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君天臨給齊想月介紹說的,君家是世代行商,已經是傳了七代,而現在君天臨就是第七代當家的人。
原本君家的先祖不過是做小本買賣的,誰知那位祖先還頗有經商頭腦,竟是將生意越做越大,一代一代下來,做到了如今的這種規模。
君天臨自小便開始接觸許多關於經商的手段與知識,二十幾年融會貫通下來,倒也是曆代人物中的佼佼者,而他也勝在一個狠字。做事幹脆果斷絕不拖拉,凡事利益為先,倒是這次齊想月讓他破了例。
同時,這段趕路的時間,齊想月聽君天臨說了後,才知道翌興王朝和其他王朝的情況。
之前齊想月對翌興具體的情況並不是很了解,隻是因為在絕情教看過地圖,所以知道它的版圖不小,如今聽君天臨又細細說了一遍,才了解了個大概。
翌興王朝建國已有三百多年,能一直一個王朝屹立不倒,倒也是實力與能力的並存。
三百多年前,如今的皇族祁氏還隻是個小國的王侯,後來因領兵打仗收服了不少小國,因手握重兵,讓王上忌憚,最後兵變,成了王。之後又統兵先後征戰,慢慢的打下了如今的版圖一統十二小國,改國號為翌興。
而除了翌興外,還有另一個大國名為韶旭,發展過程與翌興差不多,建國後與翌興真可謂是井水不犯河水,連一點出兵挑釁的意思都沒有。
同樣的,翌興也是十分注重與韶旭的關係,兩國已聯姻數次,三百多年來一直都是相安無事,兩國的君主都知道,一旦戰了,戰火重燃,國內勢力蠢蠢欲動,國家便會分裂,反而得不償失,這樣互不來犯和平友好未嚐不是一個很好的相處方式。
大國便是這樣,其餘還有三個小國,不過彈丸之地,每年會向翌興和韶旭進貢,也保了一世安寧。
這便是中原的大概情況,而現在君家所麵臨的便是祁旻歌的壓迫。
與其說壓迫,倒不如說是祁旻歌開始打壓君家。君家的突然撤手,與絕情教達成利益關係,讓祁旻歌很是震怒,原本他就對君家很是忌憚,畢竟君家捏著翌興的經濟命脈,更何況在這個時代,還並沒有重農抑商的政策,君家的存在無疑是祁旻歌心中的一根刺,本想利用君家和絕情教互相牽製,現情況突變,更是讓他如鯁在喉,急於除之而後快。
不過就算他再怎麼想除去君家,也知道君家的勢力浩大,想一紙聖旨滿門抄斬自然是容易的很,可是他一旦如此做,國內勢力勢必動蕩,所以他隻能一點點的打壓君家,讓他落魄了,如此做起事來便容易的多。
如今,君天臨收到本家的來信,便是祁旻歌已有所動作。
君家讓祁旻歌忌憚的不止是在民間的生意,還有皇宮裏的,其中一項便是布匹綢緞。
這一點與齊想月所知的知識是一樣的,宮中無法自行產布,而宮中要封賞的,製衣的布匹都是統一在三個城中皇家欽點的織造坊上供的,一處在溫城,南邊溫暖地帶,一處在蘇城偏中部,另一處便是在京城。
溫城和蘇城算是在皇家的範疇內,而京城的織造便是交給君家最大的織造處,每年布匹的供給有五分之三是來源於君家的織造處,這同時也是為什麼君家別處織坊的生意會這麼好的緣故,有皇家這麼一個巨大的廣告商,那些富商名流無法獲得京城君家織造處的布匹,但其他城池的生意可就蒸蒸日上。
如今祁旻歌既然想對君家下手,自然會從這裏做文章。按君天臨所說,京城的織造坊大部分的圖案花式都是為了皇家所量身打造的,織工繡工也都是全國數一數二的能手,三代皇帝都是用從君家織造處上供的布匹。
而這一次,祁旻歌竟然想要換掉織造處!
由於君家名聲太大,祁旻歌不好明著下旨,卻也是廣發詔書,用了以免全國織坊士氣低落,互相切磋這樣冠冕堂皇的說法為由,在一個月後京城舉辦奪標大賽,而這個賽製的勝出者,也就是第一名,接下來就可以替換君家在京城織造處的地位,也就是說讓君家讓位。
若是君家能夠勝出,則與之前無異。祁旻歌還說了,這次大賽旨在調動全國織坊業的積極性,重在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