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上載人的客船沒賀延庭的遊艇幹淨,平時村裏人進進出出可能還會帶幾隻雞鴨鵝上船,上麵的味道別提有多難聞。
在那兒坐了一下午,一次廁所都沒上過,這會兒車安白感覺肚子憋的慌,“賀延庭,廁所在哪啊?”
賀延庭視線帶著幾分漫不經心掃過船尾,車安白癟嘴跑到沒人的角落解決人生大事。
都撞上多少回了,城牆厚的臉皮也練就出來了。
船停在水位較深的地方,幸好車安白今天出門穿的是短褲,賀延庭鎖好船跳下水,車安白跟在後麵深一腳淺一腳,一隻手拎著拖鞋。
賀延庭聽到被海水凍的嘴裏嘶嘶叫,停下腳步,回身一言不發把他抱了起來。
跟抱小孩似的,車安白坐在他結實的胳膊上,突然的騰空感,嚇得慌忙圈住賀延庭的脖子。
賀延庭被他勒的頓了頓,拍拍他屁股:“快被你勒死了。”
“你也不提前打聲招呼,”車安白被他抱著別別扭扭地說。
等觸及幹燥的沙地,車安白扭動著身子吵著要下來。
賀延庭這個老狗逼今天真奇怪,居然蹲下身給他穿鞋子。
今晚的月亮格外圓,潮水有節奏的拍打沙灘,沙子裏時不時鑽出幾隻貝殼螃蟹,瑩白的腳踝被男人輕而易舉握在手裏,車安白被他掌心厚厚的繭子磨的癢酥酥。
“喂,我可沒要求你給我穿鞋哈,是你自願的,別以後又把這事算我頭上,”車安白一條腿被他握在手裏,站不穩,隻好扶住男人的肩膀。
有些時候他真的摸不透賀延庭到底在想些什麼,他隱隱覺得他們這樣是不正常的,誰家好兄弟走著走著突然抱人啊,現在還親手給他穿鞋。
賀延庭垂著眼,撣幹淨他腳上的沙子,穿好一隻,用手拍他一下,示意他換腿。
車安白抿唇叫了賀延庭,賀延庭迎著皎潔的月光仰頭望著他,額角的那道疤被黑暗隱藏,車安白突然覺得賀延庭挺帥的,眉眼深邃立體,標準的帥哥模子。
“我覺得我不該叫你哥。”車安白咳嗽了聲,後半句話沒說出口。
賀延庭的眉頭一皺,又作什麼妖。
穿好鞋子,車安白蹦躂到賀延庭身邊,天黑,路看不太清,賀延庭拉住他的手,把人帶在身側,“看路,別摔了。”
車安白規規矩矩地走在他旁邊,“不知道我姑姑什麼時候來接我。”
哎,想到這事他就愁的慌,夏天都快過去,也沒見著個熟人來找他,該不會把他給忘了吧。
賀延庭頓了一下,車安白仰頭看他。
“你要走?”
“肯定啊,我來這兒是躲我爸的事,我爸那邊的事情解決了我肯定不會在這裏繼續待著啊。”少年的想法天真又殘忍。
男人看向他的眼神有他讀不懂的情緒,車安白也懶得懂,鹹澀的海風夾雜著男人身上的煙草味,莫名讓車安白安心。
車安白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啦,我走的時候肯定會告訴你的,到時候記得來送我。”
暴露在外的兩條手臂上不一會兒就被蚊子叮了五六個包,小腿肚子上也是,海邊的蚊子毒性大,每個都又紅又腫,車安白上撓撓下撓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