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3章 同室操戈(2 / 3)

因為大港新中心分家而牽扯出的諸多問題,一如半年前市內團隊騷亂時12%質疑會議賺錢的道理一樣,拔出蘿卜帶出泥,這個具體的個案終於成了一眾DD們傾瀉情緒的突破口,隻不過這次鬧事的級別更高,破壞性也更強!我輩美路中人在奮鬥的路上都壓抑太久,新朋友初入此環境時處處感受熱情洋溢、振奮人心、醍醐灌頂是真,然處身良久日有所思心有所感卻也不假。我再一次感受到了風雨將至的危機。

平心而論,我是萬分理解大港DD們感受的,也不認同她們上手領導人的某些做法,但同時我也清醒地意識到,如若任由眾DD們的情緒一路傾瀉下去,苦心多年參與創建的團隊將頃刻間化為烏有,這是我萬萬不希望看到的結局。我延後了回津的時間,開始在眾DD間穿梭奔忙。我希望DD們能夠諒解領導人的難處,盡力解釋其間存在的誤會,但DD們不依不饒;我也希望大顏經理和牛經理能當眾感謝一下辛勞付出了一年多的骨幹,再私下裏分別道個歉,但領導人覺得部門無須感謝,而他們永遠是對的!矛盾就這樣糾結成了一團亂麻。

我五內俱焚地趕回天津,本想向雅涵烽火報急,沒想到招來的卻是雅涵的雷霆之怒。在她看來,這一切本就不關我事,前有換貨,後有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她吃定我是非要把她的團隊徹底搞垮才心有所甘。於雅涵而言,膿瘡既已形成,就不能輕易擠破,輕則感染,重則破傷風,而我的行為恰好犯了美路大忌,因為換貨的事上下串聯,將很多消極的東西都暴露在了陽光之下。可我是普通的旁部門不能交叉的嗎?回津前,我曾承諾DD紅英和桂芬讓最高領導人顏鑽出麵仲裁,但她們認為顏鑽和大顏經理是親姐妹,必然難以公允,但他們又清楚我與雅涵的關係非比尋常。出於對我的信任,她們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答應與雅涵見麵。

那之後我很快就被雅涵以心態消極、四處放毒的名義在全團隊封殺了。封殺是秘密進行的,大港團隊也隻有極少數幾個大顏經理和牛經理的鐵杆兒DD得到了指示,她們是“簡單相信照著做”的典型,領導人說的哪會有錯!不請我講課,不讓我溝通,嚴格將我與大港團隊隔離,但像我這樣在團隊上下有著深遠影響力的領導人要封殺起來是要頗費一番思量的。大顏經理和牛經理不請,大把深度DD爭著讓我過去。DD們自己的小中心成立後,講師資源明顯緊張了,桂芬就曾多次力邀我去講課,限於精力一直沒有兌現,現在終於輕鬆了。講課那天晚上,若彤始終在後麵旁聽,而我那時還不知道她是受命前來監視我的。課後桂芬安排我與她下麵一個叫伊娜的前排溝通,伊娜是聽我大課出來的新人,一直吵著要見她崇拜的偶像,直至那次我才知道她出來時竟被大顏經理引導打了5.6萬元(18%)的貨,我簡直不敢相信,而領導人引導新人打多少貨有時完全有可能是根據自己的目標需要來決定的。溝通還沒進行多久,若彤就打來電話說大顏經理找我有事,急急忙忙將我調開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第二天,深度DD們就知道了我被封殺的消息,我感到驚訝,而她們卻憤怒了。於她們而言,這又是一樁階級壓迫的新罪證。對我的封殺進一步惡化了DD們與領導人的關係。

在我的軟硬兼施之下,雅涵終於同意和大港DD們派出的代表——紅英和桂芬碰了頭。在咖啡廳,我們坐了整整一夜,雅涵始終在聆聽,很少發言,她最後勸慰了DD們憤懣的靈魂,轉過頭來對我說,她們的話也不能盡信,以及心態不好雲雲……我的心涼到了冰點。每當團隊出事,最高領導人總是要盡力保護下麵的領導人,因為他們才是業績的主要帶動者。市內9%、12%鬧事的時候,是DD們要保護下麵的銀章,而現在顏鑽決意要保護大顏經理和牛經理了,這或許本就與親情無關。

出門的時候,紅英和桂芬對我說,早知道跟顏鑽談完就是這個結果,雅涵和大顏經理是親姐倆,不會向著她們說話的,言談間失落之情溢於言表。我答應她們會將此事上報給上手領導人陳鑽,此事或有轉圜,她們再一次燃起了希望的火花。我給遠在湛江的陳鑽打了電話,詳細闡述了目前團隊的形勢和矛盾的焦點。一個月後,陳鑽來了天津,在塘沽,那是大港團隊最後一次主任們齊聚的盛會。塘沽大會結束後,陳鑽詳細傾聽了矛盾雙方的控辯,然後一言不發地登上飛機回了湛江,臨走前隻給我們留下一句話:此事不可深究。事情完全沒有任何轉機,DD們終於徹底絕望了。

那時,我作為矛盾雙方都可以接受的人,在天津和大港往返奔波了也不知道幾多回,眼睜睜看著一個好好的團分成了三派:準翡翠若彤和紅寶石如芝堅定地站在了大顏經理和牛經理一邊,DD紅英、金章桂芬拉上DD惠子站到了對立麵,更多不明真相的深度DD、銀章們在兩頭間掙紮困惑,他們不明白曾經親如一家的戰友為什麼一下子就變得如此你死我活。DD羽琪是雙方爭奪的焦點,領導人寄望於得到自己最寵愛弟子的鼎力支持,而反對派的諸多感言又深深地觸動了許久以來糾結在她心底裏的心結。2005年8月,羽琪在垂死掙紮的彷徨中走向了事業的末路。我幫她賣了車,然後她舉家遷往南方,她在石家莊的市場也隨之垮掉了。後來聽說她在上海一家化妝品公司做美容講師,茫茫人海中我們最終失去了聯係。紅英的深度銀章淑敏也不知道到底應該相信誰,唯有離開美路才能獲得內心片刻的安寧吧。

前段日子,終於和羽琪在上海的人民廣場又碰了麵。茫茫人海中,兩個曾經的戰友和今日的難民一起回顧著團隊的往昔,都不甚欷歔。離開天津也離開美路後,她去石家莊學了一段時間彩妝,然後就和老公一起南下去了上海。他們聽說那裏的工資很高,就這樣義無反顧地踏上了征程。美路兩年半,他們損失了今日市值近百萬元的房子,還欠下了20多萬元的外債,那時,他們最緊要的就是盡快把這些窟窿給堵上。從2005年的年中,一直到2008年上半年,羽琪和她老公用了近三年的時間終於還清了全部外欠。這是一段辛酸的歲月,為了能在上海生存下來,初去上海的時候,他們甚至為自己準備了整整一行李箱的方便麵……這是另一個悲催的故事,不想再講,大家也都可以想象。從她口中,我第一次知道了大港團隊曾經不為人知的許多秘密,這其中,就包括大顏經理早就在身邊的市場上偷偷做低折的事實……難怪2001年他們可以在兩個大組“死掉”後那麼快就重上銀章,難怪2004年他們可以從明珠就直上鑽石了……我驚詫萬分,真不知道雅涵是否當初就已知曉?如果不知道,那雅涵今日又會作何感想?今天,羽琪已經在上海開創了屬於自己的護膚品代理生意,一起祝福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