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3章(1 / 2)

王向陽怒不可遏地奔下樓,但是潘冬梅和李躍進都不見了。擺在他視野裏的有兩條路,一條朝左,一條向右。他不知道應該往哪邊去追他們。他往左邊跑了幾十米,接著他又折回來,往右邊追去,隻跑了一截,眼前又是兩條路,一條向左一條朝右。他又不知道朝哪邊去追。他氣憤極了,傷心極了,感到這個世界不是他的了。他跑到街口上,在那兒渾身無力地蹲了會兒,這才虛弱地走回來。我一定要搞死他,王向陽心裏充滿鬥誌地想,我不搞死他,我王向陽就不是人,你李躍進再有勁,總有比你還有勁的人!這正是山外有山,天外有天。我打你不贏,我會喊打得你贏的人搞你。他腦子裏出現了汪哥的形象,汪哥身高不比李躍進矮,而且很壯實,而且打架在這一帶還有點名氣。

王向陽走回房裏。換了件衣服,口袋裏裝滿錢,對著鏡子瞅著自己的臉,左臉上烏青一塊,且腫了一個包,手摸上去很疼。我會要他對得起這一拳,他惡狠狠地想。他徑直下了樓,陰著臉走進了好好飯店。“汪哥在這裏沒有?”他問飯店老板。

飯店老板瞥著他,見他的臉上那麼大一塊青的,當然就有些同情。“汪哥沒來。”飯店老板說,“平時他們這個時候己經在這裏吃夜宵了。”

“你曉得汪哥住在哪裏不?”

“那他肯定不會在屋裏,”飯店老板說,“他們都是夜貓子,在外麵遊,要不就是到玉樓東或新華樓喝酒去了。我記得好像他們中今天有個人生日。”

王向陽坐在好好飯店裏等了一氣,可能是等了一個小時,也可能是等了兩個小時,最後他垂頭喪氣地走回了家。他把臥室裏所有桌上和床上的東西都扔到了地上,包括梳妝台上的化妝盒和高級香水及發膠摩絲什麼的。他一個大字趴在光溜溜的席夢思床上,埋著臉,想哭卻哭不出來地筋疲力盡地睡著了。

第二天上午九點鍾,他走進水果店,隻看見馮建軍一個人坐在水果店裏看一本地攤上買來的封麵花裏胡哨的雜誌。馮建軍大吃一驚,首先他以為他昨天去了南昌,接著便注意到他的臉青腫難看。“哪個把你打得一臉山花爛漫?”馮建軍關切地瞅著他,還以為他是在火車上挨了什麼人的打。

“李躍進。”王向陽冷冷地道。

這等於是有幾人在馮建軍的後腦殼上敲了一悶棍。“李躍進?”馮建軍瞪著他。

“潘冬梅沒來吧?”王向陽反過來瞪著他問。

“沒看見她來。”馮建軍說,又問,“李躍進怎麼打你?你不是昨天去了南昌?”

“一言難盡。”王向陽深深地歎口氣,坐到椅子上,折過頭斜睨著他,“李躍進和潘冬梅通奸。他媽媽的X,他搞老子的妻子。我會要他死的,我發誓。”

“這是怎麼回事?你把火氣熄一點,告訴我看?”馮建軍要求他說地看著他。

王向陽就坐下來向馮建軍說開了,“我也知道母狗不搖尾,公狗不上背……”他說,滿臉激動,“常言道,朋友之妻不可奪。他不但把我妻子日了,他還在我屋裏打人,把我打在地上兩次。他太講狠了,我會要他為他這一拳付出血的代價,講明的。”

一個顧客走上來買西瓜。“稱兩個大點的西瓜,”顧客說。

“今天什麼生意都不做。”王向陽說。

顧客瞟著王向陽,“那你們把門開在這裏幹什麼?”顧客說。

“不關你的事,走開。”王向陽瞪他一眼,“今天本店停業。”

馮建軍看到他臉上陰雲密布,就知道他今天不是來店裏做生意的。於是,他站起身,將卷閘門關了一半,表示這裏不再營業。他重新坐到靠椅上,點上支煙,瞅著一臉陰沉的王向陽。“你還是想開點,向陽。”他說,“這種事最容易使人做蠢事。你在很多事上都是心明眼亮的人,你莫跌在這個眼裏了,向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