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明的老板們付出的僅僅是"芝麻",他們收獲的則是"西瓜",從"芝麻"到"西瓜"的轉換就是鄭筱萸手中的權力。
法庭調查證實:1999年,廣東這家藥企需進口化學藥品原料"鹽酸納洛酮"時,找到了鄭筱萸,請他"幫忙",後順利進口。2000年,這家企業向國家藥監局申請成為藥品零售跨省連鎖試點企業,鄭筱萸打招呼後獲得批準。2003年,這家企業的藥品物流配送中心申辦《藥品經營許可證》,經鄭筱萸幫忙順利獲得批準。
2002年,藥監局在上海召開會議期間,多次送錢給鄭家的那個集團董事長李老板直接來到鄭筱萸房間,要求鄭筱萸在企業申辦一次性使用無菌注射器和一次性使用輸液器等方麵提供幫助。鄭筱萸當即安排秘書帶李老板到國家藥監局醫療器械司司長郝和平的房間具體辦理。不久,企業的申報即獲得批準。此外,鄭筱萸還簽批同意了這個集團下屬公司申報的"甘露醇注射液"等24種藥品的生產或注冊。
法庭上,鄭筱萸似乎頭腦十分清醒。他在回答檢察官訊問時說:"他們是衝著我手中的權力送錢的。他送錢的目的既是為了感謝我對他們的支持,也是希望我今後繼續關照他的企業。"
作為一個黨的高級幹部,對妻、子如此放縱,似乎令人感到此人有些弱智,其實不然。一位與鄭筱萸一家關係十分密切的人士透露,從1997年起,鄭筱萸與妻子的關係開始冷淡,並日益疏遠。用鄭筱萸在法庭上的話說,婚姻感情出現問題後,心裏一直對妻子有愧疚感,加上劉耐雪退休後無事可做,跟一些藥商朋友整天混在一起,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她收藥商老板的錢也就沒有幹涉。
在鄭筱萸看來,兒子從日本歸來,沒有事做,跟一些藥商"跑來跑去"做點事掙點錢也不為過,所以他對鄭海榕從藥商那裏拿錢也就不去過問。
鄭筱萸"雙規"後,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打起了劉耐雪的主意,2006年12月底至2007年1月初,有一個叫馮包的人向鄭筱萸妻子的好友鍾女士謊稱,自己認識中共中央辦公廳秘書局王局長,能夠通過王局長幫助打聽鄭筱萸在"雙規"期間的身體和生活情況。他以需要向領導送禮以及給王局長租房為由,先後騙取鍾女士價值人民幣9042元的鑽石項鏈兩條以及海澱區萬壽路一房屋一年租金人民幣40262元。
鍾女士付出了錢財後泥牛入海音信全無。於是報警。
海澱法院一審判決認為,此案證據可以證明,正是基於馮包虛構的其可以通過有關渠道幫她打聽鄭筱萸消息的事實,鍾女士才陷入錯誤認識,向馮交付了項鏈、房屋租金。最後,法院依法以詐騙罪判處被告人馮包有期徒刑2年6個月,罰金人民幣4000元;責令馮包退賠相關損失。
改革開放30年來,一些領導幹部生活腐化,他們的親屬、身邊工作人員腐敗墮落真可謂前腐(赴)後繼,劉方仁,李嘉廷、韓桂芝、王昭耀、王懷忠、馬德……每一個貪官的背後都有一些貪婪的親屬,每一個貪官都能講出一串串令人警醒的故事。
在這些貪官的故事當中,當屬安徽省委原副書記王昭耀最為典型。
有文章披露,因受賄704萬餘元,另有649萬餘元的財產來源不明,王昭耀被判處死刑,緩期兩年執行。至此,聲勢浩大的"安徽省第一權力家族"徹底土崩瓦解,其家族的三個主要人物王昭耀、楊楓、楊哲信一一領刑。然而,這個家族案發在安徽政壇引發的震蕩、牽涉的官商之廣、之深,前所未有。
王氏家族的升遷在安徽曾是一個公開的秘密,更是一個人們議論紛紛又敢怒不敢言的話題。這不僅是因為他的家族成員升遷的速度太快,職務太高,還在於他們的起點太低,迅速躥升,讓許多人心裏失去了平衡。
知情人士透露,他的妻子馮繼英原是碭山曲藝團的一名演員,依靠王昭耀的勢力,升至安徽省行政事務局接待處處長。他的大兒子王偉本在阜陽市政府辦公室工作,後升為共青團安徽省委聯絡部副部長。
王昭耀的妻二弟楊哲信,起初隻是一名貨車司機,靠著姐夫這棵大樹,一路飆升,竟然升至碭山縣委組織部副部長,後又升至宿州市委組織部副部長。這位司機出身的部長一朝手握大權,立即現出貪婪的本色,大肆賣官,據紀檢部門審查,他在任職期間共228次受賄賣出69頂烏紗帽。王昭耀妻子的大弟楊楓,原是師範學校化學教師,後官至淮南市氣象局局長,而後又躍升為宣城市委副書記,這個妻弟也是一個腐敗分子,據查,他收受、索取48人126次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