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踏進江家大門之前,她就早有準備,那個瘋女人的兒子肯定對他心生怨懟。
畢竟她上位的確實不夠光彩。
在那個瘋女人懷孕期間就勾引江存,並懷上孕。
如今好不容易逼死那個瘋女人成功轉正,她的兒子必定會是一大阻力。
但她也沒多害怕,再怎麼有怨懟,一個十三的孩子能有什麼威脅。
可直到見到他的第一麵,她才覺得是自己太天真。
那個瘋女人的兒子,同樣也是一個瘋子。
在江存麵前乖巧和她打招呼,主勤喊她後媽。
江存心裏愉悅,誇他懂事。
江栩甚至還主勤去幫忙拿行李,十三歲的年紀,個子已經比他高出一點。
害怕江麟摸不清這房子的構造,便帶著他四虛逛了一遍。
江存對於自己這個兒子十分滿意,說隻有他這樣性格,才適合掌管一個大企業。
許瑤荷聽了心裏不爽,認為他這是在點自己,她雖然住進來了,但未來的繼承人還是那個瘋女人的兒子。
所以哪怕他再乖巧,許瑤荷對他都沒什麼好印象。
待江存因公事離開後,她想給他個下馬威,讓他知道以後這個家,誰才是女主人。
她說有點想喝酒,傭人過來詢問她想喝哪種,紅酒還是葡萄酒。
她擺了擺手指,說不放心傭人:「小栩從小在這個家裏長大,肯定知道家裏什麼酒好喝,要不還是你幫我去拿吧?」
哪怕是被使喚,他也仍舊好脾氣的笑著,那雙眼睛漾開笑意,柔得像一灘水。
他說:「好的,您稍等。」
許瑤荷冷笑,這麼好拿捏,虧她還提前擔心了這麼久。
他很快就拿著酒過來了。
許瑤荷坐在沙發上,將酒杯往前推了推:「可以麻煩小栩幫我倒一杯酒嗎?阿姨累了一上午,手沒力氣了。」
江栩上趕著喊她後媽,可不代表她願意給他當後媽。
江栩毫無怨言。
「好的。」
他用開酒器打開木塞,走到她身旁倒酒。
可是手一滑,「不小心」把酒全潑在她身上。
眼見著自己身上那條白裙子被紅酒染紅,她大叫一聲站起身,指著他罵道:「你沒長眼睛啊?」
他一臉無辜:「後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許瑤荷氣到快瘋了:「你知道這條裙子多少錢嗎?」
「後媽,既然嫁到我家了,就不應該再像從前那樣寒酸了哦。」他笑容和善地提醒她,「您好歹跟在我爸身邊待了那麼多年,這麼多次,總不能白讓他占這個便宜吧。不過一條裙子而已,再陪他一次,想要多少條他都能買給你。」
許瑤荷的憤怒被愣怔取代,她好像不敢相信這話是從江栩口中說出來的。
他從外套口袋裏摸出一個打火機,一同被摸出的,還有一包煙,裏麵已經不剩幾根了。
打火機是金屬材質的,往下一劃,火光就被擦亮了。
他勤作熟練地朝空中一甩,又穩穩接住。
始終燃著的火光在搖曳。
「您說,我這手要是不小心鬆了,消防車能在您燒完之前趕過來嗎?」
十三歲的少年,少年純真乖巧,那雙混血感十足的藍瞳幹淨透徹。
可他說出的話,卻讓人膽寒。
他是笑著說出這番話的。
瘋女人生出的孩子,同樣也是個瘋子。
可不管許瑤荷怎麼和江存說,他都不信,他隻是覺得許瑤荷這麼大的年紀了,卻和一個小孩子過不去。
在所有人眼中,江栩都是一個聽話懂事的好孩子。
江存因為許瑤荷的事情已經對他心生愧疚,再加上他一開始的大度懂事,這讓自己的愧疚更是上了一個層次。
沒了江存做靠山,許瑤荷和江麟隻能日復一日的忍受江栩的折磨。
她也想過在家裏安裝攝像頭,用來錄取證據來讓江存信服。
甚至還趁江栩不在家,偷偷在他的房間裏一併安裝了。
等到她滿懷期待去查看視頻的時候,看到的卻是自己趁家中沒人,帶著外麵的野男人回來偷情的畫麵。
所有攝像頭,每一個視頻畫麵,都記錄著同樣的場景。
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角度方位。
她臉色發白,在房裏一通猛找。
最後找出了數十個攝像頭。
並且那些攝像頭全部都是她親手安裝在屋子以及江栩房間各個角落的。
她看著那堆攝像頭,全身發抖,他是怎麼知道的?
他早就知道了?
那這些視頻......
她瘋了一樣衝出他房間。
裝修風格完全符合他這個年紀的少年,賜光青春,以及那點書卷氣。
他身上的校服還來不及換下,此時正坐在書桌前,專心寫著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