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澤園。
曾經因為凶殺案而被長時間警戒線的老小區,如今又重新恢複了往日的寧靜與和諧。陽光透過茂密的樹葉,灑在地麵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在這寧靜的環境中,人們仿佛忘記了過去的陰影,繼續著他們平凡而美好的生活。
在樓下濃密的樹蔭下,擺放著一張半舊的竹凳,兩把竹幾。兩位頭發花白的大爺正坐在那裏下棋,他們身穿寬鬆的布衣,腳踩拖鞋,神情悠閑自在。其中一位大爺手持白子,眉頭微皺,似乎正在思考下一步該怎麼走;另一位則麵帶微笑,臉上滿是自信。
在凶殺案的陰影漸漸散去後,老小區再次展現出它的生機與活力。
看著高越遞過來的畫像,舉白棋的大爺扶了扶老花鏡。“老張,你瞧瞧這人,有點眼熟啊。”
老張放下了手中的黑棋,端詳了許久:“我瞧著,好像是二單元老李先前處的對象呢。”
高越頓時來了精神:“兩位大爺,詳細說說。”
“哈哈哈!”老張拍了拍棋盤,侃侃道,“說起來就話長囖。老李啊,前些年沒了老伴,女兒呢,結婚後常住在臨江區,他又舍不得離開咱們這些老夥計。從那以後啊,就一直想找個新老伴。女兒一直不支持,這不,漸漸的,來也不來了。”
“之前找的那些呢,他不是嫌別人胖,就是嫌別人囉嗦,不是說別人俗,就是說別人懶。我們還說他都半截身子入土了還挑得很呢,嘿,偏偏讓他挑著了。”
“這個對象吧,本地人,住市中心別墅呢。從年輕時候精致慣了的,老是老了吧,瘦,又會打扮,攏共沒來咱小區幾次,卻把老李迷得顛三倒四的。瞧老李那得瑟勁,我們還以為他倆要扯證呢。結果自從老李心梗住院之後,聽說再沒見著她了。這不,現在不還是自己女兒在伺候,端屎端尿的。”
黑棋大爺插嘴道:“聽說老李人都糊塗了,也就這個把月的時間吧。人呐,唉!就那麼回事,不知道什麼時候兩腿一蹬,就完事咯。”
高越繼續問:“那她來的那幾次,你們有見到她去過四單元嗎?”
“四單元?就是那個出事的單元啊?”老張忌諱地撇了撇嘴,“這裏人來人往的,要說去過也不是沒可能。倒是四單元501的那對小夫妻,我瞧見他們幾次去二單元。你說外地仔,在二單元能有什麼親戚朋友?有一次我覺著奇怪問起來,說是去二單元找狗。哪家狗跑人家樓上去啊?”
黑棋大爺聽到這裏,不服氣道:“那這也不能這麼說,說不定有誰把他們的狗偷抱進家裏呢?”
“就他們家那隻狗,也沒見他們好好帶。白天關在家裏整天叫喚,晚上放出來遛又不牽狗繩,丟了是正常的事。至於偷嘛,反正我看是沒人稀罕。成天髒兮兮的,還愛亂撒屎尿。”
高越謝過了兩位大爺,又往四號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