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隻有一把傘,於澤拿了沒理我就走了,我悄悄在心裏記下這筆賬,表麵上毫不在意打開車門往雨裏走,實際上在心裏氣成傻-批。
沒走幾步一陣大風把於澤的傘掀了,我爽了。
我大廳刷卡進去,沒搭理在後邊收傘的於澤,即使我知道我倆要共用一張卡。
到了八樓一出電梯我就鎖定了阮斯元休息室,門敞開著,負責藝人統籌的工作人員加上看熱鬧的裏裏外外站了一圈。
一個四十多歲的招風耳男士正拿著對講機爭取二十分鍾時間,放下對講機後進了休息室,所有人都把目光和希望寄托在招風耳身上。
電梯口的休息室外也站著個藝人隨行的工作人員,職業女性打扮,看起來很有資曆。
我過來和她打聽什麼情況,她告訴我阮斯元不肯錄,說他經紀公司接通告的時候沒告訴他,他有權利不配合,讓有事去找他公司說。
聽完了我嘖嘖兩聲,這阮斯元什麼時候這麼幼稚了。
女士也嘖嘖兩聲,感歎,“星林娛樂人家這大公司就是好,不講理導演也得給他留點麵子。不過這新人什麼來頭?”
我剛想告訴她阮斯元是CEO的表弟,就被一聲吆喝打斷了。
一個男人喊我練習生麵試在三樓,跟緊自己經紀人,別到處跑。還問我是哪個公司的。
“星林娛樂的。”
女士一聽這話臉色立馬變了。滿臉都是對於剛才和我這個星林娛樂員工談論星林娛樂藝人的悔恨。
我好心朝她笑笑安撫她,男人怒了,罵我小愛豆還沒出道就想著四處聯絡人脈,警告我要靠努力別靠姿色。
他罵的正義凜然,我不禁有點疑惑,阮斯元出道就有通告挑著上,是因為他努力嗎?他努力了個糞球。
阮斯元休息室外看熱鬧的目光又都轉移到了我身上,我朝男人點點頭,“嗯嗯嗯,你說的挺對的,但我不是藝人。”
男人哽了一下,我就喜歡看別人吃癟的場麵。
我高興的要笑出聲來,“我是阮斯元的新經紀人,抱歉我藝人給你們添麻煩了。”
門口有個大喇叭朝休息室裏喊,“阮老師,你經紀人來了。”
招風耳從裏邊擠了出來迎我,別人給他指了指我,他徑直走過來然後經過我,對著女士說,“你可算來了,你們家藝人太難搞,剛出道就這樣,以後名聲臭了可怎麼…”
女士更加尷尬,“我不是,這年輕人是。”
招風耳看著我,有長達五秒的怔愣,“你比你家藝人好看。”
這是對我的誇讚,對阮斯元的拉踩。
我甩了甩頭發上的雨水,往後順了順,然後在別人讓出來的路上往休息室走。
化妝鏡前的椅子裏窩著著個人,衛衣帽子繩抽的緊,露出一塊小臉還戴著一次性口罩,抱著手臂腦袋歪在肩上閉目養神。
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我過去拍拍他肩膀,“阮老師?”
他抬起眼皮透過化妝鏡和我對視,然後肉眼可見的瞳孔一收。
他轉過頭來和我對視,全靠眼神就把難以置信表達的淋漓盡致。
很明顯,他有點心虛。旁邊的化妝師和助理都鬆了口氣。
“休息好了吧,休息好了就上台吧。”我伸手去摘他口罩,“化妝師來給他五分鍾畫個簡單的妝。”
阮斯元偏頭躲開我的手,壓低聲音問我,“你怎麼在這兒?”
我大大方方的朝他伸出手,“阮老師你好,我叫雲辭,你的新經紀人,今天剛上崗。”
他看了我十多秒,這麼多人在他可能麵子有點掛不住,態度依然很抗拒,“接這個通告的時候沒人告訴我,這是上一任經紀人的遺留問題,跟你沒關係,你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