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批評家與藝術家相互欣賞與理解。真正的批評家,必須選擇值得批評的偉大作家的作品進行研究,因為隻有偉大的藝術作品才蘊含著偉大的藝術思想。偉大的藝術家對世界的思想,不是通過思想命題來呈現的,而是通過形象來呈現的,藝術家隻有創造了偉大的形象,才能真正解釋生活與生命世界。偉大的藝術家是自由自在的,它不是因為批評家而誕生的,但是,偉大作家作品離不開批評與解釋。偉大的作品蘊含越豐富,它就會吸引更多的批評,即先有偉大的藝術作品,才會形成偉大的批評。偉大的批評,不是為了捍衛偉大的文學作品,而是為了確證藝術的真正價值,給後世的文學樹立豐碑。偉大的批評,為了捍衛經典文學作品的偉大價值,為了不斷豐富對偉大作品的理解。真正偉大的作家,最初必定是偉大的批評家,即不寫批評文章的批評家,但他一定從偉大作品中學習。偉大的作品,可以是書麵的經典,也可以是口頭的經典,所以,偉大的作家必須善於學習,沒有不善於學習的偉大作家。偉大的作品的蘊含極其豐富,本文詩學,就蘊藏在偉大作品之中,批評家可以通過偉大作品來建構源於偉大作品的本文詩學、形象詩學和文明詩學。
二是批評家與藝術家相互敵視。批評家可能與藝術家相互敵視,一些批評家帶著有色眼鏡,對於與自己思想不統一的作家作品,采取激烈的批評態度。批評家與藝術家相互敵視,批評家不理解藝術家,藝術家不理解批評家。批評家與藝術家之間的敵對,並不完全是壞事,這種敵視,有時可能更大地促進了真正的創作與批評。事實上,批評家與藝術家,本來就是相互對抗的,這種對抗,加強了文學的自由探索,因為任何敵視的過程,就是交鋒的過程,學習的過程。這種學習是潛在的表麵上的對抗,可能導致內在的契合,事實上,在文學史上,激烈的交鋒,有時推動了文學的發展,使文學的流派風格更顯突出。批評家與藝術家相互漠然,各行其是,互不相關。更多的是批評家,不理睬一些藝術家,藝術家也不關心批評家。批評永遠隻針對有限的少數作品,所以,真正的批評在當前往往是稀缺資源,這是最不利於文學發展的方式,即批評與藝術家的相互漠視。批評家離不開藝術,藝術家也需要批評,在單一的文化語境中,文學與思想會最終變得冷漠。
三是批評家與藝術家相互利用,相互吹捧。由於真正職業的批評家不多,而且,批評刊物也少於創作刊物,因而,每個作家作品要想得到公開評論是不可能的,這樣,就形成了思想怪圈:一般的作品不值得評價,大多數不知名的作家渴望得到評論。批評家自然不可能涉及這些作品,優秀的作家作品,自然值得評價,這些好的作家作品,就形成批評的堵塞現象,即無數的批評追蹤少數的優秀作品,而作家此時最不在意批評家的批評,因為批評隻會從好的方麵,對優秀作家作品進行正麵評價。作家的感覺太好了,他/她就容不得任何批評。當代文學批評大多立足於民族文學,在民族文學不能與世界文學普遍交往的時代,民族文學作家在不發達的文學市場中,往往顯得鶴立雞群,其實,在世界文學交往中,可以發現,批評並不具有太高的文學價值,更難引導哲學思想潮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