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各位DD領導人發現並力圖阻止各自部門參與這類型的聚會時,童釧已儼然成了大家心目中的民意代表和群眾領袖了。童釧無疑是很有號召力的,她敢說敢當,也不怕犯忌,隻是她采用這種另類的方式獲得認同犯了美路大忌。新開中心房間分配不公的倡議由童釧在12%準領導人中率先發起,很快,幾個新開中心的12%就聯合了起來,矛頭直指各新開中心的銀章們。而DD們是必須確保屬下銀章權威的,否則以後部門可不好帶,再加上明珠曉東較為自私,於是矛盾的焦點又轉移到了DD們的身上。爭執到最後,大家群情激奮的焦點就已經不再僅僅是局限於新開中心的房間分配和出資比例了,大家開始要求公布團隊財務,並質疑頻繁跟會我們到底賺了多少錢了。這下雅涵緊張了,主任們也憤怒了,因為我們確實沒有賺會議費(參加外地大會的錢其實都讓我們的上手高階賺去了),這不是無中生有嗎?大戰一觸即發。
那時,我自己部門裏的12%早就因為低折死得七七八八了,所以我的中心所有開支幾乎是自己一力承擔的,也不存在其他新開中心類似的爭議,故而矛盾雙方中幾乎沒有我的個人部門。於是,作為團隊中最有影響力的DD,我被他們推上了火線,而作為雅涵的地下男友兼團隊的影子鑽石,麵對雅涵的求援我自然是義不容辭的。
大團隊中幾乎所有夥伴都是很認可我的,我把市內所有12%召集到中心開會,唯獨沒有通知身為9%的童釧,而市內所有的主任則靜靜地呆在隔壁中心,等著我把大家的態度捋順。那是一堂驚心動魄的心態觀念課,被視為“毒王”的童釧直接被我逼到了對立麵,課還沒有上完童釧就闖了進來。我那時情商還不高,“豬式反應”也比較重,再加上部門損失慘重,心情也不怎麼好,於是我犯了一個嚴重的低級失誤——我和童釧麵對麵的衝突幾乎瞬間就爆發了。眾人勸了很久才把我們拉開,童釧頭也不回地走了。
離開後的童釧開動了她的全部能量,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市內團隊的12%就倒下一片。12%是根本見不到錢的階層,幾乎個個負債,上鑽的過程中又多有拉傷,熬得很苦,摧枯拉朽之下焉能不“死”?我開始意識到自己犯下了極其嚴重的錯誤。我把童釧約到中心,為我的態度誠懇地向她道了歉,我終於取得了童釧的諒解,而童釧也回歸了團隊,可“死”去的人已經無法複生了,這其中也包括我父親的前排依晨,她隻是個參與童釧聚會的9%,在內交外困的形勢下也不得不選擇了“自盡”。
幾年以後,有團隊的合作夥伴在北京的十裏河店鋪偶遇正在打貨的童釧,她那時已經跳線去了美路的貫宇係統,之後就再也沒了音訊……
這次因房間分配和出資比例而引發的中心風波導致市內團隊根基大損,在低折中好不容易挺過來的12%們經此一役早已所剩無幾,而12%是一個團隊承上啟下的核心關鍵啊。2005年的上半年,各DD們再也撐不住了,紛紛退掉各自的中心又回歸了世貿,這一放一收勞民傷財,更重要的是人氣一下子慘淡了許多。團隊開始風雨飄搖,但更大的風暴還在後麵,這是那時我想都不敢想的滄海桑田。
2004年12月的時候,當我開始陷入無盡的痛苦之中並強迫自己反思時,我在想,何以一個近似新人的9%就能放倒一片久經考驗的12%準領導人?是童釧的影響力太過強大嗎?是12%們太過脆弱嗎?是團隊的主任們太過自私嗎?還是團隊出了什麼問題?積極的美路人是很容易因為上手領導人的幾番話就樂觀起來的,那時,主任們已經抖擻精神在準備來年高峰相見了,唯我一人在黑暗中一遍遍問自己: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