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師很好……
祁贇的這句話,於季涼,威力是直接貫穿了她這個學期的最後一個星期。
走火入魔一般。
考場上,季涼滿腦子裏亂竄的都是這句話。
考完試後。
第二天早上,季涼匆匆就收拾好行李回了貴陽。
考完試當天,晚上,兩室友顧盼跟林夏就沒在宿舍留宿了。
林夏估計是在她男朋友那裏。
顧盼十有八九,是在她小姑姑家。
南方的冬天,不似北方幹裂幹燥還有暖氣,室內室外到處陰冷發潮,一個人的宿舍更甚。特別是晚上。
這是其一。
其二……季涼自潛意識裏……她遵從了自己的內心。
有些事,她還沒想明白。她沒正式認真跟嚴肅的問過自己。
人越慌亂越不明白的糟糕狀況下,越會出亂子。更甚有,一不小心很可能就會犯下彌天大罪。
季涼不再是小孩了,再不能莽撞無知。她需要冷靜和思考下。
她長大了,勇氣這東西,有,但少得可憐。
成人世界的每一步,每一天都像是在賭。所謂的勇氣,估計是被一再打磨,反複細敲跟再三斟酌的背後……在那之後才漸漸凝結而成的一個決定。
她不再是年少,哪還有自心底滋生立馬躥到嘴中,不耽擱一秒果斷跑出來的勇氣?
回貴陽當天。
在接到江季電話的時候,是晚上。她已經是在小姨家的餐桌上吃飯。
這通電話,季涼知道會打來的。
手機是放在客廳茶幾上,聽見來電鈴聲響起,沒響幾聲,季涼放下碗筷,從飯廳小跑到客廳,看見是江季的電話,又跑去陽台上。
“喂,江老師。”手指靈活的朝右滑動一下接聽鍵接起,季涼說話壓的很是小聲。說完,急急從陽台這裏瞟了眼飯廳。
今天不是周末,小姨夫在鄰市工作還沒回來。
飯廳裏隻有小姨還有表弟。
小姨坐的位置剛好背對陽台。還沒有一舉一動。
可對麵表弟,家夥是吃好奇長大的吧,眼睛不閑著不安分,是一直往陽台這邊瞄啊瞄。
“季涼,你回去了?”江季問。他本來打算想等她考完然後帶她去吃飯。誰知她逃得很快。
對,她是在逃。
自從上次那頓飯結束,這一個星期她的手機基本上都在關機。
今天,他打了好多個電話,直到現在才打通。
他不逼她,不想、也不忍心逼她。
如果她在考慮他們之間的關係……如果這是種考驗跟曆程的話,他繳械接受。
“嗯。今天下午就到了。”回完這句,季涼看到表弟已經放下碗筷,是要往客廳這邊來,趕緊是對電話裏說:“江老師,我現在有事,待會兒微信聊。”
在聽到那邊答應一個“好”字,季涼連忙把電話掛斷。
表弟本來是一屁股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了,瞧表姐進來,立馬屁顛屁顛地像小時候要糖吃那樣,追在後頭問東問西。
季涼不理,重新坐在餐桌上吃飯。表弟不依不饒跟著坐下來。
對麵小姨吃好了,放下碗筷,抽出一張紙巾在擦嘴,然後狀似不經意問了季涼一句,“念念,剛才誰打電話給你呀?”
“朋友。”
朋友?
季涼給了個看似安全,實際上卻是個特別慣用的那種曖昧的答案。
小姨聽後,她是過來人,抬眼隨便看了下對麵的人,心下了然。抿嘴笑笑,跟著沒再問什麼。
從椅子上起來時,隻是叮囑幾句兩姐弟今晚一起合作把碗洗了。在小姨家,在做家務這方麵,家裏大人小孩是不分性別的。都要學,都要做。
之後小姨留下他們兩姐弟,徑直進了客廳旁邊的書房,去構思明天的工作。
旁邊表弟,剛才聽表姐說電話裏的是朋友,這家夥比管家婆還要管家婆,還不饒地繼續往下追問:“姐,你那朋友……男的女的啊?”是女的不構成威脅。是男的就壞了。
賀堯哥怎麼辦?
他在自己心目中,可是未來姐夫的不二人選。
主要是對他好,對姐更好,還深得自己爸媽的喜愛以及信任。
尤其是他們兩家還住這麼近,關係又這麼好,姐嫁過去日子好過不說,這以後竄門、回娘家這些還方便嘞。
季涼不知道,表弟已經是很為她著想,把她的婚姻大事徹徹底底地給分析了一遍,最後板上釘釘的得出結論:我家姐夫人選不選賀堯哥選誰?我姐的身邊,有誰還能比賀堯哥的條件好?比賀堯哥更適合和我姐在一起呢?看吧,沒有誰吧。
季涼被問得煩了,最後搬出表弟最恐怖的威脅道:“小姨夫說了你這次英語考試要還是在倒數堆裏,你可就慘了。你再問再問,我到時候就不幫你說話了啊。讓你天天被小姨夫揪著耳朵說,還天天被那些老外開的培訓班摧殘整個假期。”
表弟當然極不滿表姐的這種行為,這家夥努努嘴,一眼兩眼三四眼都鄙視地瞥著身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