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皇恩浩蕩(2 / 3)

裴爺接著說了幾句話:“賢侄!你這幅錦箋失感情事小,若害的若蘭丟失了性命,辱沒了名節,那就成了罪人。今個幸虧你實說出來,否則,這風波起的不小呢!”

笠澤嚇的臉色突變道:“小侄實不知身犯何罪,就作了幾首詩,何至於年伯把事說的這般嚴重!”

裴爺道:“賢侄,我實話你說罷。你這幅錦箋被你家姨妹拾去,伍家姨丈疑你有心做此詩詞勾引姨妹,決定就此事要處死你家姨妹,故而攜詩箋來找你父親評理,也要處治賢侄。有什麼藏著掖著的話,趁早直說,人命關天的大事,不容含糊,賢侄快快說來!”

接下來笠澤又把那天隨父親謝客的是從頭到尾細說了一遍。裴爺笑道:“伍公你可曾聽見小弟問的口供麼?”侯爺沒有說話,倒把個顧老爺給氣著了。顧爺鼻子哼了一聲道:“小畜生呀!你一個讀書人,不思功名上進,隻做這些輕薄之詞招惹是非?還不趕快給我退下去!”唬得顧笠澤急忙起身,離了前廳,回到自己的書房。心內似喜還憂:喜的錦箋果然落得若蘭手中,也不枉我相思一場;憂的是若蘭為此又要受那老頑固的折磨,思來想去的,一夜不曾合眼,於是大早起就差人去侯爺府打探消息。

且說那伍伯侯在顧府半夜去折騰了一頓,帶著氣離開了那裏,一路上思磨著“明顯的那兩個老家或是夥同一起看笑話的,我實在心裏咽不下這口氣,定要處死若蘭,讓他們背上那欺世的罵名,讓那小畜生一生活在罪孽裏。你們說我迂腐,看看你們那些逆子,做下有駁綱紀的事,還恥笑他人,甚是可惡!

一回到府裏,進了楚伶芷的房,伍伯侯就發惱道:“他們不近人情,我也沒必要顧及別人的眼色行事!”楚伶芷聽他這般說話,才要發問,就聽侯爺道:“你看他方才一派言語,百般替兒子遮蓋,並無半句公道話,令人氣得傷心,還與他說什麼!”

楚伶芷道:“此事又傷風化,怪不得你那麼惱怒。但不知你將若蘭當真處於死地,還是借此唬詐他們麼?”侯爺狂怒道:“我不像那老東西那等沒家教!生女不孝,如何一刻容留得下來!”又道:“你是一定處死你女兒嗎?不能挽回的了?死有幾種死法,隻要做得幹淨利索,不露出形跡來才沒有麻煩。倘若被外人知道,不但名聲不好,弄不好還得吃官司,沒把握不要做也。”

柯爺道:“我已準備了毒酒,憑小賤人用膳的時候,混將到她吃的東西裏去,不消半刻功夫,就完事了,然後找個窪地將她的屍首埋了。”楚伶芷搖手道:“這法子不好、不得法!”侯爺問道:“怎麼不得法?”楚伶芷道:“遭此道而死,死了俱變作遊魂。死的不安分,定要尋上門來夜夜吵鬧不休止。不如於三更後用一乘小轎,將人抬出後園門到禦河,向江水裏一摜,無影無形,豈不痛快!”侯爺拍手稱妙計道:“真個好法子!承蒙娘子賜教,容我日後再謝你罷。”說著話,順勢在楚伶芷臉蛋兒上摸了一把,兩個蛇蠍心腸親熱的事沒必要提。

忽然,窗外房頂上有什麼東西越過,驚的樹上的烏鴉“嘎嘎”的叫。有人駐在窗前的那棵樹上,附耳聆聽屋裏兩個人的動靜,隨後暗笑而去。

府裏的人見他從顧老爺那裏回來也不動聲色,以為此番前去已經解了錦箋之疑,大家略放寬心,各自回房休息去了。午夜,兩個人翻身坐起,楚伶芷問:“你晚飯後準備的怎麼樣了?”侯爺也不回言。楚伶芷見侯爺這般光景,不覺好生詫異,又不敢多問。哪知侯爺於黃昏後,暗自命家人備了三乘小轎,在後園角門口伺候。假意著人向小姐說:“金夫人聽得老爺於三更要弄死小姐,特備下轎在後門候著。小姐速往金府躲難要緊,把如媚、如鉤也一並帶上。”若蘭不知是計,聞此凶信,一顆心嚇得快要蹦出嗓子眼了,急急茫茫收拾些隨身衣物,帶了兩個丫環出房,趕至後花園角門上轎,一路趕奔禦河下來。侯爺跟在後麵親身押著三乘轎子,往禦河的下遊奔去。