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回想這件事,但它很快不可避免的被提起,還是被唯一一個能跟我淺談心裏話的人問起的,封崇聞。

因為第二天阮斯元把紀清川給打了。

我早上起來時發現手機好多條消息,都是紀清川發來的。

阮斯元說的沒錯,他確實把我當人脈了。

他先是對阮斯元澆我咖啡表示了震驚,又趁機誇我平易近人,他跟他經紀人於姐說話時都緊張,更別提潑咖啡了。

又說他自己心情不好,跟我抱怨了一下工作很累。

這已經很明顯了,滿屏都寫著求安慰。

二十來歲的小孩,還不懂這事兒要循序漸進,用力過猛容易把人嚇走,讓人懷疑他有目的。

看著挺平和一人,怎麼這麼著急呢。我發消息回去問他,“不好意思,你家裏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所以你這麼急?”

他沒回我,我以為他還沒起來,我就把手機帶出來扔在了電視櫃上,然後進洗手間洗漱。

樓上兩個房間都帶獨立衛浴,一樓的洗手間隻有我自己用。

我剛把睡衣上衣脫下來扔進洗衣筐裏準備洗個澡,外邊就一陣兵荒馬亂。

我當時還以為私生粉闖進來了,剛想鎖上洗手間的門防止波及到我,就聽見陳團子嗷嗷喊我。

我推開門,陳團子抱著阮斯元的腰,阮斯元掙命似的對沙發和茶幾之間蜷縮著的紀清川拳打腳踢。

我站在洗手間外邊看著他們,陳團子這個大塊頭幾乎都控製不住此時滿眼狠厲的阮斯元。

陳團子齜牙咧嘴的喊我,“雲哥,快來啊,我他-媽拉不住了。”

我看了一眼地上那個沒手機殼的手機,就是我的。

我問他,“你看我手機了?”

紀清川一聽嗖的一下從地上竄起來,想往樓上走,原來他能躲,能躲還在這兒蜷著。

阮斯元拉住他不讓他走,我又問一遍,“阮斯元你看我手機了?”

阮斯元卡吧卡吧擰著脖子,他怒了。鬆了手回頭瞪我,“看了。怎麼樣?”

“沒事兒,我就是問問。”我走過去經過他們,撿起手機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對他們視而不見。

我知道阮斯元這人,我越拉架他隻會越來勁,我索性不管。

這麼一鬧紀清川臉上掛彩了,早上的視頻是不能錄了。

團隊來的時候,紀清川助理也很懵,滿屋子的人都有點不知所措。

倒是麻煩的製造者阮斯元非常坦然,把睡衣領口整理了一下,問攝像,“錄啊,錄完了我好換衣服。”

我朝攝像揚揚下巴,“給他錄。”

沒一會兒封崇聞就來了,他弟要錄三個月,他本來是想來送送的,沒想到一進屋氣氛這麼壓抑。

他喊陳團子過去說,陳團子支支吾吾的隻說發生了點小摩擦,給阮斯元開脫。

紀清川坐在樓梯上一言不發,嘴角還帶著血,看著十分淒涼委屈。

封崇聞這人不錯,不會仗勢欺人,他弟把人打壞了他也習慣性的想收拾爛攤子。

“清川,你跟我走,去醫院看一下。”封崇聞招呼他。

我不想在這兒看阮斯元那張臭臉,他時不時瞟我兩眼,那眼神就像在嘲笑我。

就像在說:蠢貨,我說的時候你不信,現在你看呢。

媽-的,他嘲笑我我就忍不住揍他。但是我現在不能揍他,不然星林娛樂這倆藝人沒一個能錄物料了。

我們來了一個私立醫院,醫院人比較少。紀清川有他助理陪著上去,本來沒什麼事兒,但是他說鼻梁有點痛。

我和封崇聞坐休息室裏大眼瞪小眼。

他這一路上一直在看手機,大概已經了解了來龍去脈了。

他看我好幾次了,但都沒說什麼。再不知道第多少次看我的時候,我看向他,“想說什麼就說。”

他好像就在等我這句話,不遲疑的說,“其實我和你哥都能猜到你倆的事兒。”

我倆也沒瞞過誰,猜不出來的是傻子。

封崇聞問的很直白,“四年前,你和元兒做了是吧。”

我強裝鎮定,抱起手臂直視他。

他又說,“隻有這個答案才能解釋,為什麼你倆一個潔癖完全好了,一個更嚴重了。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原理,但我和你哥都覺得,你倆就是做了。”

跟潔癖沒什麼關係,我一直覺得四年前我和阮斯元決裂,隻能算是我倆性-教育缺失的鍋。

那種羞恥感和無措,我這輩子都不敢再回憶。

我想起來有次看沈從文的《邊城》,裏麵說,“這個人也許永遠不會來了,也許明天回來。”

我就在想,我也許會孤獨一生,也許明天就會和阮斯元接吻。

這是屬於我的一種輸的起,也是一種帶著期待的惋惜。

。您提供大神沉於熙攘的我懷疑我經紀人想搞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