到旁邊還站著兩個不像商隊成員的人。
兩個穿著類似長袍的青年男子,這兩人也注意到了自己,岑竹假裝沒看到,拉著鏡瞳站在了另一麵。
沒一會,昨天見到的那個呂老板就出來了,一邊走一邊伸手甩給岑竹一根鞭子,“你和你妹妹一匹馬,跟在後麵。”
這倒合了岑竹的意,她也沒想著和鏡瞳隔開,到時候說個話都麻煩,緊接著另一根鞭子扔給了那兩名男子中的一人。
“你們倆一匹馬,也跟在後麵。”
隨著呂老板一聲高呼,商隊向著遙遠的天牝國出發了。
“陳珠,你摸摸這馬的毛!”鏡瞳知道自己不能再大聲喊對方真名,幸好這名字起的和岑竹差不多,念著也挺習慣。
“怎麼了?”岑竹不知道對方讓她摸什麼,但也壓低身子摸了摸,還真不一樣,這馬的毛怎麼這麼硬?再一看,這馬掌好像也不一樣。
“這不是普通的馬,這是息馬,跟駱駝差不多,跑起來沒有其他馬快,但是更適合在沙漠這種地方生存,這東西死了以後毛發跟刺一樣。”鏡瞳摸了摸它的鬃毛,現在還是軟的,怎麼死了就成了刺了她也想不明白。
“怪不得沒見過。”岑竹看向前方,領頭的兩個駱駝頭上係著鈴鐺,商隊的人兩兩一起並排而行。
其實她更想看看後麵的兩人,也不知道是哪的修士,修為倒是不高。
“鏡瞳,看一眼後麵的兩個人。”岑竹透過椎帽的薄紗湊在鏡瞳耳邊悄聲讓她觀察一下。
反正在椎帽下,鏡瞳直接把腦袋扭了個一百八十度,這樣她的眼睛剛好可以從岑竹的肩膀上看到後麵。
那兩人正不知道在閑聊些什麼,看起來還挺放鬆,並沒有警惕地看向兩人。
“他們在侃大山呢,要聽聽嗎?”她把腦袋扭了回來,看向前麵的駱駝,她也想試試騎駱駝。
聽聽無妨,其實她隻要想聽,別說這倆人說的話,就是最前麵的人說什麼她也能聽個一清二楚。
“你說那東西萬一不在這怎麼辦,這次再不成師傅估計就讓其他師兄來找了。”
“你怎麼淨敗士氣,不在就不在了,嘮嘮叨叨一路。”
“行行行,不說了,誒,你看前麵那倆人,怎麼還有戴帽子的?”
“誰知道,你怎麼閑事這麼多,不說話你能死啊?”
怎麼還派兩個性格差這麼多的人一起出來,岑竹更好奇對方到底是哪門哪派了,反正不出意外得一路同行,有的是機會知道。
走了半日,鏡瞳也對沙漠失去了興趣,靠在岑竹懷裏拿自己頭發打結玩,還得這麼走多久啊,除了沙子什麼都沒有,她好想吃個人玩,也不知道天牝國的人和扶風國的人吃起來味道一樣不一樣。
“陳珠,咱們什麼時候才能到啊?”她抬頭看著岑竹,對方還是那副什麼都無所謂的表情,岑竹難道都不會無聊嗎?
“早著呢,起碼得走好幾天。”岑竹其實也無聊,她剛才在試著感受這沙漠中的靈氣,原以為會更少,沒想到一點也不比中原次,而且,她抬頭環顧四周,竟然有靈氣不斷從這黃沙下滲出,莫非這下麵還有什麼東西?
商隊第一天駐紮的地方是一個破舊的舊城址,聽其他人介紹,因為基本每條商隊都有自己的路線,所以中途不會再有一開始那樣人們彙聚起來形成的村莊,這地方一直是他們的第一站,破是破了點,但是這條路比大多數商隊選的都快。
岑竹和鏡瞳都不用吃東西,但是並沒有說出來,隻是跟其他人一樣圍著火堆坐下,外麵天色已黑,不能再趕路了。
“還沒問你們倆為什麼要去那地方,也是要去做買賣?”一開始見過的那女人坐在岑竹的旁邊,她說話沒有口音,看起來也不像北郡人。
“不是,是打聽到那地方有人可以治她的傷,之前到處找了很多地方,都沒用。”岑竹撥了撥木柴,有些無奈地看了一眼身邊帶著椎帽一言不發的“妹妹”
“唉,那地方確實有很多奇人異士,說不定真能把你妹妹治好。”
“你看我,光問你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侯應離,在這商隊裏已經幹了好些年了。”她看著門外的黃沙,眼裏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她已經忘了自己到底走了多少趟,在這裏過了多少日子,或許會一直走到某一天和其他人一樣被埋在黃沙下,永遠地留在這裏。
“你們會說天牝話嗎?”她突然想起來這事,看兩人搖了搖頭,她又轉頭問坐在一邊的那兩個男人,“你們倆會嗎?”
這倆人麵麵相覷,也搖了搖頭。
現在的人真大膽,一句話也不會說就敢說走就走,侯應離歎了口氣,“反正你們都要去幹簷城,到了那以後,有個寫著鬆使的店鋪,那的老板是北郡人,他能給你們找向導。”
“原來如此,謝謝。”岑竹點了點頭,到了那要是沒翻譯就真是完蛋了。
“不用老是說謝謝,到了那也是,不要說謝,都是粗人,說了謝謝會認為你好欺負。”太有禮貌在這種地方可不是什麼好事,她又看了看牆邊的那倆男人,從來找他們就一句謝謝都沒說過,她也懶得跟他們囑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