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涼不管，當沒看到。
好在耳邊是安靜了。
……
今年寒假剛開始沒多久。
一個星期後。
一月的尾聲。
2017年的農曆新年跟著就娓娓道來了。
相比去年，今年來的又要早一些。
又過去一年。
一年，又一年……
除夕這天。
江家人多，一屋子的其樂融融。
吃完年夜飯，一家人全在客廳收看春晚。晚上八點，春晚準時開播，在開場喜洋洋的音樂聲中，爺爺瞟了眼江季，忽然長籲短歎，“什麼時候我們家再多一個人喲。”
“快了快了……”旁邊奶奶接道。“是不是呀江季？”奶奶問著江季。
奶奶臉上、眼底、聲音裏，跟電視裏春晚的開場節目一個樣，全是喜洋洋。
江季沒回避奶奶熱烈期盼的目光，但他隻是笑，沒回話。
旁邊妹妹江言言倒是很有興趣說：“再多一個人？那我們家人口是單數啊。要多多一雙更好啊。”
妹妹此話一出，實在討喜，惹得一家人一片歡聲笑語。
電視裏，也是笑聲滿堂。
江季抬手摸摸妹妹的頭。這果然是他親妹妹。
英國浪漫主義詩人，雪萊曾就說過：如果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
不遠了。江季知道。
快了。
一切就快了……
……
大年初一。
是新的一年的第一天。
早上，九點多鍾，季涼就接到了江季的電話。
兩人第一句都是給彼此道賀。
“季涼，新年快樂！”
“你也是，江老師。新年快樂！”
“本來昨天晚上就想打電話給你了，”江季在電話那端說著，笑出來，“後來怕你忙就放棄了。”
“季涼。”
“嗯？”
“哪天回來？我去接你。”
“還沒定，估計——”
“姐！”季涼的話沒說完，門外，表弟的大嗓門忽然喊道：“賀堯哥來咱家了！”
聽到聲音，不出意外的話，表弟會立刻推開門進來，季涼趕緊朝電話裏說：“江老師，我現在有事，我晚上打電話給你。”。一邊說，一邊跑到門邊連忙將門反鎖上。
門外，表弟來到表姐房間外，推門推不開，又拍又喊，“姐，快出來，賀堯哥來了。”
“季涼。”電話裏，江季又兀自叫了聲季涼的名字。
他聽見這邊的聲響了。
喊季涼“姐”的男孩自是季涼的表弟，季涼說過她現在和小姨一家生活，這男孩應該就是季涼小姨的兒子。
那表弟話裏的賀堯哥……是誰？
“嗯……？”
季涼靠在門上，門在表弟的巴掌下，劇烈的在顫抖。連帶著季涼這聲“嗯”都是顫抖的。
家裏，江季是在自己房間裏給季涼打的這通電話。
他走去窗邊。
今天H市是個好天氣。外邊陽光明媚。
陽光照進房間裏，室內也是一片明亮。
貴陽……
那是個什麼樣的城市呢？江季想。
貴陽今天的天氣如何。
好不好？
是天晴還是下雨呢？
季涼等了久，在表弟的大嗓門裏，江季的聲音才傳來。
他低聲笑，“沒事。快去忙吧。我晚上等你電話。”
季涼“嗯”了聲，然後將電話掛斷。
……
昨天晚上，天氣預報說，今天貴陽是小雨夾雪。
但這會兒外麵，天空陰沉，沒下雨，也沒下雪。
賀堯把剛買的一杯熱奶茶遞給季涼，“有些燙，小心點。”他叮囑道。
季涼接過，把奶茶捧在手裏暖暖手，朝人點頭，說了聲謝謝。
他們兩人是被表弟“趕”出來的。
外邊，空氣裏實在冷。
可大街上，天氣再冷，依舊也有不少人。
兩人在街上逛著。身旁走過一個又一個的陌生人……
後來，是賀堯先開的口。
“謝謝你的聖誕禮物。”
季涼沒料到他會提這個，“……也謝謝你的。”將圍巾拉下點，咬著吸管，記著賀堯剛才的話，怕燙，小心喝了口熱乎乎的奶茶。
奶茶是芒果味的。又香又甜，很好喝。
“季涼，我今年研究生畢業。”
“嗯。”這個季涼聽表弟說過，她知道。咬著吸管又喝了口奶茶。胃裏很溫暖、很舒服。
這倒是讓季涼想起了自己某次在電影賞析課上看過的一部電影。電影裏，小女孩朝男人說，自己戀愛了。
可男人說，小女孩從未戀愛過，怎知道那是愛情？
小女孩笑說，自己能感覺到。就在她的的胃裏，感覺很溫暖，她以前總覺得那裏打結，而現在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