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目標受挫、團隊流失、骨幹“死亡”的內憂外患之下,我和雅涵又能好到哪裏去呢?我們的關係整日裏都繃得緊緊的,一句話亦或是一個不經意的動作都能引發一場或大或小的戰爭。在換貨特別是大港團隊的危機初現後,我們每天都像是坐在隨時可能噴發的火山口。最要命的是雅涵一直以來理所當然地將所有功勞都視為己有,而三年多來我為團隊傾盡全力所付出的一切,在雅涵看來,不過是一個旁部門應有的付出,這讓我的心理開始極度失衡。為了能得到雅涵的承認,我們又開始了或理性或感性的對話和爭吵。我們離得太近了,工作在一起,生活在一起,出差還在一起,正所謂距離產生美,而我和雅涵之間早已親密得嚴絲合縫兒了。
雅涵一如既往地把所有精力都傾注在了新人的名單上,按照係統的理念,這個生意是要永遠關注底部的,老人並不需要太多照顧,他們隻能被下麵熊熊燃燒的大火烤幹。而我則越來越困惑,“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在乎新人還是更在乎老人?這一直就是我和雅涵在團隊建設方麵一個巨大的分歧。雖然我們有共同的事業、共同的目標、共同的圈子、共同的話題,但我們對美路這個事業的經營理念卻從來都沒有一致過,這是我和雅涵一路走來矛盾聚焦的關鍵之一。
在能力上我們是互補的,工作上雙劍合璧總是能相得益彰,但在性格上,我們卻存在巨大的衝突。雅涵是活潑力量性,而我是完美力量型,我們兩個人都太強了。雖然我總是時時處處讓著她,但雅涵那完全不受控製的衝天怒火一旦傾瀉下來,在態度和言辭間我是不可能不作任何反抗的。她太像個男人而我卻太“像”個女人了,以至於小顏老師常常在家裏揶揄我們一個不女不男,一個不男不女,天生的一對兒。
我談到了結婚,那是最開始在一起時雅涵的承諾。上鑽後,因為顧馨的陰影一度我也無意提及,因為一提到這個話題雅涵就顧左右而言他:擔心林超一個人太孤單啦、團隊尚未成型我以旁部門身份出麵效果更佳啦、因為顧馨造成的傷害至今尚未痊愈啦、團隊正處在風雨飄搖中啦……她總是有著無數的理由和借口。骨子裏,雅涵有著極度的婚姻恐懼症,她的父母感情不合,二哥因為沉迷網遊離婚,大姐也因為美路一度走到離婚的邊緣,而她身邊的朋友們似乎夫妻感情也多有不睦。在雅涵的字典裏是絕沒有“愛”這個字眼兒的,她從來都不相信愛情,當然,也不相信我愛她。她隻是習慣了我對她的好,也習慣了我的存在,有我在一切都井然有序、有條不紊,她向來是很厭煩處理任何細節的,她隻熱衷於打拚目標,這麼多年來,任何與目標無關的事她都是扔給我全權處理的。
雅涵開始向上手領導人和一些信任的旁部門鑽石谘詢感情的事,她會匿名講述我們的故事,也會特別強調我們在性格上的衝突,無一例外地她都會得到否定的結論,一切都不斷暗合著許久以來她對這段感情的悲觀預計。上手雙鑽楊老師甚至建議,如果不想結婚可以一輩子同居下去,而支持我的領導人隻有內蒙古的韓鑽,她是旁部門鑽石中唯一知道我和雅涵關係的一個,在幾次合作中我給她留下的印象看來還是相當不錯的。上手陳鑽一直是全力支持我的,為了督促雅涵早日和我完婚,陳鑽和他的夫人林鑽利用成功嶺的間隙將思想工作一直進行到淩晨五點,雅涵被他們熬得精疲力竭仍不鬆口。三年了,她仍然無法確定自己是不是愛我,也無法確定我就是她此生最佳的選擇,她甚至不知道愛是什麼。在感情的世界裏,她實在是太消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