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2章 不能忍辱的負重(1 / 3)

經曆過這次分風波,雖然天津市內團隊“死”掉了不少12%,但好在我們團隊在國內相當分散,各地部門間DD以下互動並不多,故而大港、北京、河北、江西和貴州市場幾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再加上童釧不過是個9%,影響力有限,還不至於掀起多大的浪頭來。以往,每次在天津開五百人成功嶺的時候,我們都不得不與旁部門的翡翠、鑽石們合辦,那時常常感歎,如果所有部門都在天津該有多好啊,開個千人成功嶺也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等事到臨頭才發現,一旦團隊有事,分散其實也有分散的好處,起碼雞蛋不在一個籃子裏,就算局部波動,但整體還不至於傷筋動骨。年關將至,各主任們又喜氣洋洋地開始籌辦聖誕派對了。

2004年的聖誕派對暨團隊“天下國際”命名儀式在友誼路酒吧街的火烈鳥酒吧盛大舉行,團隊精心準備了精彩的節目,除貴州市場距離太遠來不了以外,各地骨幹和本地團隊歡聚一堂。在晚會行將結束的時候,我忽然看見英鳳拿著一小兜唇膏在門口一個個向那些相熟的領導人問著什麼,我敏感地意識到英鳳一定出了什麼問題。我把英鳳悄悄拉到一邊問情況,言談間我才知道她手上還有很多沒有銷出去的彩妝。換貨一直是我的強項,我當場答應幫忙。在不久後一次去涿州講課的時候,我查看了英鳳在中心的庫存,當我看到成堆的彩妝、兒蛋、多寶、兒鐵、止汗露、淨手凝露以及其他滯銷貨時,我腦子暈暈的,團隊上鑽都四個多月了,怎麼這些東西還在這裏啊?我開始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一直以來,我對自己的個人部門在庫存方麵的控製是相當嚴格的,9%以下手上最多5 000元備貨,12%最多1萬元,而DD原則上不要超過2萬元。因為每個人的銷售特長和顧客群不一樣,所以總有些產品是自己銷不動的。特別是在風起雲湧的2003年、2004年,在店鋪打貨時常常是公司有什麼貨我們就打什麼貨,由不得你挑肥揀瘦,所以大家手上多少有些滯銷貨,這種情況那時簡直就是家常便飯。每個月,我都會借家庭聚會的機會到各個前排和深度的家裏驗看他們的備貨結構,庫存過大或有什麼銷不動的我都會及時幫他們調換成好賣的產品,而那些滯銷貨,或是自己、部門間幫忙自用,或是拿去做新人的起步樣品,或是大家幫忙賣掉,或是拿到旁部門、外團隊調換。在自己上DD的過程中,雖然自己和部門也或多或少地補了點貨,但一邊拚業績一邊調整備貨,及至目標達成遺留問題也已解決得八九不離十了。在整個大團隊的所有主任中,我的部門是唯一在上鑽過程中不存在任何遺留問題的市場,也沒有一個夥伴因此而死亡。

父親的前排、醫藥代表雨娟在配合我上DD的過程中曾上過12%,為此她家裏壓了1.2萬元的彩妝,是我全部拿過來一次性解決的。甚至那些中途離開的部門,隻要不是瞬間蒸發找不到人,一般他們的貨底子無論多少我都會一次性拉回來,以後要用什麼再從我這裏慢慢拿,我當顧客服務,直至賬目全部清空。等到自己上到DD時,部門中無論死人活人,基本已是輕裝在身了。所以,當看到英鳳在中心的庫存時就難怪我會心驚肉跳了。

作為雅涵的地下男友和影子鑽石,我那時早已把自己當做領導人四處付出好幾年了,所以在全團隊的所有主任中,我是唯一一個和所有部門、市場保持頻繁互動的DD,更何況大團隊中有相當多人是聽我課才下定決心加入美路的,故而全團隊上上下下都和我熟得很,這為我後來解決團隊的非理性庫存奠定了堅實基礎。

我從英鳳的中心拉了一車產品心急如焚地回了天津,而要解決這麼一大筆貨就不可能隻通過一兩個主任。從此,隻要有機會我就會跑到各地主任家裏查看庫存結構,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真不知道他們晚上怎麼還能睡得著覺?

2005年1月,我開始坐鎮世貿中心,每一個到中心來溝通或開會的夥伴,無論是誰的部門,都會被我叫過來挑上幾件拿回家自用,他們拿暢銷的新貨或者他們自己也銷不動的產品跟我來換——換貨的規模越大滯銷產品的周轉速度才會越快。而憑我在團隊的威信和大家對我的粉絲度,這個麵子幾乎沒人會拒絕,更何況大家手上多少都有銷不動的產品,他們都樂意我出頭來解決這個問題。而更大宗的調換還是在主任間進行的,在配合團隊上鑽的過程中,主任們承受了最大的壓力,他們家裏滯銷產品的金額和規模也遠比一般夥伴來的大,於是,每次從一個主任家裏出來都是一車貨送進去,然後另一車貨再拖出來。

我的辦公室漸漸成了小倉庫,每日裏貨進貨出,換貨的波及麵也日漸從市內團隊慢慢擴散至大港團隊、北京團隊、外團隊的DD、翡翠乃至遠在江西的市場,直至最後,連湛江的上手陳鑽我也通過零擔貨運給他寄去了16 000元的彩妝和600瓶止汗露,南寧的旁部門張鑽也幫忙解決了部分彩妝。我放下了大部分手上的工作,全力以赴地投入了這項後來耗去我四年光陰的龐大工程。

做這件事事先是沒有和雅涵商量的,也沒辦法商量。因為當我從涿州市場把英鳳團隊的貨大箱小箱拉回天津的時候,雅涵正帶領團隊四戶領導人在澳洲悉尼享受異國旖旎的風情呢。而很多產品市場需求本就極小,生產日期也不新了,形勢迫人,我不得不先斬後奏。待到雅涵從澳洲旅遊歸來,滿心歡喜的她一下子因為換貨的事而暴怒了。在雅涵的眼中,換貨會帶來意想不到的消極後果,一則會讓所有人知道原來大家手上都壓了那麼多滯銷產品,二是和外團隊互通有無實乃是家醜外揚,而我整日裏上躥下跳的,這下子所有人都知道了。雅涵是個極要麵子的人,新科鑽石啊,她可丟不起這個人!沒人的時候我們在中心吵,回到家裏我們在床上吵,我的中心觀點就是:當初衝獎銜的時候是誰說銷不掉團隊負責解決的?一個高階領導人怎麼能一扭頭就忘記自己當初的承諾呢?她不幹我替她幹,反倒是豬八戒倒打一耙了!這次內耗嚴重撕裂了“顧馨事件”後我們本已恢複如初的感情,我們又開始了漫長的爭吵和冷戰。

吵歸吵,但活兒總還是要幹的,因為這不僅牽涉到所有主任的身家性命以及全團隊無數夥伴的事業前途,也直接影響到新財年團隊目標的達成。而既然顏鑽當初對大家有過這樣的承諾,那這個承諾就一定要兌現,如果雅涵不幹那就隻能我來幹,這件事早晚是需要人來做的。雅涵無法左右我的思想和行動,但雅涵是極不配合的。她是公司認承的鑽石,又是天津公司最年輕的ACE決策委員會委員,而場麵上的事我基本不出席,她認識的翡翠、鑽石自然比我多,但她拒絕提供人脈支持。很多年裏,她甚至拒絕吃兒蛋、兒鈣、多寶和兒鐵,理由竟是這些產品沒有抗疲勞的功效!而這些產品當時在中心簡直就是堆積如山,多到我喂家裏的小狗Nemo每餐半片多寶,生病的時候再加推兒蛋,倍喜健狗從此天下聞名。從2005年初至2007年下半年,這些產品我一直吃到過期一年多甚至兩年才總算全部消耗殆盡,至今一想到那個味兒我就禁不住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