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資格,我沒資格,那你以為你有資格嗎?”方靜嗓門反而比我大了起來,隨後她小聲嘟囔了一句,“不過是一個會打架的小混混而已。”
“你給我閉嘴!”我吼著舉起了手,想恐嚇一下她。
我能感受到來自背後,大卞和楊光望著我的目光。
方靜似乎看穿了我的心虛,嚷嚷著:“你打啊,你打啊!看你打了我之後,劉媛媛會怎麼看待你。”
卑鄙啊!方靜是個聰明的女孩,一旦發現劉媛媛是我的死穴,她就抓住不放,猛追猛打。這讓我聯想到中國足球隊一遇到新加坡之類的隊伍,就會改變戰術,成為中國頭球隊。
“算你狠。”我對她豎豎大拇指。
我還沒開罵,這場戰爭就已經結束了,而且道理聽起來還是她足,真佩服她了。
“舒米追劉媛媛隻是為了出風頭,為了氣你,他真正喜歡的人是我。”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理直氣壯的小三。
“劉媛媛知道你們的事嗎?”
“她可能有點看出來了。”她口氣一變,“但是感情這種事情不能勉強的,就算她是校花,人家不喜歡也沒辦法。”
誰都有資格罵舒米,就我沒有,因為我也是個朝三暮四的花心大蘿卜,既舍不得劉媛媛,又怕對不起夏菁,心思始終在兩個女孩之間徘徊不決。
“看來你對劉媛媛還是念念不忘啊!”方靜又恢複了以往的沉著,開始八卦起我來。
“要你管。”
“還嘴硬。”方靜把頭一撇,“其實你還有機會挽回劉媛媛。”
於是,我把方靜拉到了走廊上。
“你這話什麼意思?”雖然現在我有夏菁,可我還是不得不問。
“想知道嗎?”
“想。”
“那先幫我把政治作業的事情搞定。”
從來都是我讓別人幫我做事,這個女人居然差遣起我來了,我忍無可忍,但還需再忍。
我重回辦公室,悄悄地把這事跟楊光說了一下。
楊光回答:“這個沒問題,不過我這個星期的晚飯你包了。”
兄弟就是兄弟,一點都不和我客氣,好兄弟!
搞定了她的作業,我問方靜:“現在你總可以說了吧?”
“其實你人還挺好的,否則當初我也不會撮合你和劉媛媛了。”她說得沒錯,我追劉媛媛的時候,方靜或多或少幫了點忙,看在這個情麵上,我為她做點事,心理也平衡了一點。
“你不要告訴我,你為了我和劉媛媛破鏡重圓,才舍身和那個小白臉勾搭上的。”
方靜臉一板:“你是不是不想聽我說下去了?”
“好,好,我錯了,我閉嘴。”我暗自詛咒,等汴羽田出院,我一定讓他來泡方靜。
“劉媛媛家裏出事了。”方靜冷靜地說道。
聽楊光說過劉媛媛的父親在坐牢,但具體的事情我一定沒有方靜知道的多。
無數種假設情況掠過我的腦際,但看著方靜自豪的表情,就像在為我闡述一個她剛攻克的世界性難題。
“出什麼事了?”我隻能裝出一副求知若渴的呆瓜表情。
“劉媛媛有沒有跟你說過她家裏的情況?”方靜見我巋然不動,壓低聲音對我說,“這事她隻告訴過我,你千萬別傳出去,這事她不讓外傳。”
不讓傳,你還傳,女人與女人之間就像焦陽的嘴,永遠守不住秘密。
我演技派的路線走到底,誠懇地說:“明白。”
方靜說:“劉媛媛的童年時期,她父母關係一直不好,她爸一直虐待她和她媽媽,常常把她媽打得遍體鱗傷,還使用家庭暴力強奸她媽,所以劉媛媛高中就開始住校了。三年前的一個晚上,住校的劉媛媛接到了一個電話,說她爸殺了她媽,嚴謹地說,是奸殺。隔壁鄰居報的警,警察破門而入的時候,她爸爸正騎在她媽媽身上強奸,她媽媽身上一件衣服都沒穿。當時奄奄一息的母親還有口氣在,經過搶救成了植物人。之後她爸判了無期徒刑,關進了提籃橋。就在開學不久,她媽媽在醫院去世了。就在昨天,她爸突然中風死在了獄中。”
想不到,劉媛媛嬌小的身軀竟背負著如此不堪的一個家。遙想第一次看見劉媛媛時,她那潸然淚下的樣子我還清晰記得。
我轉身離去,方靜在背後追問:“唉!你去哪裏?”
我頭也不回地說:“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環繞在劉媛媛身上的迷霧漸漸散盡,與她有關的事情我始終記憶猶新,而我在痛苦的掙紮中,難以抉擇。
她的家庭、經曆都令她對強奸犯充滿了憎恨,這樣的感情沒有人能夠理解她,她也不會向任何人傾訴。
校園強奸案發生在劉媛媛身上後,第二次的襲擊就絕不是巧合了。當時被攻擊的女生都是短發,劉媛媛也去理了短發,為的就是想把犯人引出來。
那封將我和焦陽約去沙坑的信,應該也是劉媛媛寫的,她雖然不能走進男生寢室樓,但她可以讓舒米把信塞進我和焦陽寢室的門縫,我相信舒米絕對樂意為她做這件事,並為她守口如瓶。
當時的焦陽因為他女友鄧亞春之死,正誤會著我,劉媛媛想隻身引出犯人,讓最懷疑我的焦陽做我的不在場證明,她真是用心良苦。而她這樣做,還有著一層更可怕的用意,她想要手刃連環奸殺案的罪犯。
當天,焦陽撿到的那把匕首,並非犯人留下的,而是劉媛媛準備殺人的凶器。
劉媛媛會不會就是那個連環殺人分屍的凶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