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下著雨,順著車窗看出去一片散著水霧的灰濛,哦,不對。灰的是我眼前的防偷窺車玻璃。
我這個人比較直白,我想知道什麼就問,或者動手自己求證。
我沒有任何提前說明的調低了車窗,想看看現在外麵到底是不是灰的,窗外的雨呼啦呼啦的吹進來,瞬間就把我給澆懵了。
副駕上坐著公關部經理於澤,年輕有傲氣,他誇張的驚呼一聲憤憤的回頭看我。很明顯,我倆之間氣場不太合。
司機手疾眼快的把車窗給調上去了。
我從昨天就開始覺得於澤本人就跟他這個公關部經理的職位一樣多餘,遇到事兒了叫喚兩聲,馬後炮,沒什麼用。
但是沒辦法,我把他理解為公司的消防栓,給內部職員的安定劑,告訴他們沒事的,咱們有滅火器,再腦癱的藝人也不會引火把公司搞倒閉。
昨天我剛來的時候跟這個公關部經理見了一麵,阮斯元因為在機場推了個接機的粉絲上了熱搜。
說實話,他作為一個新出道的說唱小歌手這個動作確實不合適。
但我理解他,在晃動的代拍視頻裏,我看見他前麵那個粉絲雙肩包上有一對彈開的磁力玩偶,朝阮斯元張開著。
這小子有強迫症,他就是想給推上。
我當時在公關部笑的沒握住星巴克,掉在地上濺了正滿臉愁苦的於澤一身,他回頭就問我是誰。WwWx520xs.com
我條件反射的回他一句,“我是你爹。”
後邊的事兒我就沒再參與,封崇聞捂著我嘴把我推回附近的一個空休息室,勒令我別出來。
封崇聞是阮斯元表哥,星林娛樂CEO,我哥的同班同學,我接下來還要在他手底下拿薪水,第一天來公司,我得聽他的。
我扒著休息室的玻璃門聽外邊的動靜,封崇聞好像在安撫於澤,於澤一邊在紙上寫著什麼一邊時不時回頭跟封崇聞說兩句。
他損了我一句,“他有狂躁症吧?”
你看,我就說他這個人很沒用。我就是有點瘋,跟狂躁症還是有區別的。
比如,他把我惹怒了,我甚至會麵帶微笑的往他臉上抹泥巴,而狂躁症則要尖叫怒吼著往他臉上抹泥巴。
我家裏亂遭事兒多,我哥怕我憋屈死,讓封崇聞請我來工作轉移注意力,剛從大學校園裏出來,就給我經紀人當。
怕我知道是我哥的意思,還騙我說隻有我能製住阮斯元,魔法打敗魔法,就像以前一樣。
我承認我不了解工作,但我了解我哥,我雖然不十分精明,但我不愚蠢。封崇聞這些謊話確實有點不屑費工夫糊弄我的嫌疑。
我煩我哥,但我不煩封崇聞。
我還有點期待阮斯元看見我的樣子,所以我就來了。
聽說阮斯元現在拽的不行,星林娛樂的王牌經紀人都跟他哥摔杯子死活不帶他了。
我覺得除了我之外封崇聞應該忍不了別人朝他摔杯子,但是這次他都忍了,因為他弟弟那神經病往他經紀人杯子裏吐他嚼完的口香糖。
這簡直不是腦子正常的人能做出來的事兒。
我這個瘋子還講究個你不惹我我就不惹你,他這個行為連我都很難理解,畢竟他以前是很克製一人。
我今天第一天上崗,阮斯元隻知道今天來個新經紀人當倒黴蛋,但絕對想不到是我,而且我倆湊一起他才會是倒黴蛋。
到了他錄節目的地點,這破地方安保非常嚴,不讓我們往地下停車場進,於澤那個廢物交涉不明白,灰溜溜的出了保安亭。
這導致我們得把車停在街對麵咖啡館的停車場,然後步行過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