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維剛晃頭：“子鳳啊，打死我也不相信！那古東亮，平時辦公室裏進去一個女人，都把門半開著，生怕惹上桃色新聞。他和王清麗，從來都很正經的，兩人沒有單獨出過差，很少單獨接觸，更別提下班後往一起湊了。沒這個機會，咋會懷了孩子呢？”他嘻嘻地笑了：“還會隔空打炮？”
欒子鳳很瞧不起他的樣子，斜眼瞅瞅：“這你就不懂了吧？搞騷老娘們，那都得往風窟窿耗子眼裏鑽，還能讓你知道？我有三個姘，我老婆就不知道！”
“得了吧！”張維剛嘲笑他，“那是你老婆不想說破！你隻要給她錢，她也就懶得過問你那些破鞋爛襪子的事了。”
“嗨嗨嗨！”欒子鳳不樂意了，抬起身子，偏過頭，把煙頭順窗子縫扔出去，瞪著眼睛說：“維剛老哥，咋說話呢？我知道你能算計。告訴你，你信老弟一次，那孩子肯定是他古東亮的！”
“你敢這樣打保票？”
“當然敢！”
張維剛晃晃頭，哈哈笑了，也扔了煙頭，兩隻手舉在胸前，互相搓著，似乎在作揖，神情很想往地說：“子鳳老弟，如果王清麗真的給古東亮生了私生子，那可就太好了！這個古東亮啊，恨死我了，把我管得像惡婆婆手下的小媳婦似的，啥權力也不給我。用句中國古話本裏的話：我這嘴裏都能淡出個鳥來！喂！我說子鳳老弟，咋樣才能把此事坐實呢？”
欒子鳳重新躺好，說道：“我也正在研究，不然今天晚上怎麼把你找出來了呢？你腦子好使，能算計，是高參嗎！媽的！三年前，古東亮讓我損失了上千萬，我得讓他加倍償還！維剛，扳倒古東亮，你在國土局，可就熊瞎子打立正——一手遮天了！”
“那可也不一定，變數很多呀。咱跟市委書記李民雄，八杆子打不著，他能提我呀？不過，子鳳老弟，你光流傳這些小道消息，沒有確鑿的證據，是扳不倒古東亮的。”
欒子鳳道：“這幾天，我可聽了個瞎信，說已經有人動手了，想鼓動劉新會起來造反，聽說，招用了不少，連現在市裏最熱門的死亡導圖的威脅都用上了，可那小子可能當王八當慣了，硬是不出頭。我聽說，有人還想了個招法，想先偷偷地把孩子的頭發，和古東亮的頭發，都弄出幾根來，找人做個親子鑒定。如果證實那孩子就是古東亮的，咱手裏就掌握了鐵證，不怕他不承認！”
張維剛躺在那裏，眼睛望天，連連讚賞：“主意是好，可能行嗎？”
“嘿嘿嘿！”欒子鳳再次抬起身子，斜眼瞧著他，“維剛，我知道你心眼多，心裏樂著呢，對吧？反正話撂在這兒，咱們都看熱鬧吧！也許，古東亮真的被人搞倒了呢！”
張維剛為難地晃頭：“能嗎？子鳳，官場上的事兒，你不懂，都是講中庸的。”
“啥，中庸？哈哈哈！”欒子鳳大笑了。他轉頭來，劉秋正好能看到他的正麵。他那張開的大嘴，猶如一個大大的黑洞，裏邊似乎蹲著一隻野獸。“我說維剛老哥，你再中庸，可就成古東亮的屁股墊了。該中庸得中庸，不該中庸，咱就別中庸了，弄點實在的吧！”
劉秋急忙退了回來。他與胡容娜進到樹林裏，那兩輛車就開走了。回到車上，劉秋打開了錄音機，聲音很清晰。
“沒有更了不得的東西。”胡容娜說。
“是的。”劉秋回答，“但知道，欒子鳳也是古東亮的仇人之一。”
“對，對！”胡容娜說，“掌握這個情況，還是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